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昭然!”姜宛卿满面怒容,“你倒是给本宫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孤也不是很清楚……孤在席上喝得多了,头正痛,正要歇息,她忽然闯了进来,可一进来便晕倒了。孤见她脸色苍白,疑心她可能是中了暑热,正要唤人来看看,但不知下人都去了哪里,竟是一个人也叫不着,孤只要自己将她扶上床。”
风昭然眉头紧皱,“孤原是打算去前面寻人,命他们请大夫,但实在是喝得有点多了,才走两步便头晕,一趴下便又昏睡过去。”
说着,诚恳地问道:“杨大人,孤喝酒了,身边却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这便是你的待客之道?”
杨遵义连连请罪:“都是下官御下无方。”
“这怨不得大人,是今晚客人多,所以老身让人都去待客了,没妨着人竟然上了殿下的床。”
蒋氏一脸沉痛,“芙蕖虽是我的孙女,但她不守妇道,做下此等行径,丢了太守府的脸,都是老身教导无方。老身这就带她回去,定然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她说着,喝命下人:“把芙姨娘带回去!”
下人们上前住芙蕖。
芙蕖惊恐挣扎:“不要,不要,祖母不要——”
姜宛卿见蒋氏左一句“不守妇道”,又一句“爬上太子殿下的床”,显然是不顾一切都要将这事坐实,芙蕖一被她带走,那这罪名就更是板上钉钉了。
“停手!”姜宛卿喝道。
屋中一片闹哄哄的,蒋氏的喝骂声,芙蕖的挣扎声,众人的议论声……竟盖过了姜宛卿的声音。
姜宛卿直接又砸了一只茶盏。
太守府的茶盏皆是品质极佳的汝窑,但姜宛卿砸起来一点儿也不心疼——反正不是她的。
这下所有人都停了下来,望向姜宛卿。
姜宛卿慢慢问蒋氏:“要带她去哪儿?交代什么?”
蒋氏一脸沉痛:“她与殿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败坏了殿下的名声……”
“一人在床,一人在桌,一人昏迷,一人半醉,共处一室又能做什么?”
蒋氏咬牙道:“老身谢谢谢宽宏大量,可是女子的名节比性命还要重要,她竟然睡着别的男人的床上,此事无论无何也说不过去——”
“怕什么?”姜宛卿道,“她睡在别人的床上倒罢了,睡在殿下的床上却是无事。”
这话众人不解,蒋氏也愣住了。
姜宛卿气定神闲地道:“因为殿下身体虚弱,不能人事,所以从来不近女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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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你是不是觉得孤在有意讨好你?
姜宛卿会出言救人,乃是因为风昭然暗暗给她使了个眼色。
风昭然要保住芙蕖,但他不能开口救人,他一开口,只能被他人坐实与芙蕖有奸情。
人只能姜宛卿开口救。
情急之间,姜宛卿一时也不知道用什么法子才好,只能说是急中生智了。
一时间满场俱静。
连拉扯芙蕖的下人都忘了动作。
芙蕖像是受惊的小兽,本能地知道谁在护着自己,趁机挣脱,想要逃到姜宛卿身边,却被杨遵义一把扯住了后衣领。
芙蕖脸上一片绝望恐惧,再也不敢动弹一下。
蒋氏惊诧道:“娘娘此话怎讲?难道娘娘成婚多时,仍是完璧之身?”
这话的下一步就可以请人来问姜宛卿验身,不过姜宛卿半点都没有怕的,她朝的眼神冷冷向蒋氏扫了过去:“你这老妇好大的胆子,太子不近女色,本宫若非完璧之身,那本宫成什么了?你在诬蔑本宫不守妇道有失清白?!”
姜宛卿的视线极为锋利,按的罪名也极大,蒋氏立刻请罪:“老妇人不敢。”
“本宫也是一片好心,不想你这孙女凭白担了罪名,倒替某人送上了一块遮羞布。”
姜宛卿的视线慢慢从蒋氏和芙蕖身上扫过,芙蕖满脸都是惊慌,只可惜被杨遵义抓着,动弹不得。
姜宛卿接着道,“可你怎么反倒生怕孙女担不上罪名似的?怎么?这孙女不是你家的?还是说,你们有什么别的打算?”
蒋氏连忙跪下,再三表示自己绝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怕自家的孙女做出了了什么丑事,须得给众人一样交待。
杨遵义让人先把芙蕖带下去,然后沉声开口:“娘娘,此事关乎国本,不能儿戏。”
姜宛卿倒没有想到这一层。
一个无后的太子显然不是好太子。
不过他这个太子早已是摇摇欲坠,无不无后显然都无所谓,更重要的是,人家根本不想当这个太子,人家想当皇帝。
她回头望向风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