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走在路上,玉黎清忍不住又想起来,现在想着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江昭元竟然真的喜欢她,还说非她不可,好像自己真的多么重要似的。
“嘻嘻。”嘴角溢出两声嬉笑,心里比吃了蜜糖还要甜。
“小姐,小姐?”
若若的声音让她回过神来,侧过脸去答,“嗯,叫我做什么?”
若若一脸疑惑地盯着她,“小姐碰上什么好事了,怎么这么开心?”
“有吗?”玉黎清摸上自己的脸。
“当然有了,您脸上的笑啊,从昨晚到现在就没停过。”昨天去乐坊赏半夜的舞乐,出来的时候就满面春光,也不知道是在雅间里发生了什么。
玉黎清随口道:“算不上是好事,只是心情好。”
若若狐疑道:“您先前心情好,也没笑的跟朵花儿似的,难道是和江公子……?”
“不许瞎猜。”玉黎清严肃的制止了她,“要到织坊了,在里头可不许乱说。”
“奴婢知道了。”若若也知道不能在外头让小姐丢了架子,老实的住了口。
走进织坊,玉黎清像往常一样去寻账房先生,要查一查今日的库存和织品数量。
进了仓库到账房先生的位置却找不到他人,便问在仓库做工的伙计,“账房先生人呢?”
伙计见到玉黎清过来,忙跑过来说:“咱们前几天送去染色的一批布被染坏了,账房先生带着几个人去染坊讨说法去了。”
玉黎清立马紧张起来,“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伙计小声道:“小姐您不是在私塾读书吗,账房先生说他先过去,等小姐下了学再让我们同您说。”
玉黎清也来不及同他掰扯,“好了,我这就过去。”
说着就赶去了染坊。
布匹染坏并不是什么大事,怎么值得正纺先生为此跑一趟,其中必定有内情。
一炷香的时间后,玉黎清踏进了玉家染坊的大门,入目是宽敞的院子,里头一排一排的大染缸,再往后支了很多架子,上头晾晒着刚从染缸捞出来的布料。
正在染缸旁忙活的伙计见到小姐过来了,忙走过来为她引路,听她说要找织坊的账房,便领着她穿过晾晒的布料,走进了后院。
后院里,两个中年男人争吵的激烈。
“为什么别的都能染得好好的,到了我们这一批就给染坏了。”
“我都已经说过很多次了,这些染料的着色本来就是为了适应棉布麻布调了很多遍的,你这一批是丝绸,染坊里能染丝绸的染料已经搁置好多年了,旧物重新拿出来用,出了问题我们也没办法啊。”
平日里踏踏实实从不争抢的账房先生,这会儿却同人吵得面红耳赤,玉黎清赶忙走过去劝架。
站在两人中间把人隔开,“别吵了,都是自家人,先解决问题才是。”
账房先生不服气道:“小姐,就算染料真的有问题,他们试色的时候也应该查出来才对,怎么会一直等到染了几十匹布才发觉颜色不对。”
染坊的管事也很委屈,“小姐,我们这里可是玉家最大的染坊,每天要染的布有上百匹,忙得团团转,一时着急出了差错也是有的,没必要为此揪着不放吧。”
两人各执一词,玉黎清都信也都不全信,只说:“给丝绸染色的染缸在哪里,带我过去看看。”
管事点点头,带着一行人穿过后院旁边的拱门,里头的院子比方才的前院小上不少,摆放的染缸也只有四个。
栏杆后头支在杆子上晾晒的便是被染坏了的丝绸,颜色一块深一块浅,已是不能售卖的残次品。
管事把人带上染缸前。
账房指着染缸里的水道:“小姐您看,这就是他们调坏的颜色,您瞧瞧,我这个外行人一眼都能瞧出颜色不对,他们在这干了大半辈子,难道发现不了吗。”
管事怒道:“你什么意思,难道我们会故意把布染坏,砸自己的饭碗吗?”
玉黎清抬手挡住了两人的脸,帮他们把头转回来。
“别吵了,让你们两个一起过来是看看到底哪一步出了问题,要是光靠吵嘴就能辨清对错,那你们就吵个够吧。”
闻言,二人才安静下来。
玉黎清围着染缸四下转了一圈,发现大缸边上撒了些白白的粉末。
她蹲下身捏了那粉末放到鼻尖轻嗅,是石灰。
玉黎清安静的思索着,这四缸染的两个颜色,桃红和天青,调和这两种颜色的原料里并没有石灰,反而干石灰入染料水中还会影响染色效果。
是有人在故意使坏。
虽然得知了布料染坏的原因,但现在抓不到人,又不能处罚管事。
管事在染坊里做了几十年,在这里颇有声望。她要是因为这件事处罚了他,只怕会同他结下梁子,日后想要将这间染坊收到手下打理只怕是难上加难。
权衡利弊之后,她说:“事到如今,只能把这批布染成黑的,卖去做葬仪了。”
管事如释重负:“多谢小姐体谅,这回我们一定用心办,定不会再出错。”
“好,辛苦您了。”玉黎清对他微微躬身。
说罢,玉黎清带着若若和账房先生往外走,账房还是气不过,说道:“这是咱们织坊出来的第一批优质丝绸,就这么被他们糟蹋了,小姐您不生气吗。”
玉黎清对着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小点声,出了染坊再说话。”
账房似懂非懂,还是乖乖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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