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棠倏地,从水中站起身。他伸手圈住谢瑾白的脖颈,迫使谢瑾白整个人都不得不往前近了一步。唐小棠将身子贴近他,吻上谢瑾白的下巴,乌眸狡黠,如果,我偏要招惹呢?谢瑾白拿下唐小棠勾住他脖颈的手,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将人重新按回水里,莫要着凉。方才绮丽的气氛随着四溅的水花,瞬间消散无踪。便是唐小棠唇边的笑意都隐去了。他抿起唇,小玉哥哥的衣服都湿了呢?不脱么?嗯,我现在就去换身衣服。在这里换。唐小棠补充道,当着我的面换。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强势。谢瑾白脚步一顿。不得了,小公子长一岁了,脾气都渐长了。谢瑾白!唐小棠没唤过谢瑾白的名。一次都没有。以往再生气,至多也是气急败坏唤一声谢怀瑜。可见,这次是真的气着了。谢瑾白,是不是在你眼里,我就只是一个孩子,不值得你唐小棠话尚未说话,谢瑾白已经解开自己的腰带,动手褪去身上的衣衫。谢瑾白脱衣的动作很利落。什么难为情,不好意思,在他这里统统不存在的。唐小棠眼睛一眨不眨。他盯着谢瑾白的身子,从上到下。干干净净,一道伤痕也没有。转过身去。谢瑾白身子微顿。到底还是依言转过身去。在他的后背,从腰际到肩膀处,有一道长长的血红的刀痕。伤口应是已经抹了金疮药,能够看见金色的药粉。伤口不算太深。因此,冯仵作也只是给谢瑾白抹了点金疮药,给纱布都没缠。瞧在唐小棠的眼里就全然不是这么一回事了。这么长的一道伤痕呢。这要是刀锋在没入几寸唐小棠没敢再往下深想。谢瑾白这伤,是昨晚援军未来之前,被一个土匪给偷袭的。他武艺再超群,总有体力透支的时候。大刀砍过来时,他已有所察觉,可这具身体到底不是日后那具身经百战的身体,反应迟了一步。战场上便是如此。反应只是迟了一些,便足以丧命。这下,唐小棠哪里还有什么沐浴的心思。唐小棠从浴桶里起身,我去取生肌药膏来。因着从来都是谢瑾白给上的药,因此那续筋生肌药膏一直都放在谢瑾白的床头。谢瑾白将人按住,别去了。唐小棠哪里肯,执意地要从木桶里出来。总是这么进进出出的,谢瑾白担心他便是没发烧,也要被折腾出发烧来,便又将人按回了水桶里,房间里有人。唐小棠愣住了。他抬起头,满脸的不高兴,他还没走?唐小棠其实多少也猜到了,皇帝应该还没走。千里迢迢地从颍阳来这匪患横生的扶风县,不可能只是为了见这么一面,说几句话,就会回去。但是,睡在小玉哥哥房里什么的,会不会太过分了?他不是皇帝么,不是九五之尊么?皇帝睡的床,用的东西,不是应该都是特供的么?睡在一个小小县令的房里算是怎么回事啊?唐小棠气得不行,他,他到底想做,做什么呀?嘘谢瑾白倾身,点住唐小棠的唇。隔墙有耳。祸从口出,到底还是谨慎些好。唐小棠郁闷了。从醒来到现在唐小棠便一直忍着,没提及小皇帝。没问人现在是不是还在府衙,也没问小皇帝当时特意将小玉哥哥一人留下,两人都说了些什么,在一起待了多久。不是不好奇。是不想因此坏了心情。现在陪在小玉哥哥身边的人是他,这便够了。哪知,还是不可避免地提及了。并且一如他想的那一,坏了心情。他张嘴,生气地咬住了谢瑾白的食指。鉴于把人虎口都给咬出血来了,这回没舍得真的用力,就是那齿尖磨了磨。微痒,还有点酥麻。谢瑾白方才脱了的衣服一直还没穿上。这人吧,一旦没有衣服的遮掩,身上的什么反应也便一览无遗。唐小棠舔了舔谢瑾白的指尖,舌尖粉嫩,乌眸惑人,小玉哥哥,你硬了。作者有话要说:糖糖出息了~在码字,小家伙披着空调被,在我边上唱国歌~~~
并且时不时地问我,妈妈,你写的什么,你什么时候能写好,这样的灵魂拷问。我太难了感谢在2020-08-0922:44:50~2020-08-1022:28: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芷爱余生2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一只章鱼哥10瓶;腾格尔独唱恋爱循环5瓶;25902899、琪琪Qiqi2瓶;我才不是吃货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80章炫耀唐小棠是被抱着出的浴桶。前前后后,在浴桶里也不知泡了有没有一盏茶的功夫。怕挣扎溅起的水花会湿了谢瑾白背后的伤口,唐小棠没敢挣扎。被抱上榻上时,唐小棠整张脸都埋在谢瑾白的怀中,一双耳尖红若珊瑚血珠。谢瑾白简单地将两人身上的水珠擦干,才将唐小棠放在榻上。唐小棠一躺到床上,就用锦被将自己裹得同蚕蛹一般。谢瑾白上了床,长臂一身,将唐小棠连同锦被一起,抱在了怀中,方才不是撩得很起劲?现在害羞,是不是有些迟了?唐小棠面红耳赤,我我这,这是,冷,冷。才,才不是害羞!人在寒冷的天气刚钻进被窝里头的时候其实身子还是冷的,要果断时间才能暖和起来。唐小棠被谢瑾白隔着被子这么一抱,里外温度叠加在一起,被子里头倒是很快便暖和了起来。唐小棠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头,看着赤着身子的谢瑾白,小玉哥哥不,不冷么?他瞧着都挺冷的。果然,谢怀瑜道,冷。哎呀。那,那你怎么不早说呀。唐小棠赶忙将被子打开,连同谢瑾白一同,包裹了进来,四肢也一并缠了上去他双手抱住谢瑾白的腰身,给他暖身子。谢瑾白的体温一贯都有些偏低。起初,唐小棠免不了要冷不伶仃冻一个激灵,却还是地将自己小火炉似的身子,贴向谢瑾白的胸膛,握住他的双手,给他呵气,怎,怎么样,现,现在暖和了吗?小公子的身子是真的暖。同他这个人一样,是令谢瑾白完全没有办法拒绝的温度。谢瑾白低头,吻了吻他的唇,嗯。多谢棠儿。不,不,客唐小棠的笑意僵在了唇边,因为谢瑾白不仅仅身子的温度暖和了起来。这段时日以来,两人对彼此的身体都已经十分熟悉。谢瑾白清楚怎样才能令怀里的人舒服。之后,唐小棠投桃报李。只是他的这回报的时长要长得多。许久,谢瑾白才紧紧地箍着唐小棠的腰身。谢瑾白拿过边上的巾帕,给两人擦手。嘶~~~唐小棠抽气的声音并不大,很小声,谢瑾白还是听见了。他掀开锦被,但见唐小棠腰窝处都被他给掐淤青了。唐小棠皮肤白,这么一大片青色,瞧着自是刺目得很。谢瑾白眸光沉沉,方才怎么不出声?如果棠儿出声了,他定然不会只顾着自己,会控制手中的力道。怕你分,分心么。一旦分心,便没那般尽兴了不是。只是看上去有些唬人。没有很,很疼,真的不愿这人愧疚,唐小棠抱住谢瑾白,表示自己真的没有很疼。怀里的人太乖了,太让人想欺负。下回换个方式。嗯?换个方式?唐小棠尚未明白过来谢瑾白这句话是个什么意思,半晌,反应过来。唐小棠的脸腾地一下便红了,却还是小小声地道,好,好啊。谢瑾白弹了弹他的耳朵,出息了,嗯?他的小公子是真的长大了,这种事情都敢轻易应下了。唐小棠仰起脸,脸还是红的,嘴里所说的话倒是大胆得很,我们本,本来就,就是夫妻了么。行房不是,天天经地义的呢么?谢瑾白瞧着唐小棠明明羞怯,却又理所当然的模样,便觉得怀中的人可爱得紧。眉眼,唇角,俱是宠溺的笑意,嗯,棠儿说得对。唐小棠险些没溺毙在这样温柔的眼神里。这么好的小玉哥哥,小皇帝怎么就舍得伤他的呢?不过,不要紧,现在有他了,他才不会舍得让小玉哥哥伤心。唐小棠捧住谢瑾白的脸,我太喜欢小玉哥哥了。谢瑾白睨着怀里的人,今晚是怎么了?嘴巴抹了蜜了?嗯。这呢。这就是我的蜜。唐小棠重重的吮了口谢瑾白的唇,像是真的在啜蜜似的,怎么尝也尝不够。来而不往非礼也。在唐小棠的舌尖离开之际,谢瑾白将其勾住。两人自然而然地交换了一个深吻。唐小棠搂着谢瑾白的腰身,不经意间,触碰到后背的那道伤,指尖抖了抖,没敢当真去触那道伤,只在周遭的肌肤碰了碰,还疼么?声音都发着颤。看来,背后的这道伤是真的将小公子给吓着了。谢瑾白也不是铜墙铁壁,只是普通的血肉之躯,这么一刀在背部划拉开来,基本的痛觉自是有的。若是回答不疼,棠儿必然不信。若是回答疼,棠儿定然更加心疼了。想了想,回了个折中的答案,还好。唐小棠还是心疼,圈住谢瑾白腰间的手越发地收紧,日后若是受了伤,不,不许再瞒,瞒我。觉得这话不吉利,又连连呸了数声,小玉□□后定然会平,平平安安,才,才不会受伤。我的意思是,日后若是有事,不,不许瞒,瞒我。谢瑾低头吻了吻他,眼神柔和,好。唐小棠心满意足地笑了笑,这还差不多。这一晚,谢瑾白睡在在唐小棠的房中,并没有回房。季云卿坐在床榻上。他已经维持着这个姿势长达数个时辰之久。平安不敢出声打扰。听着子时的梆声敲过,平安这才不得不轻着脚步,走近季云卿的身旁,柔着声道,万岁爷,夜深了。让奴才伺候您就寝吧,可好?季云卿微垂着眉眼,他今天晚上不会回房了,是么?语气听着挺平静。可平安是打小就跟在这位身边的,哪能听不出这平静后头藏着的情绪呢。原以为,万岁爷为了四公子,来这扶风县,四公子就算是有再大的气性,也该消了的也不知道白日里两人在房间里掉地都聊了些什么,四公子走后,圣上便魂都便抽走了一半似的,不言不语的。平安脸上堆着笑,许是衙门事务繁杂,故而事务繁杂?季云卿轻笑着,打断了平安的话。他那时身为真的太子陪读,不忙么?既要完成宫中师傅的课业,还要给当时的朕教授天子之道,每日忙完,匆匆踩着宫禁回去。听闻他每日在家中还要额外习武同骑射。即便如此,在担任太子陪读的那段时间,一年到头,从未有过一天的缺席。一个人心里头若是装着你。便是再忙,他都能腾出时间。相反,若是一个人心里头没了你季云卿仍是笑着,眼尾却是悄然红了,接下来的话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万岁爷,不会的。您同四公子多少年的情谊啊。只是他那性子,您也知道,眼底那是最容不得沙子的。应是还气您当初定下大婚一事呢,等过段时间,他的气消了季云卿摇了摇头。他原先也是这么想的。平安,你说,若是他日朕大权在握,怀瑜哥哥亦步步高升,权倾朝野,朕会对他心生忌惮,故而起杀心么?平安瞪大了眼睛。季云卿倏地站起身,他双眸愤怒地瞪着平安,你也觉得,你也觉得朕是那种无情的帝王,会为了皇权,连自己所慕之人都下得去手?你们都认为,都认为朕是那样冷血无情之人?平安噗通一声,双膝跪在了地上,奴才惶恐!奴才,奴才并非那样的意思,还望万岁爷明鉴!他说在他的梦境里,上辈子的他是死于朕御赐的一杯毒酒。简直荒谬!朕怎么可能会杀了他!朕又岂是那般冷血无情之人?季云卿的眼睛一寸寸地红了。因为一个梦。因为一个荒诞的梦境,他便在心中判了他死刑,判了他们感情的死刑。平安跪在地上,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四公子,四公子竟梦见圣上他日大权在握后便再容不下四公子么?见季云卿神情没方才那般激动了,平安这才迟疑地,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地问道,四公子是认为他日万岁爷会对他起杀心,故而才对万岁爷这般回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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