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作死后我成了白月光 第118节(2 / 2)

gu903();万剑宗大长老上前几步,对身旁立着的华服男人朗声笑道:“城主,镜子里的便是万剑宗、玄虚剑派与霓光岛的得意门生,看样子正要展开一场决战。哟,那是我万剑宗的叶宗衡,他即将突破金丹,定然表现不俗!”

他刚刚到这儿来,丝毫不了解情况,更不知道在场几位究竟有怎样的恩怨情仇。看四人对峙的模样,还以为即将上演一出正经打斗。

然而此时的他万万不会想到,自己这短短一段话,将成为今夜难以忘却的梦魇。

因为叶宗衡的表现,的确是挺不俗的。

鸾城城主望一眼身旁的小妻子,闻言展眉一笑:“是吗?我对这三个门派早有耳闻,今日可算有眼福了!”

他说着低下头去,一眼就看见玄镜里的四道人影。

“剑修之间果然尔虞我诈、人人虚伪。”

柳萤不屑冷嗤:“你们身无灵力,已是强弩之末。我身上的毒有脱力晕眩之效,尔等必然无法反抗,今夜我定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她话音刚落,耳边便响起一道尖锐的男音。

叶宗衡满脸的不敢置信,忍着晕倒的冲动连连摆手:“柳萤姑娘使不得!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把我也算上!不如今日放我一马,咱俩交个朋友!”

“许曳不正是万剑宗的人?你是他师兄,弟债兄偿!”

愤怒中的女人自有一套属于自己且无法被攻破的道理,柳萤眼底怒火更浓:“剑修没有一个好东西,我这是为民除害!”

这女人疯了!

叶宗衡心头大骇,好在他拥有十分丰富的与人交往经验,在须臾之间灵光一闪。

既然不能使用强硬手段,那便只能来软的。而恰好,想要打动一个人的心,对于他来说非常简单。

“柳姑娘,切莫冲动啊!你有所不知,天下苦玄虚久矣,我也是被他们无情残害的可怜人之一!”

叶宗衡说得真情实感,好不做作,生生演出了小白菜地里黄的架势,就差流下一滴泪来:

“我与花楼里的小桃红姑娘一见钟情,本欲携手私奔,却被贺知洲那恶人向花楼嬷嬷告了一状。小桃红被抓回去毒打三天三夜,挂在那花楼门口示众……最后活生生地风干了呜呜呜!”

贺知洲闻言陡然一惊,大怒道:“我呸!我连小桃红的面都没见过,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自从你离开,她便也随即没了踪影,谁知道你们俩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小桃红因他而死,我的心也死在那一夜。”

叶宗衡却不理会他,继续凄声控诉:“我的桃红,你死得好惨!柳姑娘,我与你目的一致,咱们理应是朋友啊!”

柳萤终究只是个年轻小姑娘,被如此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戳穿心肺,脸上的杀气竟然当真少了几分。

贺知洲还在兀自生气自己被造谣,宁宁则已冷静下来,细细分析局势。

柳姑娘似乎不太聪明的样子,居然能被叶宗衡彻底唬住。

这人的故事虽然假,却也能从侧面反应出来,卖惨的战术非常奏效。

要想让柳萤心软……只能比叶宗衡更惨,让她把仇恨转移到另外两人身上!

他们今日四下寻找狐族时,顺手采摘了许多奇特灵植。宁宁心下一动,从储物袋里拿出一颗血红色的蛇莓,趁柳萤不备一口咬下,当即从嘴角溢出不明的鲜红色液体。

“柳姑娘!我之所以千方百计想要赢下这场试炼,其实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她有气无力地倚靠在树边,嘴角一边滋啦滋啦冒血,一边颤声道:

“我自幼出身贫苦,爹娘含辛茹苦将我养大,唯一的心愿便是看他们唯一的女儿修有所成。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在不久之前,我发现自己竟身患八级天花九级麻风兼十级肺痨,只怕过不了多久便没命了!”

原来这便是各门派精英弟子的最终决斗!果真精彩纷呈,好做作不清纯!

眼看决斗沦为卖惨大会,玄镜外的鸾城城主差点一口气哽在喉咙里头,扭头望一眼身旁的万剑宗长老:“这个……”

没想到对方的脸色比他更差,一对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

“我费尽心机,只是想让爹娘看见我登顶夺魁的那一幕。”

按理来说,试炼结束时长老们会离开玄镜,特意前往入口等候宗门弟子,不可能知晓秘境里的情况。

宁宁哪里知道这处地方正在被全场围观,越说越伤心,居然当真挤出了几滴鳄鱼的眼泪,哑着嗓子哭喊:“爹,娘!女儿不孝,不但叫你们白发人送黑发人,连最后的荣光也不能让二位见到,是我没用!”

她说得情真意切,嘴皮子上下动个不停,或许正是因为语速太快,衔在口中挤血花的蛇莓居然轻轻一弹,当着柳萤的面划出一道优美弧度,滚落在她面前。

“这……”

宁宁怔了一瞬。

但也紧紧是短短一瞬。

身着幽紫长裙的小姑娘轻咳一声,一把捧起那颗鲜红色圆形不明物体,念出的每个字里都满含着痛心与焦虑:“这不是我的肺结核吗!为何……为何竟咳出来了!”

神他○咳出了肺结核,佛祖听完都哭了。

这回连贺知洲都忍不住睁大双眼,露出了满脸惊恐的神色,只想大喊一声:

你有病吧!宁宁你这浓眉大眼的,怎么也叛变了啊!肺结核是这个意思吗!!!

柳萤哪里知道所谓“肺结核”究竟是不是个核,又到底能不能被咳出来,但见她哭得那样惨烈,不由得心下一软,咬了咬牙,把视线挪向贺知洲。

宁宁与叶宗衡也一并扭头看他,两双黑黝黝的眼睛格外阴沉恐怖,静候新一轮的表演。

贺知洲:……

贺知洲从眼角滑落一滴清泪:“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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