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温柔的微笑着,上身往前倾斜,烧在屋里的烛光照亮了裸露在水面之外的大片白腻的后背,在温热的水汽中蒸腾起温度,雪白的肌肤上浮起一层诱人的粉。
他轻轻向后靠去,后背枕在桶壁上,水波没到胸膛,光//裸的肩头圆润泛着水光,白里透红的肌肤吹弹可破,如同上好的羊脂玉一般细腻光滑。
玉黎清愣在原地,暗暗吞了下口水。
她本来就饿,这会儿瞧见少年的赤//身裸//体,更觉得口干舌燥,牙根发痒。
不见她有反应,江昭元伸手掬了一汪热水,眯起眼睛,扬起细长的颈子,将温水洒在身上,清透的水珠顺着脖颈流畅的线条滑落下来,沿着清瘦的胸膛弧线没进水中。
玉黎清眼睛都看直了。
她定定的转过身去,灰溜溜要逃。
手还没碰到房门,少年的声音便从身后传来,语气有些着急,“你要去哪儿?”
玉黎清轻咳一声,低声道:“我不知道你在洗澡,失礼了,我一会儿再过来。”说着就要打开门。
“你骗我……”
身后的声音微微颤抖起来,像是碎玉珠子落进了水中,也敲在了玉黎清心里。
她回过身去,看到少年红了鼻头,眼里含着水光,咬了咬唇,委屈道:“你说你会回来陪我的。”
他果然生气了。
玉黎清慌张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没想到今天会有乌云。”
江昭元很难过,不光是想看的星星被乌云遮去了。
他知道清清对他好,可又不确定那是因为喜欢他,还是因为清清人好。或许她对所有人都很好,上午在厅上,她对那一对老夫妇很有耐心,晚上便同他们的儿子有说不完的话了。
对她来说,他究竟是什么人?
他一直将她视为未来的妻子,想要和她亲近,想得到她的爱,清清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江昭元从来不相信人心,人性易变,为情为名为利,承诺不过一句空话,契约只是一张废纸。
他以为清清和那些凡夫俗子不同。
可她还是失约了。
“你说你心里有我,为什么不能赴约也不让人来告诉我一声,我等了你那么久……衣裳都被雾气湿了,你还不来……你有时间和秦钰说话,却没时间来陪我?”
少年一边说着一边哭,珍珠大的眼泪从眼角滴落,眼睛都哭红了。
他从来没这么难过过,明明身子泡在热水里,心脏却像掉进了冰冷的深渊,压抑而刺骨的寒冷折磨着他的心。
玉黎清同样倍感折磨,看着少年泪眼婆娑,自己也慌张的不得了。
完了完了,他真哭了。
一边道歉一边求饶:“失约是我不对,不管我怎么解释都是我的错,你怎么罚我我都认,只是你别哭啊。”
她手忙脚乱,想掏出丝帕给他擦眼泪,又觉得他现在衣裳都没穿,自己主动凑过去更是失礼。
少年抽泣着,沁了一层水雾的眸子闪着细微的光亮,抿唇唤她:“那你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要过去?
玉黎清短暂的犹豫了一下,心中果决道:江昭元让过去,那就过去吧,反正她现在理亏,听他的就是了。
她迈开了步子。
江昭元敲了敲木桶边缘,又流了两滴眼泪,呜咽道:“清清来这儿。”
走的越近越将眼中人看得清晰,俊美的少年坐在浴桶中,身子白的发亮,粼粼闪动的水光映在他身上,仿佛为他穿了一身薄而透亮的珠绣。
晶莹的水珠从肌肤上滑落,洁白的胴体仿佛一尊淋过雨露的玉像。
他抬起泪湿的脸蛋看向玉黎清,颤巍巍的睫毛上挂着泪花。
玉黎清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别过头去,小奶狗眼睛都哭红了,却还是美得让她不敢久视,先前只看他的脸,今日见了旁的,仍旧觉得惊艳。
怎么会有人长得那么好看!
江昭元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因玉黎清的扭头而更加汹涌,他抽了抽鼻子,呜咽声将他的话碾得支离破碎:“你就这么嫌弃我,连正眼看我都不愿意吗?”
玉黎清有些无奈。
有没有可能,不是她不想看,而是因为他没穿衣裳呢……
她小声说:“这叫非礼勿视。”
少年轻哼一声,半分不把礼数规矩看在眼里,哼唧道:“我们是未婚夫妻,清清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还说什么认罚。”
“我是诚心来跟你认错的。”玉黎清立马转过头来,表示自己的态度。
少年哭声小了些,仰着头问她:“不是场面话?”
玉黎清拍拍胸膛,“句句真心。”
短暂的沉默。
玉黎清有点紧张,她看着少年轻轻低下头去,一副认真思考的表情,好像是在考虑如何罚她才能出气。
紧接着就见少年微微咬唇,一手扶着浴桶,从水中站了起来。
秦家并非大户人家,用的浴桶也是小小的,只到她腰那么高,少年站在水中,一丝//不挂的身体盛着清辉,露出劲瘦的腰,侧腰陷出好看的弧度,每一寸都白得刺眼,玉黎清呼吸都滞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