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元茂将头放在她的肩膀上,“不知为何,我就是想你在身边。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了。”
以前是他痛快去金戈铁马,将一切都抛诸脑后,现在他做不到了。
“那之前还嘴硬。”
元茂轻笑,“你要在我身边。”
“不管什么时候。”
这个念头和渴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生出来的,可能在很早的时候就有了。这些年在他的心底越来越大,难以克制了。
到了出发那日,白悦悦做男装打扮,穿上盔甲。
她还是第一次看元茂如何作战的。中军大将坐镇,指令官在两旁随时等候诏命。
元茂在中军里并不骑马,而是搭起了一个台子,他坐在胡床上。
白悦悦颇有些新鲜,但她也没说完,元茂在此刻和平日里不一样,他所有的指令,都由指令官手里的旗帜挥舞传达指令。
或许是这些日子已经是疲于应对激发出骨子里的凶性,对于魏军格外的凶悍。元茂听到前线的反馈,并没有半点喜怒。他面上看不出半点情绪,在这个时候他像是一潭静水。从他那张脸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又有什么打算。
“拖住他,”元茂道。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朕要看看,他这困兽犹斗,到底能到什么时候。”
旁边的宗室道是。
白悦悦听到战鼓节奏一变,隔着老远,其实看不到前方如何,从这里看过去,看到阵型整齐有序。
只要阵型还在,那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那边左翼死死咬住了单于的兵力,北狄是骑兵,十分灵活,但是魏军的骑兵也是十分强悍。尤其重骑兵铁浮屠,更是草原上胡兵的噩梦。
那股狠劲在双方角力里,一点点慢慢消失。战鼓声响过了几回之后,北狄其报哪个终于扛不住魏军的拖拽之势,终于出现了颓势。那点颓势被抓住,重骑兵冲入其中,将北狄骑兵的阵型冲散。
北狄骑兵一乱,顿时如同一盘散沙,向四面八方逃散。
元茂在这个时候发出了追击的指令。
等到好半会,高阳王派人过来,说是单于手下兵马逃散过半,单于和左贤王还在逃亡的路上。
元茂点头表示知道,他看向白悦悦,“累了没有?”
白悦悦摇头,“没有。”
“那陪我骑马一下。”
前方还在打扫战场,元茂不会带她到那个地方去。他和她一块在后面走了下。
“这块地方,也就漠南还勉强能用。”
元茂回头和她道,“至于漠北,入冬苦寒,北狄时常南下劫掠,也有冬日风雪冻死大片牛羊的缘故。”
“要漠南就足够了。至于漠北,地广人稀,一年里大半的时日都在冰天雪地。”
“但是从西域入关,也非得经过这里不可。”
白悦悦也不着急,她看了下左右,草原上也是一开始来的时候,还有些意思,在这儿呆的日子一长,就觉得乏味。
“所以这块地方还是要的。”
白悦悦说完,看了下远方,“陛下这个时候不继续去坐镇么?”
元茂说不,“现如今已经只剩下追击了,那就是高阳王和二郎的事了。”
“单于兵败如山倒,抓到了最好,抓不到,也不妨碍什么。”
正说着,有人前来禀告,说是高阳王已经带着单于的首级回来了。元茂听后蹙眉,“怎么死了,朕和他说了要活的。”
传话的人察觉到他的怒气,小心翼翼道,“不是两位大王动的手,说是和他在一起的左贤王杀的。”
单于逃跑的时候,左贤王跟随在侧,见到魏军紧追不舍,而部下也溃散了大半。抽刀就把单于给砍了,拿着他的首级,去向魏军投降。
人头被高阳王和陈留王装在布兜里给带上来,满脸鲜血怒目圆睁。
元茂让人把这颗血淋淋的头颅给拿出去,奉上人头的左贤王跪在下面。
活着的单于比死了的更有用。但世事难料,死了也没办法。
元茂暼了一眼跪在地衣上的左贤王,手指在凭几上敲了敲,“人是你杀的?”
左贤王身上都是杀人之后溅的血,现在血迹干了黏在面上,格外的狰狞可怖。
左贤王点头,微微抬眼,极其小心的看了一眼上面的魏帝,魏帝生的很年轻,面容也很俊美,和他们完全不一样。在这样的人面前,他却不敢有半点轻视。
“他是你的君主,为何要这么做。”
北狄人没有魏人的那套忠君,单于就像是狼群的头狼,头狼年轻力壮的时候,下面的狼才能服他。当单于不仅不能给他们带来好处,又露出了颓势。这样的头狼自然是要被其他狼给活活撕碎的。
“单于纵容其他部族南下劫掠,实在罪该万死。偏偏又不知道向陛下请罪。还想要逃走,罪无可赦。”
元茂听着,点了点头,他看了一眼眼前的左贤王,左贤王在单于左右,但是他在魏军的手里显然也没有占到便宜。
“既然如此,那你对魏有不小的功劳。”
左贤王不敢说话,只听着元茂道,“既然如此,那你便是单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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