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主意。”
姜宛卿:“?”
真的行?
“五妹妹当真是孤的贤内助。”风昭然微笑,“孤该怎么谢你才好?”
姜宛卿连忙手谦虚地表示这都是她该做的。
风昭然:“那五妹妹要不要谢一谢孤?”
姜宛卿一愣。
“难道是孤会错了意?”风昭然道,“孤以为你留下来是为了向孤道一声谢。”
姜宛卿确有此意,但这么被点出来好像总觉得哪里不大对,不过无论如何风昭然解了方嫂的难题,又避免金宝银宝受到伤害,姜宛卿诚心道:“谢过殿下。”
风昭然上前一步,靠近她,声音有点低沉:“孤一番苦心,就只得这四个字吗?”
“那……我再给殿下做一身衣裳吧。”
“孤不想要衣裳。”
“殿下想要什么?”
“五妹妹很会跳舞对不对?”风昭然道,“不知道会不会跳飞天——”
“不会!”姜宛卿飞快打断他,“我只会剑舞,殿下想看吗?”
风昭然顿也没顿,道:“可。”
姜宛卿:“……”
倒是不挑。
荒园够大,姜宛卿选了个偏僻院落,随意折了两根树枝,认真跳了一支剑舞。
她每日里都在用剑舞强身健体,这一支舞已经是熟极而流。
雨后晴朗的夏日阳光明亮极了,园中的树木、藤蔓、杂草全部都在疯长,整个世界郁郁葱葱,一片青绿。
姜宛卿的发梢与衣角在草尖上拂过,惊飞好几只蝴蝶。
蝴蝶翩翩,掠过姜宛卿身边飞走了。
风昭然生平头一回生出一种感觉——他心中前所未有的轻盈,好像整个人也能像蝴蝶一样飞起来。
一时舞停,风犹未停,山风阵阵,草木扶摇。
剑舞耗力,姜宛卿微带喘息,面颊微粉,发丝微乱,双唇嫣红。
她发现风昭然的神情不大对,目光像是喝醉了酒似的,又悠远,又迷濛。
“殿下?”她问,“殿下可还满意?”
风昭然慢慢地回过神,忽然将姜宛卿揽入怀中,抱住。
“卿卿啊,孤若有一日成为昏君,你定然是罪魁祸首。”
空虚知道了自己终于不用回京的消息,差点儿没跪下来给姜宛卿磕头。
“娘娘,您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再世父母,贫道每天都会为您祈福,愿您事事如意顺心,所愿皆得享!”
姜宛卿微笑:“但愿能借道长吉言。”
方嫂脸上的瘀伤大半个月才褪下去,右臂的伤口更是休养了两个多月。
在此期间方嫂帮着空虚把“将有大水至”的神谕传播了出去。
有人不信,有人将信将疑,有人笃信无疑,还赶忙四处通知亲友。
宋家父子则领着村子里的人抬高河堤。
宋晋夫是最辛苦的,除了修河堤,还要帮方嫂照料那三亩地。
姜宛卿有时跟他一起下地,有时则做好绿豆汤或银耳汤之类的解暑点心,让未未送去。
这天宋晋夫从方家村回来,一面坐在井台上打井水冲脚,一面说起村子里那些老太太如何如何麻烦。
老太太们不知道宋晋夫有武艺,只觉得这孩子体格好,力气大,又生得俊,还打听得没有婚配,遂天天来田埂上头给宋晋夫说亲,宋晋夫不胜其烦。
空虚和未未也在打水,别人不知道空虚是正一道,只当他是出家人,未未还小,都没有这种烦恼,所以可以幸灾乐祸,尽情取笑。
宋晋夫便拿水泼两人。
两人当即还手。
三个人在井台边闹得哇哇叫,厨房离得近,风昭然和姜宛卿在做饭,只听到先是打闹声,然后才安份冲洗。
忽然听到空虚问宋晋夫:“那你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
姜宛卿忍不住竖起了耳朵。
上一世她很后悔,她在风昭然面前永远都是一副笑脸,所有的软弱与忧愁却一股脑地倒给宋晋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