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谦点头,我猜有人要害你,所以才请皇兄夜晚相商。温珅看着两支有些相似的箭,这那里是要害他,这简直是要他的命,因为城南那家铁铺不单单是他母家产业,铁铺只是用于掩人耳目,重要的是铁铺下那生产出来成堆的兵器!这本是温珅留做自保的退路,现在看来难不成有人察觉的到了什么,所以才会借机陷害?他越想越觉得没错,目光转向温谦,六皇弟,你知道的,我绝不可能刺杀父皇,这对我没有好处!我明白,但是既然我都能查出这箭的源头,想必沈将军和父皇也能找到,我今日邀皇兄前来就是要提醒你提前做好准备。温珅看着温谦的视线不由信任了几分,他道:只是现在围场不准人进出,我该如何通知外面做好准备?温谦提议道:父皇最宠爱你的母妃,只有辛苦娘娘装做水土不服的样子。温珅觉得不妥,如此只怕会更引父皇猜忌。温谦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猜忌总比做实罪名强!温珅很犹豫,温谦又道:此事父皇只给了我三日时间,届时我肯定会将此事报上去,你没有时间再犹豫!温珅思前想后,却如温谦所说在无第二条路可走,此事策划者有意陷害,如今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将此事损失压到最小!只是事后他一定会查出此人秋后算账!第二日,汪畏之冻了一夜,还在昏昏沉沉中感觉有人动了动他的脚,睁开眼,竟是个太医在他身前整治。汪畏之一时没反应过来,情不自禁缩了缩脚,太医面目慈善见他醒来安抚道:我是太子殿下派来的,你得脚只是扭伤,好在骨头没有错位,只需继续上药,行动时在小心一些,便可痊愈。第57章皇子府汪畏之一愣问到:太子殿下醒了?醒了,只是还有些虚弱,待给你看过老臣还得回去复命。两人说话间,温宪已带着沈雁飞走了出来,见到汪畏之时他眼神眯了眯,目光冷的可怕,那唇角的讥笑实在明显至极。看来太子殿下对你这条丧家犬上心的很啊。汪畏之别开视线,将肿痛的脚裸往回收了收。还未在有其他动作,只听不远处传来一阵骚动,众人纷纷转头看过去,只见一位在温帝营帐中伺候的侍从急急跑了过来一把拉住那太医:大人,你赶快跟我过去看看,贵妃娘娘要不行了!皇上正在发火呢!那太医一听满头大汗,当下顾不得汪畏之,站起身就跟着侍从走了,温宪冷淡收回视线只对沈雁飞道:走,过去瞧瞧!几人快步去了营帐,还未进去就听里面传来摔盏声,通通都是饭桶,朕养着你们有什么用?温宪掀帘进去,贵妃床榻前正瑟瑟发抖的跪了不少人,温珅正满面愁容的站在床边,温帝坐在床榻上,怀中抱了个面色苍白的女人。女人虽没有上妆,但那气度也能看出些雍容华贵,只见女人一边揪着温帝胸前衣襟,一边虚弱的摇头,突然只见她左手微微捂住唇,一幅难受模样。一旁的侍从赶忙凑上去将一直端在手中的玉盆至于她唇边,女人俯腰微吐,在起来后脸色更加苍白了。温帝震怒,太医们纷纷上去探查,除了气血亏虚外实在查不出病因,眼看着贵妃娘娘实在难受,下方跪着的众人总算有人开口。臣斗胆猜测贵妃娘娘或是水土不服,才导致出现现在这种状况。温帝追问道:这是什么病?要怎么治?温宪看向那太医微眯了眯眼,若他没记错,这太医恐怕是温珅的人吧。他冷笑一声静观其变,那太医抬袖擦了擦额头冷汗,跪伏道:水土不服并不是病,娘娘身体娇弱,生活饮食上的改变以及天气气候,都会对娘娘的身子有影响。那要如何医治才能康复。太医道:如果只是开些方子吃药恐怕不会有太大效果,还是的从根源上解决。温帝十分不耐烦,你直接说要朕如何办?太医微抬眼,得了贵妃的示意道:只需让娘娘回宫,此病便可不治而愈!话落,温帝的脸彻底黑了,他转向怀中女人,那双锐利的双眸似是要把人看穿。但能做到如今位置,女人也不是吃素的,只见她微微扬起脸,一边咳嗽一边装模作样的道:皇、皇上,不用为臣妾担忧,咳咳咳...女人话刚落,一旁站着的温珅突然迎面跪下,请父皇开恩,母妃身子弱,在受不得颠簸,若在延误了病情,儿臣恐会危及母妃性命,请父皇派人送母妃回京!
两人一唱一和,到不担心温帝不同意,只要他们的母家屹立不倒,那温帝就还要敬他家三分。果然整个营帐内静默几秒,温帝这才悠悠道:起来吧,难的你有这份孝心。说完他转向贵妃,安抚道:你放心,朕不会看着你受累,朕即刻就下令,命人护送你回京。女人还装模作样一番,两人又打了会太极,最后敲定由沈将军先行送贵妃娘娘回宫。营地里都知道贵妃娘娘病重,病情更是刻不容缓,沈重率领了一支护卫队即刻便把贵妃娘娘送出营去。待到围场门口,温珅嘱咐一番这才反身回了营地。等温宪带着沈雁飞回来时,汪畏之还坐在门口,高大的男人冷冷看了他一眼抬腿便要绕过他。汪畏之却在这时开口道:殿下。温宪侧头看过来,只能看见他有些瘦削的下巴。我想去瞧瞧太子殿下。本以为他要说些什么,温宪怎么也没想到至争吵来,汪畏之同他说的第一句话竟是因为旁人。他沉着脸冷笑道:你以为自己是什么身份?就你也配?少年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攥弄,骨节有些白,他突然想起那日宴会厅上魏夫人扒掉他的衣服时说的那句锥心刺骨的话,你也配?,竟是和温宪这句如出一辙。温宪不再看他,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转头对着沈雁飞时,音调温和不少,雁飞,进去吧。围场设猎本是皇家出行游玩的喜事,出了意外后这几日营地氛围都是人心惶惶,生怕说错话做错事给自己招来灾祸。直到第三日,六皇子温谦这边终于出了消息,他将那两支材质十分相同的箭送到温帝面前。温帝拿起来细细打量一番,城南的铁器铺子不但在京城内家喻户晓,就算宫中也略有耳闻,温帝自然知道这铁器铺子后的主人是谁。更是因为知道,所以他才更加震怒,只见他狠狠将两支箭掷到地上,快,朕要你带人在贵妃回京之前先去城南查抄铁器铺子,朕到要看看他们想要做什么!儿臣领命。温谦要转身离开时温帝又叫住他,事关皇家颜面,切记不可张扬,以免走漏风声!是。温谦得了令,当日深夜便悄悄率了一对人马急匆匆往回京的方向驶去。而在不远的营帐内,一双狐狸眼正悄无声息的盯着所有人。等处理好这一切,温帝当晚便去了太子的营帐,这箭虽设计霸道,但好在并未是致命伤,温珏除了多受些皮肉之苦外,到没什么大碍。见温帝进来,还想下床行礼,温帝见此对于这位向来宽仁和善的太子,心中颇又些宽容,说起话来也一改往日威严。翌日,温帝撤了围场的禁令,今年因刺客一事,围场设猎草草了结,众人虽不知其一二,但也无人敢触怒龙威,索性眼观鼻鼻观心,看命令行事。汪畏之的脚虽然好了大半,但行走间依然还有些不便,至上一次与温宪争吵过后,两人之间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僵持状态。车队启程,温宪却将他的包袱丢了出来,理由是既然不想留在他这里,那便自己走回去吧。若是平时,回京路程虽远,但车队行进也不快,要走回去也不难,可如今汪畏之脚伤未愈,本就经不起颠簸,这么远的路途若真要他走回去,只怕脚得废了。但汪畏之神色却很平淡,这些日子以来的变故似乎早就将他那些情绪消磨殆尽,虽然知道温宪有心折磨他,他也只是慢慢上前将自己的包袱捡起来掸一掸背在身后,混在侍从的队伍里慢慢行进。直到日头正高,整个队伍终于在温帝的命令下停下来休憩。汪畏之只觉脚腕酸痛的厉害,整个后背发凉,冷汗湿透了衣襟,他擦了擦汗,勉强扶着树干靠坐下来,好在沈雁飞给的伤药他还有些,将袍子捞起来,那刚刚消下去的肿。胀不知何时又爬了上来,整个脚踝处一片青紫。他正在小心翼翼的上药,这时也不知谁有意无意绊了他一下,汪畏之一个不稳,手中伤药咕噜噜滚出去老远。他没有见来人是谁,反正不管是谁都与他无关,汪畏之起身想要将那伤药捡回来,那是他走回京唯一的保障!可来人似乎就是故意的,之间一直脚直接踩在药瓶上,只听轻微的裂响,那药瓶被踩碎几瓣,仅存的伤药糊在地上,被碾的看不出原貌。汪畏之顺着那只腿看上去,是个有些眼熟的男子,那男子看上去约莫和他一般大,仔细想了想,这位是何家的公子。京城内的世家公子们都认识他,在他还是魏家独子时,便认识了,当然那些记在脑子里的名字,汪畏之也无法将其抹去,那是他人生中最后悔的一段记忆。只是他好像不曾开罪过他,那厌恶憎恨的眼神由何而来?很快汪畏之就有了答案,何公子说:要不是你,李家小侯爷就不会死,李家就不会被收回侯爵位,也不会家破人亡人丁莫落,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再庆功宴上出丑被皇上打了二十杖,都是你这个冒牌货,真不明白你这种不要脸的人,太子殿下为何还要为你求情?倒不如等着你自身自灭除了你这个祸害!汪畏之听的一愣,觉得又可笑又可悲,李家小侯爷是他杀的吗?是!,因为他认了罪,在所有人心中他就是那个凶手!李家家破人亡是他害的吗?也是!,因为他没有辩驳的理由,害的何公子出丑,当然还是!,当他遇见温宪,冒名顶替了魏家独子身份后,就算他有千多万多的理由,都成了没有理由。归根溯源,他是错误的开始,是一切悲剧的源头。汪畏之的沉默激怒了何公子,但汪畏之到底是太子殿下保下的人,他就算在愤怒到不敢对汪畏之做什么。但他好不容易在回去时才逮到这么一个机会,就这么放过他,何公子不甘心,看了眼对方红肿的脚踝,他抬脚狠狠踹了一下。钻心的刺痛袭来,汪畏之强忍住痛吟,脸上血色快速消退,何公子却狠狠啐了一口走了。坐在马上的温宪自然看见了这一幕,虽未听清两人说了什么,但那一脚却是实实在在。他不由神色阴沉,一贯的笑脸有些挂不住,沈雁飞见他如此道:要是不愿意,那就去把人带回来吧。温宪眉头紧锁没有下马的意思,就在这时只见一个有着吊稍眼的高大男子至太子身旁翻身下马去了汪畏之那边。第58章皇子府那是真正的魏家的独子魏争!也不知两人说了什么,汪畏之竟是勉强站起来跟在他身后,摇摇晃晃往温珏那边去了。温宪心猛的收紧就要翻身下马,沈雁飞却一把制住他,等等!温宪看过来,他马上就要被温珏带走了。沈雁飞略微傲气的眼微眯:或许这于我们而言是件好事,你不是说不养没有理由价值的废物吗?或许搏的温珏同情就是汪畏之的价值所在,不如将计就计。温宪眉头锁的更紧,看了眼快要走到太子马车前的汪畏之,不行。如何不行?,沈雁飞丝毫不让,莫不是你忘了我们的大计?我没有忘,只是凭他做不了什么。他不过是幌子而已,如今温珅已经自乱阵脚,他不是个坐以待毙之人,不久必有动作,我们只需这样.........沈雁飞附在温宪耳边将计划低低说了一遍,杀人先诛心,我们只需这样做,届时不但可以除去温珏,还可以断了汪畏之所有的退路,到时在想掌控他更加轻而易举。温宪沉默了,这个计划可谓一举多得,确实非常诱人,只是汪畏之牵扯其中,届时只怕他心灰意冷。沈雁飞见其动摇放开他,替他整了整衣领,舍得,现有舍才有得,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汪畏之本身就是一个牺牲品,殿下如何这般舍不得莫不是......,他说着眼神一厉,莫不是殿下喜欢上他了?荒唐!,温宪被沈雁飞的话陡然惊醒,转向沈雁飞道:我以为你最明白我的心意。沈雁飞沉默,片刻后道:既如此,殿下不妨试一试。温宪顿了顿,他看向汪畏之那边时,刚好见到温珏替他请了太医过来。削薄的唇部微泯,温宪道:你说的对,如此良机,我该试试!队伍一行大半个月总算是回了京城,汪畏之这一路有太子温珏帮衬着脚裸总算是好了,庆幸虽被何公子踹了一脚,但并未伤及骨头,倒也没落下什么病根儿。连月来温宪已经很少过问他,两人视线偶尔在空中相撞,温宪也是很快便撤开。直到回到京城,虽不愿面对温宪,但他还是向太子告过谢后拿着包袱往这边来。温宪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看他,修长笔直的腿伸了过来,带着些无情意味。鞋尖微勾,将汪畏之的下巴抬起来,这满含侮辱的动作让后者脸色苍白。温宪挂着惯常的微笑,笑眯眯的模样看上去亲切可人,可那双微弯的狭长双眸中满是冷酷无情。他用鞋尖挑着汪畏之下巴左右转了转,口中啧啧有声道:还以为你乐不思蜀,忘了自己是谁的狗。温宪行事荒唐,扶不起的废物形象早已深入人心,此时他的声音不小,周围世家公子们俱都听见了,不时便引起哄堂大笑。而作为被人观赏之一的汪畏之,只觉浑身血液冰凉,他不知道温宪怎么了,就算是两人关系最僵持哪会,温宪也不会如此羞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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