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1 / 1)

阿尧赶忙举起一只手,作发誓状,小的没有撒谎!那店小二确是这么告诉小的!说他是亲眼所见,绝没有半点参假。起初阿尧也是不信的。实在是那店小二说得绘声绘色,加之掌柜的也作证,他家四公子的碗箸确是被那位阮凌国圣女给买走了,他方才相信。掌柜的还小声地问他,他家公子是不是也对那圣女有意,要不然怎么时隔这么多天之后还派他来打听那位圣女。这阿尧哪敢胡乱回答啊,只推说自己只是个小小童仆,什么都不知道,给了锭银子,吩咐掌柜的同店小二莫要胡乱说话,便辞了二人,出来了。别说是掌柜的店小二了,便是阿尧心里头,也有这样的疑问。他家四公子是不是当真再次动了凡心了啊?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复又低头作画。就,就只是这样?不再命他去打听,打听那位圣女现在住在何处,是否婚配来的?阿尧不必伸头去看,也知道四公子定然是又在画他从未瞧见过的四少夫人了。一张一张,又一张的,他都瞧见过好几回了。自四公子回来,每日不是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作画,便是去堂屋陪四夫人。难得今日早膳过后,命他打去打听一位姑娘。他还以为四公子终于想通了哩,可眼下瞧着四公子这般冷冷淡淡的样子,好像又不是这么一回事。哎。四公子的心,海底针。阿尧挠了挠头,应了一声,轻声地将房门关上,退下了。谢瑾白将画纸上,唐小棠的眼睛以黑色丹青描上,一双乌黑灵动的眸子便跃然纸上。画纸上的小公子一袭绯衣吉服,金色花冠,唇角扬起,眉眼羞涩。娘子,让相公来,好好疼,疼你呀谢瑾白眸光贪恋的,从画纸上唐小棠的眉眼,及至唇瓣反复流连。正月十五,闹元宵。恰逢年末出生的三皇子满百天,帝王于宫中赐宴,宴请百官。谢瑾白刚回颍阳的第二日,帝王赐庆功宴,当时因为谢夫人身体不大舒服,谢晏也便告假,没有出席。今日是皇子白天,又是元宵宴,自是不好再缺席,父子二人乘同一辆马车入宫。你什么时候喜欢吃这些小吃食了?谢晏同谢瑾白上早朝的时间很是有些不同。谢晏早起惯了,每每都是最早前去大殿等候的那一批,谢瑾白则每次掐着点,只比帝王来早那么一些些,是以,尽管父子二人同朝为官,自谢瑾白回颍阳之后,父子又一同上了几日的早朝,却是未曾一同进过宫。因此,这还是谢晏头一回搭乘幺子的马车进宫。这一上车,谢晏就注意到了谢瑾白马车上备的那些吃食。找了个位置坐下,谢晏一脸惊讶地看着掀开帘子进来的谢瑾白问道。要知道,他这几个儿女里头,就小五自小便不爱吃这些吃食。谢瑾白视线随之落在矮几上的小碟,轻咳了数声,方沙哑着嗓子道,近几年。谢瑾白这一咳嗽,谢晏的注意力便全在他略微苍白的唇色上,皱着眉念叨道,不是说你这毛病开春便好了么?现如今都元宵了,你这病都没好透?爹爹吃么?谢瑾白在谢晏对面的位置坐下,抓了一把瓜子,塞到爹爹的手里。这家子都是聪明人。谢晏哪里不知,儿子这是要堵住自己的嘴,让自己莫要再问了。哼。孩子大了,便这点不好。小时候你即便无需开口,孩子们都会一个个凑到你跟前,踮起脚尖,跟你分享他们心里头的秘密。大了之后,父母还没张开嘴呢,一个个不是顾左右而言他,便是躲着见不着人。好不容易见着人,才开口问一句,孩子们就只想着让你住嘴,仿佛你再多一句的关心他们都承受不住似的。不问便不问吧。谢晏将手伸了出去,接过谢瑾白递过来的瓜子。放在嘴里,咔擦,咔擦瓜子壳在矮几上堆了一个小山堆,才想起叮嘱儿子,小五你咳嗽,不许吃啊。谢瑾白看着只剩下半碟的瓜子,有充分的理由怀疑,爹爹是怕他同他抢那剩下的半碟。嗯。到底是应下来。他买这些,原也不是为了吃的。于是,这一路,谢瑾白便耳朵便只听着咔擦咔擦的声响。宫门,到了。谢瑾白自年前请了病假,年后的早朝也始终缺席。这还是谢瑾白年后第一次出现在百官的面前。经过一个春节的发酵,阮凌国圣女迷恋云麾大将军一事被传得越玄乎。从圣女对云麾大将军一见倾心,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云麾大将军对他的发妻念念不忘,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圣女的示爱。圣女伤心过度,思念成疾,命悬一线。当然,什么思念成疾,命悬一线,全是酒楼茶肆的说书人给添油加醋编的。话本里不都这么写的呢么?某千金小姐对俊俏书生一见钟情,见之不忘,这总也见不到人吧,便病倒了。内侍太监一声谢太傅到,云麾大将军谢瑾白到,已到官员的眼神便齐刷刷落在同谢晏一同进来的谢瑾白的身上。谢瑾白这般敏锐之人,自是察觉到众人看他的目光同往日有些不同。只不过他本就是对外界一切事物漠不关心之人,自然不会刻意去探究那些别样目光之下的含义。倒是谢晏在内侍监的引领下,走到他的位置坐下后,特意问了问同他交好的礼部尚书许大人,为何各位同僚都一个劲地盯着怀瑜瞧?许大人人比他更惊讶地低声附耳反问道,清河兄从未听怀瑜提及过么?如今坊间盛传,阮凌国圣女对怀瑜一见倾心,如今为怀瑜思念成疾,恐有性命之忧哩。谢晏瞠目结舌。许大人一看好友这反应,便知好友这是毫不知情的了,他安慰道,孩子大了,便是这样的了。有什么事,都喜欢藏在心里头,不喜欢同我们当父母的说了。前一阵子才得知自己的爱女竟然喜欢上了一位家境贫寒的儒生,吵着闹着非君不嫁的尚书大人,心有戚戚然地,安慰地拍了拍好友的肩膀。清和这情况,到底是比他好太多了。他那不孝女是上赶着喜欢人家,哪像怀瑜,人中龙凤,从来也只有男男女女为他神魂颠倒。按照阮凌国的传统,阮凌国的圣女不是要终生侍奉他们那儿的天神,也能喜欢男子,同男子成婚的么?许大人:他这好友关注点是不是有点不太对?也不是。据闻是阮凌国的圣女常年修炼一种密功,修得这种密功者容易清心寡欲,但是阮凌国本身并无规定圣女不得成婚。圣女在阮凌国的地位还是很高的,可自主选择自己嫁娶对象,甚而她若是喜欢哪位皇子,皇上便会为其赐婚,而皇子不得拒绝。鸿胪寺卿范大人没忍住,插了一句嘴。许大人点点头,摸了摸胡子,是这样。不过阮凌国的圣女是不嫁外邦的。也亏得那位圣女是单相思,这要是两情相悦,怀瑜可就得远居阮凌,成为那位圣女的夫婿。这,那要是那位圣女向咱们圣上提出,要求同谢将军和亲呢?鸿胪寺卿,礼部尚书以及谢晏齐齐地朝发问的户部尚书。户部尚书尴尬地笑了笑,我就是好奇,好奇问这么一句。就坐在父亲以及几位大人对面的谢瑾白,给自己倒了杯清茶。爹爹同几位大人是不是对他们说话的音量有什么误解?谢将军,我们又见面了啊。一道低沉、戏谑的声音,自谢瑾白前面响起。谢瑾白方才只顾着听谢晏同几位大人说话,也便未再去留意去听内侍监的通禀。拓跋瀛这一出声,谢瑾白抬起头,这才发现,苍岚国的使团们不知何时也已然到了。因着拓跋瀛对他行了沧岚国的礼仪,谢瑾白也不得不起身还礼,淡声道,小王爷。也不知内侍监是如何排位的,竟将拓跋瀛的位置,安排在谢瑾白的邻桌。苍岚国其他使团人员则被安排坐在离权位较远一些的位置。上次在丰怡酒楼,本王有心邀请谢将军喝一杯,奈何谢将军拒绝了。今日贵国三皇子百日宴会,又恰逢贵国元宵佳宴,今日本王若是敬谢将军的酒,想必,这次谢将军应该不会拒绝了吧?拓跋瀛坐下后,故意凑近谢瑾白的耳畔,用只有两人能够听见的声音,低声道。谢瑾白垂眸喝茶,不置可否。拓跋瀛盯着谢瑾白被茶渍润泽的薄唇,眸光幽邃如草原苍鹰。皇上驾到,皇后驾到百官拜迎。季云卿偕同怀抱三皇子满百天的皇后走进大殿,瞧见的便是拓跋瀛露骨地盯着谢瑾白看的场景。季云卿眼底掠过一抹猜忌。这个拓跋瀛同怀瑜之间别是真有什么问题?拓跋感谢皇帝陛下今日盛邀,在这里,拓跋祝皇帝陛下,皇后娘娘以及三皇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拓跋瀛将桌前的酒杯斟得满溢,主动向皇帝以及皇后娘娘。季云卿同皇后极为给面子地喝下了这杯敬酒。这一杯,拓跋要特别敬一下谢将军。这一生,能够让拓跋敬佩的人不多,谢将军绝对要算是其中一个。本王先干为敬!谢晏有些担忧地望着幺子。季云卿刚要出声替谢瑾白解围,方才安安静静睡在皇后怀里的三皇子不知怎么哭了起来。季云卿少不得被分散了注意力,如此,也便错过了解围的最佳时机,因为拓跋瀛已经将酒一口饮尽。拓跋瀛是苍岚国的小王爷,代表苍岚国,他在这种场合亲自给谢瑾白敬酒,涉及两国邦交,谢瑾白自是不能像在丰怡酒楼那般予以拒绝。多谢小王爷抬爱。谢瑾白站起身,双手捧杯,饮下杯中的酒酿。拓跋瀛盯着谢瑾白上下滑动的喉结,朗声笑道,好!谢将军是个爽快之人,来,谢将军,本王再敬你一杯这一下,不仅仅是谢晏眉头皱起,便是百官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个苍岚国的小王爷是怎么回事?怎么就尽逮着谢将军敬酒,这是,同谢将军过不去呢?谢瑾白喝不得酒,只是他这人一贯会装。一连喝了数杯,已是醺然,瞧着一却是一脸平静,神色清明。拓跋瀛原先以为,谢瑾白酒量不行,毕竟那日天子赐宴,他只喝了一杯便借故离去了,今天在晚宴上亦是滴酒未沾,还以为极为容易便能够将人给灌醉,未曾想,这人却是完全没事人一般。想到战场上数次在这人手下吃过亏,拓跋瀛不由在心底暗骂自己一声蠢,他怕是又着了谢怀瑜的当。他还真就不信了!今晚灌不醉谢怀瑜!原来谢将军这般好酒量,真是令本王大开眼界。咱们再喝!拓跋瀛再次举杯。以谢瑾白的身份,被盯着灌酒的场合实在太少。这导致这么对年来,他的酒量没有任何长进。视线已是模糊,只不过今日爹爹同他一起入宫,是以并不如何担心。谢瑾白面不改色地将举起酒杯。叮叮当当,玲玲当当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铃铛声响起,内侍监道,阮凌国国师到,阮凌国圣女到。作者有话要说:糖糖现在撩起人来,真不是盖的已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艳诗说来就来。咳咳。

七夕快乐,情人节快乐。在这样甜蜜的日子里,当然要跟你们一起过啦!!!?(????`)比心!感谢在2020-08-2422:01:00~2020-08-2523:19: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苒、懵懂鹿20瓶;伊人夕岸、一只章鱼哥、腾格尔独唱恋爱循环10瓶;芷爱余生7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95章猎物皇帝同皇后都到了,阮凌国国师同阮凌国圣女方才姗姗来迟,加之阮凌国圣女同谢瑾白还有那样的传闻,这使得阮凌国使团甫一踏进大殿,便轻易吸引了大殿内所有人的注意力。众人的视线越过年一身青色拖地长袍的阮凌国国师乌岐,目光悉数落在一袭红色纱裙,艳艳如同冬日的火焰的圣女身上。身段婀娜,戴着面纱的容貌难窥真颜,可仅凭露出的那一双剪剪水眸,不难想象面纱之下是怎样一张倾国倾城之貌。行走间,铃声叮当,异香飘过,叫人心驰神荡。在场的官员都是见过市面的,不至于失了态,心底却难免感叹,这圣女不愧有阮凌国第一美人之称,确是个尤物。与此同时,心里头还有一个疑惑不是说这位圣女因为过度思念谢将军而思念成疾,命悬一线了么?这气色瞧着,挺好的呀。莫不是,强打起的精神?毕竟,今日可是觐见圣上这样的大事。阮凌国国师乌岐,阮凌国圣女霓为裳。参见皇帝陛下。乌岐的声音是偏冷的男声,也因此称得圣女的声音越发柔媚婉转。文武官吏的视线,若有似无朝谢瑾白投去。这么个美人,谢将军都不动心呐?谢瑾白不疾不徐地饮着杯中的酒,对于周遭的一切置若罔闻。国师,圣女,请起。内侍监引着国师同唐小棠假扮的圣女入座。在阮凌国,国师同圣女的地位,仅次于阮凌国国君,因此,国师乌岐被安排坐在皇帝季云卿的左手边的首位,由唐小棠假扮的圣女霓为裳,自是毗邻国师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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