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弋舟:现在你是砧板上的肉,我才是那个掌控你生死的人。陆执满腔期待,那双含情的眼眸,透过被汗水湿了的凌乱黑发,有种朦胧的美感和诱惑力。贺闻宣看不下去了:给我!老子今天就要教训教训这小子!陆执表情为之一变,凛冽的扫视了过去,用极冷的声音说道:贺闻宣,今天你要是敢动手,只要不弄死我,来日我定当百倍奉还,你在C队待过,知道我说到做到。贺闻宣突然被他这气势给唬住。陆执又看向乔弋舟,声音又甜又奶:碍事的人走开了,舟舟,我很期待你接下来要对我做什么。靠!陆执神经病!乔弋舟望向自己手里的铁棍,觉得重如千斤,忽然就下不去手了。陆执到底是怎么一个扭曲又病态的性格,竟然还喜欢看着他发狠?乔弋舟:你脑子没坏吧?陆执伤心极了:舟舟,你怎么能这样说我。乔弋舟:陆执的眼瞳里倒映着他的身影:真漂亮,以前怎么没发觉呢。光是外壳漂亮还不行,还得内里才行,弱小的人根本不值得让他多放精力。陆执犹如发现了新游戏,像一个想要疯狂去通关的玩家。太过忘乎所以,越是了解,就投入得越深。以前的我真是太浅薄了,怎么没发现强大又美丽的东西,才适合当成猎物。陆执一次次的在心里懊悔了起来,不过现在发现也不算太晚!乔弋舟起了鸡皮疙瘩:你什么恶趣味?贺闻宣晲了陆执一眼:比我还疯。乔弋舟干巴巴的问:你你能理解?贺闻宣点头:很简单啊,陆执的兴趣是漂亮又强大的猎物,长相还得符合他胃口,多难找啊。乔弋舟:???贺闻宣嘚瑟了起来,他就不一样了,有种拿到了副本,看透全局的暗爽感。老大一拳能把陆执给打趴下,可笑陆执还把别人当成猎物。不过他不打算说,看到陆执吃瘪,他就特别爽!乔弋舟没再动手,而是走到陆执背后。陆执眯起眼:你想做什么?乔弋舟:给你松绑,八点的投票时间快到了,我和贺闻宣都是过来叫你的。公是公,私是私,谁让你是好人阵营,不然我就可以下狠手了。乔弋舟的语气带着遗憾,很快就给陆执解开了绳子。陆执从椅子上站起身,动了两下手腕,气压极低的看了两人好几眼。他最终也没说什么,而是把兜帽拉起,隐藏住指尖的颤栗。还不急。陆执深吸了一口气,不断在心里奉劝自己。他都等待了这么久了,也不急于这一时。三人一同回到了602室,时钟刚好指向八点。他们搬来了许多椅子,中间围成了个圈。屋内的灯光惨淡,白布覆盖的家具上,全都是血色的手印,天花板也用鲜血写着放我出去四个大字。在这种环境下,极其考验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分明只是票人,那紧张的气氛却被提了起来,令所有人的神经紧绷如弦。方焱:怎么去了这么久?乔弋舟很快便入座:起了点儿争执。方焱脸都黑了,恶声恶气对陆执说:你就不能不犯事吗?陆执理都没理他,带着红色的耳机,里面放着优雅的交响乐,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乔弋舟:八点二十就要票人,现在只剩下二十分钟,大家还是先把得到的证据分享一遍。方焱嗯了声,在乔弋舟来之前,他们便说了许久。由于今天早晨傅云秋找到了证据,方焱便优先把目标放到了程道士身上,将香拿了出来:程道士,这个你作何解释?程道士:不是你们自己要的吗?方焱:里面被侵染了尸油。也许是这氛围太吓人,程道士失了平日的沉稳。他立刻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不可能!方焱:不然你怎么解释被鬼袭击两次的事?第一次是他们集体被袭击,第二次是傅云秋和江时一起被袭击。如果说是偶然,方焱不信!程道士抢过方焱手里的香,翻看了好几次,这香的确是他的。有人陷害我。江时:你的意思,难道是说,我和傅哥在撒谎!?程道士:我可没这么说。两人各不相让,气氛凝固到了极点。江时环顾四周:舟舟昨天晚上被僵尸袭击,对联上也涂满了尸油!这两件事连在一起,大家不觉得有古怪?老玩家都表情凝重,尸油的事的确是个引子。陆执轻飘飘的道了句:只要知道谁身上有尸油不就行了?施颖嘟囔:不是要搜身吧?江时盯着程道士:我无所谓,只怕某些人有问题吧。程道士脸色铁青,他身上的确有尸油。现实世界不顺,又总被人鄙夷。他平日挨了许多白眼,就特别喜欢钻研这些。程道士总想着,能钻研出炼尸古法,让那些曾经看不起他的人,对他刮目相看。哪知道怀里的尸油,却成了摆脱不了的铁证!方焱:同意搜身的人举手。陆陆续续举起了好几个人。弃票一人,五票对五票,只剩下乔弋舟没有举手了。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到了乔弋舟身上,等待着他做最后的决定。乔弋舟身上不仅有嗅觉抑制器,还有伪音器,以及原身又是个女装大佬。这么多秘密,他不想被搜身。如果被人撩开他耳朵旁边的长发,一定会暴露他和大佬之间的关系。犹豫再三,乔弋舟才说道:我不同意搜身。程道士微微的松了口气,此刻已经是心虚到了极点,马褂里的尸油烫手,想甩都甩不掉。江时:可不搜身,怎么知道尸油在谁哪里?我们又该怀疑谁?施颖藏着小心思:我玩过很多次狼人杀,乔弋舟摆明了恋人阵营,昨天晚上死的却是丁超,这就已经说明,乔弋舟和他的恋人是第三方。这话顿时引起许多人的不满,都紧拧着眉头看她。施颖生怕自己被针对,脸颊苍白的哭了起来:我我是为大家好。又是这句为大家好?贺闻宣:那他晚上为什么会被僵尸袭击?施颖忍不住哭了起来:你们都是怎么了?明明最大的嫌疑人就是他了,刚刚他的发言,不是很可疑吗?把火引到别人身上,他自己都说了!贺闻宣冷眼扫了过去:那你的行为不也一样?施颖忘了装哭,眼瞳里连泪水都没有,被贺闻宣噎得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她害怕贺闻宣这种人,不仅是因为他在公交车时露出的凶态,还有他完全不给自己面子。施颖心里又气又怨,怎么会有贺闻宣这样不懂风情的男人?她难道长得不好看吗?为什么所有人都向着乔弋舟!乔弋舟一直在沉思:先别气,让我们理一理。怎么理?乔弋舟:大家都知道,玩狼人杀应该要考虑正反两种思维,第一种,假设云秋和江时都是凶手,有没有必要为了诬陷一个人,而一起冒险普通人都会怀疑程道士,毕竟他躲躲闪闪,态度古怪。可乔弋舟反倒先考虑这个方向,令好几人脸色都微妙了起来。方焱沉声道:我觉得没这个可能,两个凶手一起白送?乔弋舟:所以现在还有第二种思维,就是程道士众人齐刷刷的望向了程道士,毕竟尸油的事儿还没弄清楚呢。场面混乱了起来,已经有两方扭打了起来傅云秋和江时针对程道士、施颖针对乔弋舟。可就算是这样,胖子也觉得自己该发言。他弱弱的举起了手:虽然舟舟让我别说,但我还是想把这个讯息告诉给大家。胖子知道,说出这些,他肯定会被凶手盯上。主系统送了凶手行凶道具,有了他去检查尸体,凶手就会举步维艰。可胖子还是想说,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好人走错路。方焱朝他望了过去:胖子,你想说什么?胖子:我是学法医的学生,今天专门去丁超的房间看了他的尸身。此言一出,顿时惹得阿柳苍白了脸颊。她哆嗦了起来,牙关都在打颤。因为她存在感太低,没人注意到阿柳此刻的不对劲。胖子继续说道:你们那个都是猜测,尸油还不知道在谁手里呢,说舟舟第三方,也有可能是凶手想嫁祸他。而我从尸体上得到的,却是确切证据。阿柳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有谁可以保证?万一你也制造假证据胖子打断了她的话:我们是三个人一起看的!阿柳眼前发黑,整个人慌得更不像话。还未等她说什么的时候,江时便站起身,凑到程道士面前,一把将他的马褂给撕裂。怀里的莲花形状的小瓶散落了下来,在房间里铺在地上的、染着血手印的白布上,便显得格外明显。程道士也惊了,明明在说丁超尸体的事,江时怎么会突然过来撕他的衣服?他一时间没来得及防备,谁让胖子在说话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那边!程道士不敢看过去,只觉得所有人的视线都放到了他的身上,充满着怀疑和敌视。江时:这是什么!?乔弋舟:江时,你太冲动了,胖子还没说完呢!明明程道士就有问题,我和傅哥差点被他给害死了!这口气我咽不下!江时又紧盯程道士,你今天必须给个解释,为什么你有尸油!?程道士:我江时:你不会是想说凶手故意去调换了你的香?这一天你都窝在房间里,根本就没有出来,谁有这个时间!这样咄咄逼人,把程道士所有的路都堵死了。乔弋舟抬头望向江时,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听江时的话,又觉得逻辑上没什么问题。江时气愤道:如果不是我和傅哥发现了,他要借由小鬼的手,杀了我们多少人!?此言一出,人人自危。火石儿落到了手背上,他们这才感同身受了起来。叮咚一阵刺耳的声音传来。方焱脸色难看:八点二十,投票时间到了该死的!被陆执耽搁了时间!话音刚落,江时便指向了程道士。我这一票给程道士。贺闻宣打了个哈欠:怪只能怪陆执来晚了,咱们没这么多时间讨论,如果投错了,可都是陆执的错。陆执摊手耸肩,无辜的说:好好好,程道士啊,你要是好人惨死了,午夜回魂就来找我。方焱拧紧了眉:快点,投票时间不多了。一分钟之内,所有人必须投票!众人不敢再耽搁,规则上写得清清楚楚,如果不投票的话,所有人都会死。绝大部分都把手指向了程道士。十一人当中,程道士得了六票。剩下三票,乔弋舟、楚燎、胖子,则投给了阿柳。最后两票,施颖和程道士,则是指向了乔弋舟。主系统的声音响起:第二夜票人结果,程道士。
所有人都觉得毛骨悚然,没隔一分钟,程道士便感受到了窒息。程道士瞪大了眼,一只手捂住脖颈,手伸向众人的方向:啊啊眼底满是泪水,程道士身体失重,像是被什么东西一步步扯到了阳台。老旧的建筑物外,根本没有窗户。程道士一个失足,直直的从六楼摔了下去。下面是铁丝,后脑勺被贯穿,白花花的脑浆都溅出来了。程道士眼睛瞪得犹如铜铃大小,倒在血泊当中。鲜血不仅染红了他的头发,还染红了里面的衣服。众人飞快的走到了那边,大气都不敢喘,背后渗出细密的冷汗。施颖腿软,蹲在地上干呕:呜呜呜。压抑的哭声和干呕声,让气氛凝重到了极点,连空气都不会流动。胖子崩溃:为什么没时间了?为什么没时间了?为什么没时间了?他一连问了三遍,脸上充满了自责。贺闻宣拍了下他的肩膀:说了可以怪陆执了,谁让他耽搁了时间。胖子蹲在地上,不由捂脸:我刚刚想说,我们发现丁超的死因是注射了一种药物。他在生前被人肆虐,所以嫌疑最大的有可能是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难道是阿柳?她那天被丁超虐待,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便下意识的觉得,她应该是个弱者。乔弋舟这才发现,刚刚在程道士跌下去的那一刻,所有人都跑来阳台了。唯有阿柳。她独自坐在房间里面,低着头,坐姿看上去分外乖巧。白炽灯下,她的下颚洒下浓浓的阴影,围绕在她周身的气息竟如此诡谲。傅云秋轻声的说:那看来,阿柳是凶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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