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玉天磊抬手摸摸她的头,“吃饭吧。”
外头的天色越来越黑,点在屋中的蜡烛越发明亮,用过晚饭后,玉黎清先是送父亲回了碧桐院,自己才转道回春棠轩。
走到自己的院门外,就见到了早已等在这里的少年。
在府里住了几个月,江昭元是越发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往她院子里来也不避着人。
玉黎清看了他一眼,并未说什么,转头拐进了院子里。
先前被他偷偷摸摸进房中,她心里还有点害怕,今日却没有了往日的紧张感,反而还有些小开心。
是因为昨夜碰过他吗?
好像越来越习惯他出现在身旁。
玉黎清在屋里换衣裳解钗环,少年就坐在她书房里看她平日里读的书。
明月自东山高起,卧房里的烛火熄灭,玉黎清躺在床榻间闭上眼睛,不久,便有人摸了进来,随便解了衣裳,钻进了她被窝里。
他上来抱她。
玉黎清没睁眼,默许了他的动作。
他轻轻吻她脖颈。
玉黎清觉得脖间有点发痒,抬手揪了一下他的耳垂,警告说:“在我床上还不老实,当心我把你踢下去。”
“我睡不着。”少年娇嗔着,手臂搭在她腰间。
玉黎清平躺在床上,呼吸匀称,伸手到他后背轻轻抚摸,“安静些,乖乖睡觉。”
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她实在困得厉害,没有力气再陪他折腾了。
江昭元还想再说些什么,可见她困倦的模样,话到嘴边却不忍心打扰了,就这么枕在她臂弯中,轻轻闭上了眼睛。
拍在身后的手掌轻柔而有规律,江昭元曾经见过旁人的母亲这样哄自己的孩子,也见过年长的姐姐用这样的姿势哄年幼的弟弟,对他而言都很陌生。
在竹林中那一吻让他的心雀跃而焦躁,迫不及待想有下一步的进展,但此刻躺在清清怀里,他却能静下心来。
他只是想要她。
要她的视线只落在他身上,要她的心尖上只放着他一个人,还要她的身子,留下属于他的烙印。
贪心过重,江昭元总学不会满足。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的呼吸声平稳下来,拍在后背的手掌也停了下来,少年闭着眼睛浅眠,耳朵灵敏的捕捉到了窗外的声响。
寂静的深夜中,身着黑衣的影卫隐藏在月下的黑影中,靠近窗台。
本来闭合的眼睑睁开形状优美的轮廓,墨黑的眸仁映上月色微光的同时,微扬的手指从袖中拈出一颗玉珠,轻轻一弹,击打在窗框上,发出咚的一声。
窗外的人听到声响,隔着窗户禀报说:“公子,属下已经搜集到卢庆三项罪证。”
“那就送过去吧。”江昭元轻声道,顺手收回了弹回来的玉珠。
“是。”影卫向来不问缘由,只知履行主子的命令,得了吩咐后,便立即去办事。
夜色寂静,一棵枝叶茂盛的海棠树孤零零的立在院落中,顶上沐浴着圣洁的月光,树下投下一片黑影,黑白分明的界限随着穹顶明月的移动而不断变换。
直到月落西山,晨曦洒落庭院,才照出海棠树叶的青翠之色。
一早起来,江昭元用过早饭便去了书院。
玉黎清收拾好东西正打算去私塾,就见家中闯进来一个不速之客。
“叔父,叔父!”玉晟惊慌的喊着,跑上了后厅。
刚吃完早饭的玉天磊抬头就看见玉晟急慌慌的跑进来,问他:“怎么了?”
玉晟紧张道:“大事不好了,咱们铺子里有人来闹事,非说咱家的布料掉色,要闹上府衙去呢。”
“怎会如此?”玉天磊皱起眉头,玉家开布行多少年了,可从来没发生这样的事。
玉黎清见状,放下了手上的书本,走过去说:“父亲先别着急,不如让女儿过去瞧瞧。”
“好,我也得过去一趟。”玉天磊点点头,站起身来陪她一起去。
听闻玉黎清也要一起去,玉晟这回倒是没有说什么,跟在玉天磊身边,说着一早发生的事。
大清早正是开市的时候,街上行人渐渐多起来,便有一商贩抬了几匹布到玉氏布庄门口大肆喧嚷,说自己在玉氏布庄定了一批布,结果布匹有问题,非要来讨个说法。
玉家马车到时,布庄门口已经围了几圈人,站在人群正中心的中年男人高高举着一匹红色的布,大吵大嚷。
玉天磊着急要下去看情况,被玉黎清按住,“我瞧那人说话没有章法,不像是个讲理的,让女儿先去摸摸他的底。”
若是一家子贸然都过去,必然会被人认为是件了不得的大事,事实还没争明白,事就要被传扬出去了。
玉黎清也是顾及着父亲身体欠佳,不想让他与人争吵。
玉天磊知她用意,便留在马车里暗中观察。
下了马车,拨开人群走到门前,那商贩对她的到来视若无睹,依旧大声喊着“玉氏布庄的布料有问题”。
玉黎清上去拿了一匹男人脚边的布,稍微看了两眼,便知道那不是自己家的。
打断那商贩道:“有话好好说,难道是谁吵的声音大谁有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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