gu903();于是她将秦阮伦留在家中带不走的书拿了过来给秦浈,道:若希望这个孩子日后聪明伶俐,还是得多看四书五经。
秦浈花了好些天才慢慢消化这个胎儿的来历,闻言,也不拒绝苏氏的好意,只是转过头,她便将书给唐斯羡:你来念,每日念一篇。
唐斯羡乃戴罪之身,不敢拒绝,所以每天闲了就跟秦浈窝在榻上念书。
四书五经的内容,除了她最熟悉的论语之外,其余的她都不理解是什么意思,但是偏偏秦浈又要求她阐释书的意思。
无法,她只能去找村塾的夫子求教,给他一点学费,每天帮忙翻译一篇文章,回来后她再念给秦浈听。
然后村中没钱念书的人家的孩子也会跑到她们这儿来,一边听唐斯羡念书,一边听她翻译。他们坐在墙角处,摇头晃脑地跟着念,虽然不解其意,但是念多了就上头了,哪怕不认识字,也背得滚瓜烂熟。
唐斯羡跟秦浈都没有驱逐他们,偶尔还会给他们一些果脯。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秦浈的小腹也越来越明显,她终于肯跟唐斯羡好好地谈一谈了。
眼下已经确定是有喜了。秦浈得出这个结果。
唐斯羡也看出来了,她问:你可有何不适?
秦浈摇头,别说不适,她甚至没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何变化,不是说孕育生命时,多多少少会有感觉?她没有感觉,只有看见那泉眼时,偶尔能感觉到它似乎有生命力。
唐斯羡又道:我想了很久,我觉得,还是让它回到我的身体里来吧!我不想你受分娩之苦。再说,它是我带来的,就是我造的孽,苦果自然该我承受。
秦浈知道她这些日子十分内疚自责,向来夜里睡得安稳的人如今也是辗转反侧,枕上都可见掉了不少头发,那麦色的肌肤也遮掩不住她眼圈的青色,不知情的还以为她是被什么妖精吸食了精气。
事到如今,想这些也无益。秦浈道,你不愿我受分娩之苦,我也不愿看你身份暴露。
唐斯羡鼻子一酸。秦浈就是这样,从来不说甜言蜜语,但却能让人感觉到她的爱意,感觉得到她心里有自己。她也总是以柔弱温婉的姿态,展现她百折不挠的意志。
娘子,还有件事。灵泉只是其一,你当初做梦梦见的还有一件异宝,我取名为空间,它能储存时间的任何东西,不过活物进去必死无疑
秦浈:
她好不容易才相信唐斯羡是人,但是又一件异宝是什么东西?
那空间还在你的身上吗?她问。
在。唐斯羡随手取出一件物件。
秦浈:所以当初那里存放的粮食跟钱?
我的。
你修建粮仓是为了?
担心它跟灵泉一样忽然跑了,所以想将东西转移出来。
秦浈气笑了:我说你的私房钱都藏哪儿了,原来藏得还真深,除了你,别人就算是掘地三尺也找不出来吧!
浈娘你别生气。
秦浈道:我为何要生气?这不是很好吗?
又是灵泉又是空间的,往后要搬什么重物、存储东西也方便了。
于是她将家中堆积的稻谷,跟一些容易受潮的物件拿出来,让唐斯羡将他们收好。
唐斯羡:
她以为秦浈还会生气一段时间。
秦浈平心静气地道:接下来你要是跟我说你会法术,我想我也不会太惊讶了。
唐斯羡坦诚:可惜我不会法术。
她按照秦浈的吩咐将东西收好之后,秦浈抓着她的手研究,戳了好几下也没戳出什么洞来,就没什么兴趣研究下去了。
只是她偶尔会想,唐斯羡上辈子莫非是做了许多善事,累积了功德,所以才会有这种异宝附在她的身上?
又想,所以书中的那些志怪异闻到底是不是真的呢?
秦浈也没说要堕了这个胎儿,所以唐斯羡只能做好准备,将她当一个孕妇来慎重对待。
奈何秦浈并无此自觉,到了柑橘成熟的时节,她也天天往果园跑。
苏氏见状,有些忧心道:这样下去,这个孩子怕是以后也会天天往外跑。说白了就是担心那个孩子受影响变成一个顽皮贪玩的孩子。
唐斯羡道:娘子那么娴静的人,生出来的孩子肯定像她。
苏氏看了她一眼:女儿肖父,男儿肖母。但愿生个男儿。
唐斯羡:
为什么她觉得她丈母这是在嫌弃她,所以宁愿秦浈生个男儿?
当然,这时候她就不得不提她那时代计生委宣传的口号了:生男生女都一样,男女各占半边天。
话说灵泉有性别吗?
到时候秦浈生了,她是不是该问一句生了?生的男泉女泉?
等到了七个月的时候,秦浈的肚子已经十分明显了,不过她依旧走路健步如飞,苏氏险些怀疑她是不是塞了布在里面。
当然,秦浈的生活也还是受到了些影响,毕竟她低头的时候,脚都被肚子遮挡了,上下蹲也不方便。且唐斯羡也异常慎重,常常约束她不让她去做些劳心劳力的事情。
她道:生孩子可是一个力气活,我若是不将体力练好,届时怎么生?
秦浈偶尔会为自己的身材而发愁,可想到唐斯羡似乎黑了几个度,完全看不出她往昔的桀骜狂野的模样,忽然又觉得心理平衡了。
唐斯羡对此一无所知,随着时间的流逝,没有什么灵异事件围绕着这个胎儿发生,所以她跟秦浈都渐渐地倾向于它会是个正常的胎儿。这样一来,她的戒心也没那么重了,除了赚钱,便是一门心思照顾好秦浈。
而除了秦雩跟苏氏日常往她们这儿跑之外,唐妁回乡的次数也多了,甚至唐才升也偶尔问候秦浈的身体情况。
唐妁去仙阁山时将这事告知了唐清满,惊得唐清满许久都未曾动弹,然后连忙收拾行囊跟唐妁回来问唐斯羡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险些给秦浈做了一场法事。
唐斯羡费了一番口舌,才解释清楚秦浈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哪个男人的,而是她自己的。
唐清满勉强按捺下做法事的心思,道:此胎生来带异象,往后必定不同凡响。
唐斯羡:
她阿姊不过是去当道士几年。自从被授予符箓,即成为可以单独操办一场法事的道士后,便越来越敬业。
阿姊,你既然回来了,就别回道观了吧,在家修行也一样。唐斯羡道。
在道观当道士也不是上班,不用准时打卡,若是唐清满能留下来,多一个人陪同秦浈跟她唠嗑也是好事。
唐清满没犹豫地应下了。不过她喜欢清净,故而选了个偏僻的房间,还在里面摆了三清像,每日准时做功课,闲暇之余还会被村里的人请去做个法事。
秦浈的肚子九个月大的时候,唐斯羡跟秦家与稳婆、郎中约定好时间,然后开始准备生产的东西。
唐清满跟秦浈道:斯羡紧张得好像是她要生孩子。
秦浈微微一笑,坐在竹躺椅上,一边享受着春日的微风和暖阳,一边看唐斯羡带着家里的雇工进进出出,忙碌着。
突然,她似有所感,对唐清满道:我感觉好像要生了。
唐清满立马将她扶回屋,然后跑去通知唐斯羡,唐斯羡懵了下,也反应过来要跑去找稳婆。不过她还没出门,就被唐清满拉了回去:你先陪着她,我去找人。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