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笑一声,泛红的眼角挑起一个勾人的弧度,“不愿意给我吃?”
近在脸侧的表情让玉黎清无法忽视,羞红了脸,不知该如何答话。
“不说话就是愿意了?”江昭元微笑着看她,有点情难自禁。
他坐起身来,轻轻松松将那娇柔的身子抱进怀里,搂着她的腰往后靠,将自己的胸膛贴上去,让她听自己的心跳声。
……
房间中静谧无声,只偶尔传出几声桌椅移动的咯吱声,低不可闻。
外头候着的下人知道二公子的脾性,只安分守在门外,不敢靠近书房打扰。
院外匆匆走来一小厮,站在院门边传了侯爷的话,“侯爷问玉姑娘来了许久都不见回去,可是出了什么事?”
方毅走过去小声道:“没什么事。”
小厮便说:“既然没什么事,那就请玉姑娘和二公子一起过去吧,耽搁久了,新鲜制出来的冰酪可就要化掉了。”
方毅点点头,送走了小厮后,站到书房外,试了试音量,对着门里说道:“大人,侯爷叫人过来催了,说是大人和小姐再耽搁下去,冰酪都化掉了。”
江昭元正在兴头上,哪有时间理会他们,随口回:“化了便再做新的,去回了兄长的话,你知道该怎么说。”
他不想理,玉黎清却挣扎着从他怀里站了起来,腿脚软了一下,扶住书案才没让自己的身子倒下去。
“我现在就过去。”慌乱的整理着自己的头发、衣裳,眼尾的嫣红都没消退,眸中水光潋滟,抿着唇压下心口的燥热。
“清清,你要去哪儿?”江昭元跟着她起来,扯住她的袖子不让她离开。
“我要去和兄长吃冰酪。”玉黎清小声道。
兄长都派人来催了,若是不过去,肯定会被人知道她和江昭元厮混在一起,实在有辱他们玉家的名声。
而且,她要是不趁这个机会离开,就要被江昭元给吃掉了。
她低着头整理衣裳,江昭元攥着她的袖子走了上来,哑声道:“可是我们都半年没见了,你就不想和我单独待一会儿吗?”
“不要,和你待在一起太热了。”
玉黎清小声嘀咕着,扭过身去把袖子从他手里夺了出来,一手拢着松垮的衣裳,对他伸出手,羞道:“把腰带还给我!”
江昭元随手把椅背上的腰带拿了下来,犹豫着,“可是我……”
顺着他潮红的脸一路向下,视线定在跨间。
玉黎清倒吸一口气,把腰带从他手上扯过来,一边系着一边往门边走,羞道:“那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处理。”
人到了门前,衣裳也穿好了。
她谨慎着摸了摸头发又搓了搓涨红的脸,深吸一口气,头脑清醒了些,若无其事地拉开门走了出去。
听到门开的声音,方毅转过头看了一眼,出来的人不是大人而是玉小姐。
她脸颊泛红,衣衫皱皱的,虽不知道书房里发生了什么,但瞧见她这幅春情潋滟的模样,也能猜到自家大人定然是不老实了。
方毅恭敬低头,礼貌的送走了玉黎清。
心中不知为何有些放松,回京这半年,大人每天都在筹划算计,尤其是入了中书省之后,更是没有一日安歇。
皇上的身体已大不如前,需要过多依靠朝臣来为他分担政务,丞相大人颇得皇上信任,中书省的职责越发重要起来,劳累了江昭元为顶头两位上司分忧。
他忙碌了半年,今日能得一时放松,也是好的。
待玉黎清离开院子之后,方毅主动走进屋里去,看到了一地的狼藉。
原本规整的摆在桌上的公文散落了一地,桌椅歪歪扭扭,坐在椅子上的江昭元更是衣衫不整,单手支着脸,仿佛在深思。
“大人,您没事儿吧?”方毅小心翼翼的问。
江昭元没有答他,回味着方才的缠//绵悱恻,又娇又有脾气的清清,抱在怀里软软的,怎么想怎么可爱。
嘴角勾起笑容,心里比吃了蜜还要甜,叹道:“我对她真是越来越……”
难以自持。
……
日光西移,暑气灼烤着大地,院子里的绿植生的葱茂,有几个家丁拿着大剪子修剪快长到路上的绿植,路过的丫鬟捡着树荫走,露在日头下面,直烤的人热红了脸。
过了好一会儿,独自等在后厅上的江明远总算凉爽下来,在后厨准备的丫鬟也端了两碗冰酪上来。
等不到人,江明远便让人去催。
江昭元能做出什么事来,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他就算开口也没办法阻止。
虽然两人如今有兄弟之谊,可江昭元终究是冷血薄情之人,只要是他认定的事,就没人能劝得动。
他们二人年轻气盛,又是久别重逢,情难自抑也是有的,自己这个做兄长的只能在边上偶尔提醒几句,叫江昭元克制一些。
有时想想,既然清儿人都来京城了,干脆趁着这个机会给他们把亲事办了。
但如今是多事之秋,要铲除燕王一党,将其连根拔起并非易事,江昭元又身居要职,他的选择关乎着未来朝堂的局势变化,无论是哪位皇子被立为储君,落在江昭元身上的职责都只会变重。
这个关头若是成了亲,清儿必然会成为昭元明晃晃的软肋,成为众人的眼中钉。
若是清儿被人暗害,那昭元也一定不会善了,事情只会越发不可收拾。
为着他们两人好,亲事只能暂时按下,就连两人之间有婚约的事也要压着,不能大肆宣扬出去——至少站在宁远候的角度上,江明远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