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主君只是因为,一期一振这把刀来到了自己的本丸而感到开心而已,暗堕什么的,他根本就没有在意。然后,主君被刺伤了。毕竟是暗堕刀,不知道经历过什么,却已经满心都是憎恨,失去了对审神者的信任。主君的肩膀受伤,血流得到处都是。那天是加州清光当近侍,还没有反应过来,或者说,他的脑子一片空白,随后巨大的惶恐与后怕笼罩了他,他一把将一期一振推开,然后颤抖着去捂那人肩膀上的伤口。没事的,不会有事的,只是伤到了肩膀的话,不会有太大的问题的可是,可是要是流血太多的话,也会主君,主君您没事吧?绷带,我这就去找绷带加州清光有些语无伦次的说着,然后对一期一振吼道:你这个混蛋!!主君对你那么好,你居然!这里是主君的房间,只有今天作为近侍的他,跟主君在这里而已,一期一振只是冷笑着,既不举起手中的刀,也不说话,任由刀上的血滴滴答答的往下流。或许他根本不想再为时之政府卖力,想着这么刺伤了审神者,自己这回肯定是要被刀解,那样还乐的轻松。放开我,清光。加州清光听见怀里的人这么说着。主、主君?您的伤我没事的。那人依旧微笑着,然后看向了一期一振。推开了加州清光,居然就那么向对方走去。等等,主君,您是想做什么!我?那人说着,我没有想要做什么呀。就跟往常一样,像是那满地的血,他肩膀上的伤口,以及痛楚全部都不存在一样。一期。他这么唤道,一双金眸弯起,看向了一期一振,对着那把暗堕了,甚至刚才还刺伤自己的太刀伸出手。一期,抱我。加州清光楞在了原地。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人一直向前走,走到了那把太刀的身前。这是什么。这种颤栗感。一期一振也是没有想到对方会是这种态度,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不要再接近了!他看着那双带着笑意的金眸,只是这么低吼着,提起了刀,可是看着这人,却根本砍不下去。可以哦?可是,那人却这么说着,砍我吧?如果这,能让你好受一点的话,来砍我吧?他语带笑意,是认真的在这么说。你到底,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没有怎么回事呀。那人说着,微笑着,摸了摸他的脸,因为指尖带着血,所以一期一振那张俊美的脸上便带上了血痕。!!没有关系的,你感到很痛苦吧?将那些痛苦,全部都向我发泄出来也可以哦?你在说什因为我爱你啊。他说着,语气并无任何的戏谑之意,正因为是这样,所以才显得可怕。你也爱着我吧?看,这个就是证据啊。这个人,很温柔。脸上一直都带着笑容,包容了他们所有人。然后,他们慢慢的,慢慢的就明白过来,自己感受到的那种不对劲,到底是什么了。这个人他,没有底线啊。一般来说,所谓没有底线这件事,应该是一件坏事。要么是窝囊,要么就是做事不择手段,可是这些形容全部都无法被用在这个人身上。或者说,单纯用话语的话,根本没有办法形容。无论对他做什么,他都很高兴。哪怕被打,被骂,被刺伤,甚至被杀死,他都觉得,那都是对他的爱。而包容这一切,就是他对爱的表达。那个人是个漩涡,又或者是病源,让待在他身边的人,也逐渐的变得不正常起来,像是被融化掉了一般。第52章主君的伤自然是瞒不住的,只是,一期一振并没有受到多大的责怪。那人没有想要责怪他是一个原因,本丸里有好多短刀都是一期一振的弟弟,自然是为自家兄长求情,还有就是,刀剑们知道,这里不责怪一期一振,在这之后,只会让他更加难受。一期哥。药研藤四郎看向一期一振的眼神中有些复杂。他不会问一期一振来到这里之前都经历了什么,那无疑是在揭对方的伤口。一期一振表情晦暗不明,他端坐着,即使暗堕了,身上的那股子贵族之气也依旧存在着。药研,你也要问我,为什么要那样做吗?他指的是刺伤主君的事情。不管怎么样,既然他已经来到了这座本丸,就理应侍奉这座本丸的主人,做出这样的事情,完全就是大逆不道,以下犯上。不,我不会问的。药研藤四郎这么说着。他知道自己兄长一向非常温柔,如果真的是想杀死审神者的话,直接就能刺向心脏,而不是肩膀。只是不知道一期一振之前到底是经历了,痛苦到甚至想要被刀解。那一期哥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药研藤四郎说完,站起身,便要往外走。而一期一振又出声叫住了他。药研。那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药研藤四郎一顿,然后转身面对一期一振。主君,对你说什么了吗?一期一振将拳头握紧:他那根本就不正常。他被我刺伤,却让我抱他。药研藤四郎想起了,他第一次来到这个本丸时的事情。他并不是独自一人前来的,身边还有五虎退,小夜左文字,压切长谷部,烛台切光忠还有山姥切国广。每个人都来自不同的本丸,因为相当于是被转手的刀剑,所以他们多多少少也有些压抑,就算外表看不出来,内心的不安也肯定是存在的。审、审神者大人?请问您在哪,前几日跟您说的,刀剑们已经到了药研藤四郎发现狐之助的声音不知为何有点发虚。怎么了吗?烛台切光忠问道。狐之助会有这种反应,是因为这座本丸的主人,是个残暴的人吗?他的眸子有些黯淡下去。狐之助:不!不!不是的!那位大人并非残暴之人,他只是,只是有些它像是一时间找不到形容词。请问是哪位?陌生的声音响起,然后,那人便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脸上带着笑容,不知为什么手脚上都缠着绷带,一双璀璨的金色眸子里像是蕴含着什么不自知的,深沉的东西。啊呀,是新的刀剑呀?他对他们笑着,你们好,我是你们的主君,名字是阿纱。究竟是为什么呢,明明现在天还亮着,药研藤四郎却觉得那人身后的本丸,无比昏暗。真是太好了,这样的话,本丸里的刀又多了。又多了?药研藤四郎有些疑惑,因为他之前听狐之助说,他们是第一批来到这个本丸的刀剑。也就是说,他们这个新的主君甚至没有初始刀,也没有锻刀。那人啪嗒啪嗒的跑进了房间,然后抱出来了三把刀。就是他们呀,一直,一直都跟我在一起。那是你们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吗?烛台切光忠有些惊讶的开口,然而还没有说什么,便被那人打断了。什么?抱着那么稀有的刀剑,却连刀剑的名字都不知道?这人,或者说这座本丸到底怎么回事?好像对这些作为审神者本该知道得到东西,对这一切都不知晓的样子。压切长谷部看向狐之助,而狐之助有些心虚的转移了视线,那他的心里多少也有点底了。这位大人,跟他们一样,也是位可怜的人啊。抱着三把没有化形的刀剑,在这种环境的本丸里生活,实在是难以想象。而那三把刀剑,如果没有猜测错的话,应该是曾经化形过,然后又经历了一些事情,接着又变回了本体。时之政府都将他们也送到这里来了,这么稀有的刀剑,也肯定不舍得就那么刀解掉。小狐丸、鹤丸国永,以及三日月宗近。在药研藤四郎他们来到这个本丸之后,总算是把本丸弄得像样一点了。之后,也是察觉到了他们这个主君,在性格方面明显的异常。就算是那样也没有关系,药研藤四郎平静的看向一期一振,我们都爱着主君,那位大人会平等的对待我们,宽容的包容我们的一切。这里就是我们的容身之所,一期哥你要是在这里待下去的话,迟早也会明白的。药研藤四郎说完,对着一期一振微微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而他离开之后,一期一振发现又有一道身影停在了门前,抬头一看,是笑吟吟的三日月宗近。抱歉,其实我一直在旁边,因为不想打扰你们兄弟之间的谈话就没有出声,不是故意要偷听的。没有关系。一期一振道。说起来,他跟三日月宗近,在过去也有交情。一期一振曾是丰臣秀吉的刀,而三日月宗近,则是丰臣秀吉的正室宁宁的刀。三日月宗近:哈哈哈,不要那么拘谨,要喝茶吗?不用了,我现在这样只会糟蹋了这些茶水。什么糟蹋不糟蹋的,是心情不好吗?三日月宗近问道,是因为,刺伤了主君的事情吗?一期一振沉默着。怎么样,主君是个很好的人吧?三日月宗近也不在意一期一振的沉默,对于对方刺伤了主君的这件事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慢悠悠坐下,然后开始泡茶。刚才听药研说了很多,要是一期殿还有想要问的话,我也可以解答哦?毕竟,不管怎么说,以后都是生活在这个本丸里,侍奉同一个主君的伙伴了。为什么你能这么确信的说这种话,我根本就一期一振咬牙,因为抑制着自己,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他一心求死,对于他们这种刀剑付丧神来说,死的途径无非就只有两个,一个是在战场上碎刀,另一个则是被刀解。没有区别。不过是跟以前一样,重新归于黑暗之中罢了。怎么会跟以前一样呢?三日月宗近平静的开口,你不是也还记得,大阪城的火焰吗?我啊,说实话,没有关于上一任审神者的记忆。他道,我记得的,就只是主君而已。对着刀剑微笑,说话,哪怕在那人的认识中,那时的他们就真的只是普通的刀剑,而这个行为堪称异常。后来是被教会怎么使用灵力,才让我们化形。三日月宗近用着像是讲故事一样的语调。一期殿,到之后便会明白了。他说了跟药研藤四郎一样的话。三日月,主君找你哦呀,我是不是来的时机不太对?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现,鹤丸国永的话语在看清室内景象后,这么说着。不会,我这就去。三日月宗近起身,对一期一振笑道:那么,我就先失礼了。鹤丸国永也是笑眯眯的对一期一振摆了摆手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便跟三日月宗近一起离开了。一期一振一直坐在原地,他的坐姿非常标准,腰板也挺得直直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坐到了桌上原本还在冒着袅袅热烟茶水变得冰冷。一期。一期一振听见有人在唤他,那是非常非常柔和的声音。可却令他的瞳孔紧缩,反应过来之后猛的转头,发现那人站在了他的面前,张了张口,却发现嗓子是哑的,发不出声音。心脏开始剧烈跳动,满是惊慌,让他下意识的起身后退,然后又顿了一下,跪了下来,伏身,额头贴着地板。审神者大人。嗯?一期,这是在什么?我一期一振只觉口中干涩,审神者大人,我自知做了不可饶恕之事,只求您能
啊?你是指之前的事情吗?那人开口,那个的话,已经好了哦。好了?虽然一期一振根本没有想取对方的性命,也知道自己刺的不深,可审神者毕竟比不得刀剑付丧神,受伤了只能自愈而不能手入,只这么短的时间,那伤口就好全了什么的怎么可能??为什么一期不肯唤我为主君呢?因为我没有那个资格。一期一振不敢抬起头,却感觉到那人走到了自己身边。一期,抬起头来。审神者大人,我抬头。一期一振只得抬头,然后看见那人坐在了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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