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弋舟:拽住自己的座椅!千万别跌出去!新人叫苦不迭,也只能先听从乔弋舟的指示。乔弋舟死死拽着座椅,身体都快飞出去了。明明这样危险的食客,乔弋舟却发现第一排的陆执始终看着他。陆执朝后坐着,把头靠在座椅上,歪着头,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眼眸里好似装不下任何人,盛满了自己的身影。这种窥视感是怎么回事?乔弋舟顿时恶寒不止。幸好的是,对方像是只无害的幼兽,除却盯着他以外,就再也没了其他动静。地板变得更软,像是水那样,脚上的触感变得粘腻。缓缓转过头,还能清晰的看到越来越往上的猩红鬼手,像是在找生人,想要把他们活活拖下去。众人吞了吞口水,浑身的血液都快结冰。前方的方焱大喊:抓稳!!前面有个急弯!!新人不敢再看,埋下头时死死的闭上了双眼,只求这恐怖的景象快点过去。公交车绕过了一道剧烈的弯路,像是不要命似的往前撞去,车体快要飞出去。所有人都叫苦不迭,坐在公交车里面的他们,也受到了冲击。等不知过去多久,公交车速度才减慢了下来。第一个关卡平安度过了!这边,主系统终于传来了规则的宣读声本次将采用特殊规则,在场十二名玩家,将分成好人阵营,凶手阵营,以及一对恋人。恋人同生同死,若是恋人中,一名为好人阵营,一名为凶手阵营,则自动绑定成为第三方。身份卡将会随机选取,为保证隐秘,请各位玩家闭眼,身份信息将直接传送至大脑。乔弋舟很快闭上了双眼,影像直接浮现在大脑里。卡片迅速的转动,一张粉色的身份卡骤然映入眼前。[恭喜您抽中恋人身份,请在另外十一位玩家中找到您的另一半。]乔弋舟嘴角抽搐,什么叫另一半?他快速记熟了自己的身份。陆执早就得知了特殊规则,作为新上任的队长,他可以有一个特权,便直接朝主系统要了恋人的身份卡。指定恋人身份陆执,乔弋舟。陆执表情满是迷醉,刚才全程注意着乔弋舟。以前的乔弋舟唯有空虚的外壳,漂亮是漂亮,可作为猎物折磨起来就不够有意思了。现在的乔弋舟,和当初虚浮的模样不同,像是沉淀了多年的红酒,越发的醇香醉人了起来。
对于陆执来说,扎手带刺的玫瑰,才有摘取的价值。可当陆执正要睁开眼时,却发现粉色的身份卡已经变成了其他颜色。陆执表情瞬间一变,朝着四周望去,瞧见所有人都闭着眼他的恋人身份牌被人半路截胡了!该死!陆执眼底的笑意全没了,只剩下一片冰冷。如果被他揪出是谁,他一定要狠狠折磨对方,把手脚都给扭断,让他知道破坏别人的乐子,就该受到惩罚。一道如寒星的目光朝陆执望了过来,可下一秒,这目光又变得无波无澜,像是一潭死水那样,快得让人无法捕捉。此刻已经有人陆陆续续的睁开了眼。楚燎:抽完了?乔弋舟缓缓睁开眼:嗯。楚燎面上不显,却在他手心里写:给你的嗅觉抑制器呢?黑暗中,不会有任何人发现他们的小动作。楚燎的手指带着细茧,在掌心写字,不由的让人生出几分痒意。乔弋舟碰了碰自己的耳朵,示意在这个地方。他的耳朵上还带着楚燎的黑色耳扣,和楚燎新买的,就像是一对儿似的。只不过长发将耳扣给遮住,不然一定会有人询问。楚燎盯着他的耳朵看,扫视他的眼神里,带着几分侵略性。也许是乔弋舟的错觉,毕竟大佬是A队的人,总会带点儿这样的气质。乔弋舟觉得耳朵有点痒,有些窘然的瞥开了目光。又是这种感觉,心跳有点快。主系统的机械音再次响起所有玩家均已抽完身份卡,抵达公寓后,每日须投票选出一位玩家,进行裁决。目标:五日内存活下去,请找出真凶!说完这句话之后,公交车内便彻底寂静了下去。胖子弱弱的说:我刚刚看了下规则,在十二个玩家里,有三个凶手,其余九个全都是好人。而且凶手会被削弱,应该是好人占优的。虽然凶手会被削弱,但别忘了,还有恋人身份牌呢。施颖吞了下口水,心跳如鼓的扫视着,你们谁拿了恋人牌?等等!胖子阻止了她,第一天就找恋人,也太不理智了。万一是两个好人绑定在一起呢?凶手一刀下去,直接嗝屁两人!胖子狐疑的看着她:你这么看不惯恋人?难道你是凶手?施颖气息不稳:我怎么可能是!胖子就不懂了:那你这么积极的找恋人干什么?施颖噎住,磕磕盼盼的解释:我我只是害怕恋人是第三方,所以才这么说的。可这话有多少人信,那就无从得知了。公交车匀速前行,外面的风景在一点点倒退。黑沉沉的夜,犹如被浓墨濡染,连月亮也被隐匿在厚重的浮云之中。窗外的视线越发狭窄,根本看不到公交车要行驶到何方。乔弋舟坐立难安:离刚才那一波加速,现在公交车平缓行驶多久了?方焱看了下表:差不多快十分钟了吧。乔弋舟觉得古怪,都十分钟了公交车既没有停下,也没有发生危险,没道理啊?贺闻宣知道他在怀疑:这可是C级游戏,有一些鬼怪肉眼看不到的。乔弋舟,你离门口最近,看见那把伞了吗?乔弋舟:看见是看见了,怎么了?贺闻宣:室内打伞,有一定概率可以见到鬼,你试试。乔弋舟睁大了眼:你的意思是说,你怀疑这个公交车里有鬼?刚刚松懈下来的气氛,在此刻瞬间紧绷。乔弋舟努力朝前方伸出了手,终于够到了伞柄。他迟疑了片刻,将伞撑起的那一瞬间,瞧见除开座椅的位置外,公交车上所有能站着的地方,都站了密密麻麻的鬼魂。他们脸色呈现青白,五孔流血,看他们的眼神犹如看一块可口的小甜糕。乔弋舟只瞧了一眼,瞬间收回了伞。怎么样?贺闻宣追问。乔弋舟吞咽了下口水:这个公交车,有很多乘客。贺闻宣:废话,我们不是乘客吗?乔弋舟拔高了声音:我的意思是,除了我们,满车乘客都是鬼!新人里的施颖终于忍不住尖叫了起来,凄厉的声音令在场众人心头都抖了抖。丁超坐在她前面一排,脸色铁青的按着自己的手,还要忍受这种刺耳的声音,终于忍不住举高了手:别叫了!所有人都齐刷刷把目光对准了丁超,纵然施颖不该尖叫,可丁超要打女人的做派,着实让在场所有男人鄙视:够了吧,你!毕竟老玩家也不是傻瓜,或者说在游戏世界里,看人的眼光被锻炼到极致。丁超一遇到这种事,就朝着女人伸手,说明他老婆阿柳丁超头皮发麻,悻悻的收回了手,只快速的嘟囔了一句:我只是想让她别叫了。乔弋舟眼神微冷,不知怎的,他觉得如果不是被老玩家阻止,丁超一定会打下去。自从登上公交车后,他老婆阿柳就一直乖巧极了,话也不肯说一句。乔弋舟捏白了手,希望是自己多想了。方焱警告的看了眼丁超:现在我们应该思考的是该怎么样才能下车,而不是把自己的恐惧对准女人!丁超更加安静如鸡,队长都发话了,他更不敢反驳了。贺闻宣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下车?除了座椅,地板像是一滩水那样,根本就不能走。乔弋舟:砸玻璃!贺闻宣态度立马就不一样了,顿时收起了那懒散的嘴脸:好主意!众人:看着这一幕,陆执不由笑出了声。刚才那么吓人,还以为会听到乔弋舟哭呢。那张脸哭起来可好看了,让人心痒痒。可现在哭的不是乔弋舟,反倒是其他人。他的小猎物在经过这几场游戏之后,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几场游戏没见而已,好像整个人变得更好看了。陆执单手托腮,甜蜜的笑了起来,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乔弋舟看:舟舟,你选的是体能进化方向吗?乔弋舟:陆执笑弯了眼:长高了,也更好看了,我喜欢。乔弋舟打了个寒颤,对方甜腻的说着我喜欢,却暗藏着杀意。他可承受不起这种喜欢。原身还真是胆儿肥,陆执这样的人都敢勾搭,就纯看脸么?这一声我喜欢,引起了在场三个男人的注意。方焱抽出背包里的匕首,精准的朝着陆执飞去,只可惜被陆执双指夹住:阿琰,你这是想杀了我啊?方焱:不是被你接到了吗?陆执:这说明我厉害,不然早就中招了。真不要脸。傅云秋笑容加深,眼里却满是冰冷,不带一丝笑意。舟舟说得对,还好座椅是挨着窗户的,我们得赶紧下车。傅云秋语气微顿,我听说午夜十二点的公交车,载的是死人,会把我们拖往阴间。舟舟?叫得这么亲密,好像在彰显着什么似的。楚燎气压更低:砸窗吧。乔弋舟:???他小动物似的察觉到大佬好像有点不开心,乔弋舟悄悄拉过楚燎解释:我跟那个变态没什么交集的。乔弋舟湿濡的气息萦绕在耳旁,楚燎面无表情,伸手去揉了下他的头顶的黑发。乔弋舟:还带着猫耳朵呢。大佬一定是记恨自己前几个游戏不停的rua他,现在要报复回来了!真是风水轮流转!乔弋舟默默藏起了自己的悲痛欲绝,小心挪到了窗户口,将背包里的手电筒拿出来,死死的砸着窗。方焱因为一直针对陆执,没有注意到这一幕,反倒是坐在前面的傅云秋,忍不住把目光放到了楚燎身上。乔弋舟的性格他了解,不可能这么自来熟。难道傅云秋好歹是见过楚燎的,藏起自己心头的怀疑,心里忽然有种危机感。乔弋舟谁也没解释,单独向他解释了。砸窗声络绎不绝,哐哐作响,可公交车的玻璃硬度极高,并不是这么好砸的。在众人努力了许久,都未果之后,原本平稳行驶的公交车又开始加速了,里面传来播报声本次列车将直接开往终点站,下一站香山爱心公寓不会停车。香山爱心公寓?六个老玩家顿时睁大了眼,是贺闻宣的资料里,这一次游戏的目的地!该死,这辆公交车竟然不停?方焱大喊:快点!这是第二轮的死亡触发!所有人都急迫了起来,胖子使劲儿的砸着玻璃,拳头上都沾染了血。更可怕的是,公交车还在不断加速,发动机嗡嗡的声音不绝于耳,像是在追赶着众人。危险而紧张的气氛,在一点点逼近。还有三分钟经过香山爱心公寓,请各位乘客抓紧了。司机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丁超终于忍不住痛骂:下车!快让我们下车!司机缓缓回头,灰白的面容,没有黑瞳仁的眸子里,只剩下一片白眼球。双眼缓缓流出鲜血,犹如电影的慢镜头:各位乘客真的想下车?丁超脑子里那根弦彻底断了,前排坐的大部分都是新人,除了微笑看戏的陆执,其余全都惊恐的尖叫了起来。乔弋舟拿手电筒砸了半天,玻璃总算是碎开一点儿,里面布满了雪花的裂痕。可都这样了,玻璃还没有被砸开。楚燎接过他手上的手电筒:让我来。只听哐当一声,玻璃彻底碎开,夜风骤然从外吹拂了进来。这车速度太快,该怎么跳车?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这个问题,贺闻宣陡然开了进化锁,只开了小小一部分便停了下来。可他的手臂却布满了鳞片,完全不像是个人类。他捏开旁边的座椅,将座椅整个掰开放到了地上,踩着跳了过去,单手将司机揪起:艹,你还敢踩油门?老子弄死你!贺闻宣的话里藏着血腥气,额头青筋凸起,仿佛下一秒就要杀人。新人们更加惊恐,这到底是群什么怪物!但也正是有了贺闻宣的帮忙,公交车的速度才慢下来,乔弋舟离砸开的窗户最近,立马就往下跳。其他新人小心翼翼的顺着座椅往后爬,也陆陆续续的跳下了公交车。到最后,车上只剩下了贺闻宣和陆执两人。贺闻宣惊讶的发现,他明明这样用力的捏住对方的脖子了,如果是寻常人,早就被他弄死了。可司机并没有,他脸上的皮肉在炸裂,像是外表的皮,不过是一层伪装那样。贺闻宣扩大两三倍的右臂,已经不能完全掐住司机了,他的肉身渐渐在拔高,一双浑浊的眼珠里,溢满了鲜血。陆执看得发笑:要不要我帮你?贺闻宣厉然扫视了过去:给老子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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