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傻妹纸,对针对自己的人还这么善良!又心疼又敬佩。乔弋舟注意到了这关爱的眼神:他连忙道:我没你们想得这么好!如果不是听到王强的声音,他早就一个人走了好吗!两小弟:不不不,你只是不知道自己有多么好!此刻的方焱已经缓过劲儿来,缓缓睁开了眼。乔弋舟看到他醒来之后,浑身一震,敲响了十二分的警铃。瞧瞧、瞧瞧,方焱果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这么快就恢复过来了!真阴险,他绝对在试探自己!你恢复意识了?真是太好了!乔弋舟声情并茂的干嚎,你在最后关头推开了我,现在身体没事吧?有没有什么后遗症?方焱语气僵硬,手心冒汗。若是乔弋舟细瞧,一定能看到方焱说话时的紧张:能有什么事?我在主区兑换的是精神力方向。小鬼上我的身,我还能防备。如果换成是你这种实力的,怕早就出事了。什么叫我这种实力的?乔弋舟内心腹诽,这个方焱,说话还是这么难听!不过,他也没打算和方焱搞好关系。他最终的目的,是活过这四个小时,再通关这次的游戏。乔弋舟没在乎这些,说起了正事儿:我和方焱找到了线索,就在祠堂。想起昨夜的事,两小弟仍心有余悸:我们不是才从那个地方逃出来的吗?乔弋舟朝继续解释:我们在逃跑的过程中遇到了一个老人,他说村子以前流行水葬,所以我们推测,那座祠堂很有可能是镇压的水鬼!不然凭女鬼的实力,根本不需要鬼上身,就能杀了我们。气氛骤然凝固,真相好似被撕开了黑暗的一角,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我记得祠堂被槐树压垮了!傅云秋语气低沉,难怪那些村民这么害怕,原来是看到祠堂垮了,女鬼便要出来了。乔弋舟点了点头:如果真的像我推测的那样,我们最后的日子,便在今晚!祠堂已毁,女鬼实力大增,晚上阴气会加重,恐怕会在今晚大开杀戒。她已经不需要李默的身体了。不能再耽搁了,快去探查祠堂!作为队长的方焱开了口。小队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就算知道现在祠堂非常危险,也得硬着头皮上。王强跟在队伍最后,一如既往的沉默不语。若是有人注意,便能发现他身上也沾了一丝那被水泡过的腥气和恶臭,同女鬼身上的如出一辙。众人不敢停下,走得极快。时间越来越紧,将众人心底的焦躁一并扯出。离祠堂的路足有二十分钟,山路狭长,尤为难走,不知从何处溢出淡淡薄雾,越是临近祠堂越浓郁。乔弋舟差点滑倒,身后的傅云秋扶了他一把。没事吧?乔弋舟摇头,惊魂未定:谢谢。傅云秋忽然问起:你们在山林里,听到有谁嘤了一声吗?乔弋舟狠狠的咳嗽了起来,面颊被呛得通红,看向傅云秋时,眼底好似晕了层水色,好看得令人心惊。乔弋舟语气慌乱:什么嘤?刻意压细的声线,有种说不出的惑人。傅云秋眼眸加深:没什么,我只是多嘴问了一句。傅云秋强化方向是五感,听力比一般人更强。那细嫩的声音,苏得入骨,好似掀起了心里最深的痒意,如小虫一样骚乱起来。方焱本想告诉傅云秋,却看到乔弋舟心虚的舔了舔干涸的唇瓣。他的唇形极好看,此刻染上水红,就像是被人亲吻过,有种说不出的色气。偏偏他自己还未察觉,眼神清明,像是融了雪水。方焱莫名不想告诉傅云秋了,微张的嘴又紧紧闭上。他眼神柔和,之前的针对和咄咄逼人,已经彻底消散。这一刻,方焱在心里认下了乔弋舟。乔弋舟还因为担心自己还哭了呢,怕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吧?那个声音,再冷硬的心也会被他给哭软。忽然还想再听一听。这个念头一涌上来,方焱自己都吓了一大跳。这样的话,就等同于想要把对方弄哭一样。凛冽的山风掠过耳畔,脚下是泥泞老路。祠堂后方是腐臭的黑水,前方的荒地却是一座座坟茔。那上面的墓碑,被人用白纸糊住,一层又一层,好像要掩盖什么秘密似的。待几人回到了祠堂时,大部分村民都因为出去追赶他们,这里只留下了寥寥数人。毕竟这地方邪门,也没多少人愿意留在这里。他们收拾着碎裂的瓦片,不断抱怨:又留我们做这种活!谁愿意在这个地方!瘦子安抚着他:快别说了,早点清理完,还能早点回家。这地方晚上可留不得,总能听到那首催命曲男人越想越气:该死!都是那群外乡人!要是被我们找到,准儿拿他们镇压水里面的鬼东西!男人破口大骂,越想脸色越难看。正当此时,瘦子忽然间听到了林中窸窸窣窣的声响。瘦子惊慌了起来:这不会真的跟传闻一样吧?死在河里的人都有四十七个了,你说会不会像村里老人说的那样,有七七四十九个人,就会别胡说!男人立刻阻止了他。等他们打扫完祠堂,才迅速的离开了这个地方。乘着几人说话的时间,乔弋舟把老头给的关键道具悄然绑在了手上。方才那几人的对话,令乔弋舟皱紧了眉头,不由的沉思了起来。拿外乡人镇压河底下的鬼东西?在祠堂里面的,是外乡人。而河水里面的,却是无数个死去的孩童。他猛然望向祠堂,脸色变得难看这里面供奉的到底是什么?他自言自语的说:村民祭祀的是一波,女鬼杀的又是一波乔弋舟发着抖,总觉得奇怪极了。他们生存小队的人,就像是这个世界的饲料一样,女鬼要杀他们,村民们也要杀他们。而把他们送进来的主系统打住!乔弋舟没敢再想下去,寒意却覆满了全身。他们齐齐朝祠堂走了进去,挂满了红色布条的槐树已经倒塌,显得毫无生机。那苍老的树干上,一圈圈的树纹好似一张张小鬼的脸,在嬉笑着他们的无知。众人已经走到了最里面,每一个牌位下,都摆放着黑色的木盒。乔弋舟没来由的想到了一件事:这盒子不会是由槐木制成的吧?太吓人了!两小弟抖了抖身体,鸡皮疙瘩起了满身。乔弋舟:到底是不是,打开不就知道了吗?乔弋舟说得并非没有道理,他们硬着头皮,一个个的撬开了木盒。然而里面都是些碎骨,根本看不出什么来。他们将目光锁定了最上面的木盒,唯有那个木盒前燃了香,正好三炷,深深插在香灰里面。方焱艰难的够到了木盒,这才将盒子撬开。哐当木盒应声而倒。在看到里面的东西时,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无端感受到了冷意。碎肉,手臂,还有上面闪烁着的定位表。唯有队长,才会被主系统赋予这东西,能查看队友所在位置,也是主系统传递信息的媒介。方焱压抑着自己微颤的声音:是上一个进入游戏的生存队伍。以邪压邪?气氛快要凝固,众人大气都不敢喘。滴答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林鸽看到江时脸上的血,本想苦中作乐,活跃一下气氛:江时,你怎么流鼻血了?也没这么惊悚吧?江时纳闷:什么流鼻血,你在说什么呢?江时觉得不对劲,摸了摸鼻子,手上的还真是血。一滴又落下,他朝上方望去,才惊觉有一具尸体被挂在祠堂的梁上。血淋淋的,几乎面目全非,他们竟一直没察觉?寒意袭击了全身,每一个毛孔都感觉到了阴森。与此同时,E107队所有人都接到了一条指令新人李默已阵亡,提高难度50%。什么?李默死了!!!作者有话要说:解释一下,粥粥嘤之后会身体虚软几分钟,纯粹是用力打一拳后的脱力,不是金手指限制,原主就走的这种柔弱风的~唯一的金手指限制就是女装啊23333还有粥粥越嘤越软不是很沙雕吗!认真脸!第八章这诡异的画面,使寒意从内心的黑洞里涌出,整个身体犹如拉紧的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乔弋舟身上,李默和乔弋舟是本场游戏的唯二新人,李默的生死负责50%的难度,乔弋舟的生死就是另外那50%!!李默没死的时候,乔弋舟的生死并没有那么重要。可如今李默死了,让乔弋舟的活着这件事,就是重中之重!所有人内心都涌现出了一个念头就算是自己遭遇危险,也决不能让乔弋舟出事!梁上那具尸体在不断滴血,滴答,滴答,只是微弱的短音,却显得分外清晰。浓稠的血液不断落下,不多久就把地面染成诡异的深红。这样恐怖的场面,不断摧毁着众人的心理防线。乔弋舟浑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这木盒里是上一个生存小队队长的尸体?难怪我醒来的时候,听到什么上一轮玩家已全部死亡,已对怪物赋予追杀新玩家权限的话。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细思极恐:我们也听到了,可根本没有注意,现在想想,这句话就是本轮游戏的提示!方焱脸色难看,毕竟是他撬开的木盒,死的又是上一个生存小队的队长,这无疑进一步加重了方焱的危机感。先离开这里再说吧,等会儿万一有村民回来,就麻烦了。好!众人赶忙跟了上去。沮丧和恐惧进一步的蚕食了心理防线,犹如一头暗处的恶兽,随时都有可能拉他们下深渊。外面的天空都好似变了色,明明才刚至晨曦,又被浓密的黑云所遮。阴影覆盖了祠堂,吹来的风也冷得让人胆寒。乔弋舟悄悄将袖子拉下来,傅云秋的外衣穿在在他身上显得宽大,正好掩盖了手腕上的红布条。这东西是关键性道具,也许能在危急关头救自己一命也不一定。他们刚要朝外走,便听到正门那边传来响动声。穿堂风呼啸而过,房门都都涂成了暗色,阴邪又幽冷。有村民返回了?!真是屋漏偏偏逢夜雨!走后门,快!几人不得已从祠堂后门离开,古老的木门,被青苔腐蚀了底部。整个门身像是腻了一层油,呈现深深的黑色。乔弋舟忍着不适推开了木门,只听一阵极其刺耳的咿呀声后,乔弋舟看到了这辈子都难以忘怀的场景葬身黑水的小鬼,一个紧接着一个,四肢扣着四肢,缓缓的爬上了岸。这数量极多,一眼望过去密密麻麻全都是。
在祠堂后面空旷的荒地下,所有小鬼的动作都清晰可见。它们全身肿胀,以扭曲的姿势趴在地上,光溜的头皮只连着稀疏的,滴着水的发丝。小鬼们咧着嘴在笑,一眼便能看到里面腐坏的牙床。此刻正如同看猎物般看着他们,那露骨的杀意在蠢蠢欲动。呼吸已经凝滞,所有人内心都绝望了起来。游戏难度提高50%,就是这个意思么?没想到从后门走,并非是逃出生天,反而是另一个危机。前有村民,后有小鬼,还给不给人活路!乔弋舟紧抿着唇,唇瓣被他自己咬得艳红,这么多的数量,他就算嘤了之后也应对不过来!阴水、阴尸、阴木。极其阴诡之地。傅云秋眼神微闪,喃喃的说道,也难怪这里诞生的水鬼,会如此凶毒了。两小弟脸都白了,声音哆嗦了起来:傅哥,有法子破解吗?傅云秋点头:有两个法子,极阳之物可破,极凶之物也可破。乔弋舟很是惊讶:你还懂这些?不知是不是角度问题,方焱总觉得他看傅云秋时,眼角好似带了春水,一双乌瞳似桃花潭,里面藏着潋滟水光。方焱重哼了声,颇为烦闷:云秋的爷爷是研究民俗的学者,你以为我这次游戏为什么要带云秋?乔弋舟: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吗?乔弋舟急忙追问:极阳之物是什么,极凶之物又是什么?傅云秋:有好几种说法,向日葵算,佛家常用的沉香也算。众人不禁哀嚎,这一时半会儿哪里能找得到?众人只得把希望寄托在另一个身上:那极凶之物呢?傅云秋:常言道鬼也怕恶人,还记得砍我们的柴刀大汉吗?女鬼一见他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兴许村民们也懂这个道理,才纵容那大汉四处作恶。这和他们所遇到的事情对上了!这什么,简直严丝合缝啊!听了傅云秋的话,林鸽顿时蔫儿了气,还朝众人做了个恶狠狠的鬼脸:你们瞧我这样子像恶人吗?江时更绝望了:快别了,怕不是鬼吓你,是你被鬼吓得哇哇大叫。林鸽:就不能装一装被我吓到吗!没希望了情况越发危急,从正门而入的村民已经进来。他们俨然发现了李默的尸身,还有那些被撬开的木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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