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心月挠头,姐姐在上演火烧厨房吗?这是走了多久的神虽然她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沉迷吹笛,根本没察觉到那边快烧起来了。等到侍者们匆匆赶到,拿着灭火器破门而入,这套房暂时不能住了。秦卿带小孩出去,脸上紧绷着,姐姐包袱彻底破灭。余心月抬头看了看。女人面色清寒,眉目恹恹,唇色带点病态的苍白,周身冰冷气场让人不敢靠近。余心月眼珠子转了转,姐姐,是不是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呀?秦卿没有。没有?余心月想,明明已经把不高兴写在脸上。难道是寻音那边出什么问题?还是计傅又在姐姐面前晃悠?或者秦老爷子在逼婚?总不会是,姐姐不喜欢听笛子吧?余心月小心翼翼地提出建议,姐姐,我知道有一家好吃的饭馆,咱们出门去那里吃吧!秦卿点头,恹恹地说好。依旧没什么精神气。余心月以为她遇到什么重大问题,愁得小脸皱起,也跟着唉声叹气。立晴应该要开始行动了吧,计傅这下会栽一个大跟头,但这能不能影响到两家的联姻?余心月估摸着,不太可能。她的脑内继续构建起一套模型,如果这个点把青说逃税的证据爆出来,考虑光云和星觉的利益,综合几个因素,拆姻的成功率百分之二十。这还是基于她并不清楚秦家情况,把印家的关系代入秦家,才得出结论。要是秦离儒真像新闻里说的,冷血铁腕,没有人性,那成功率又要降十几个点。余心月长长叹气。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车停在一道小巷。余心月牵着秦卿左拐右拐,拐进胡同里一家老店。这家是标准的苍蝇馆子,环境一般,口味却相当正宗。上辈子余心月贪嘴的时候常来,后来实在受不了十年如一日的装修,出钱投资让老板把店整饬好一点。她本来担心店里环境不好,秦卿会受不了。但看到那个招牌时,松一口气,大概当年的老店现在才刚建起,干净整洁,桌椅擦得发亮。招牌还没打出去,现在又是早上十点,店里冷冷清清,只有她们两个人。余心月询问过秦卿口味,熟练地点几道菜。精干年轻的老板娘发出惊讶的声音菜单还没做好,小姑娘咋知道我家招牌菜?余心月笑道巧合巧合,麻烦拿点热水来。哎!老板娘照例端上两壶茶,一壶是热的白开水,一壶是茶水。余心月用热水把餐具烫一遍,倒好茶水,递过去给秦卿,解释道是他们从乡下摘来的新鲜茶叶泡的,很香。老板娘再次惊讶小姑娘可了不得,咋什么都知道?余心月坐直,一脸神秘,只是学过点周易八卦。老板娘两只眼瞪得圆圆,诧然半晌,原来是大仙啊!秦卿噗通一声笑出来。余心月看她笑,心中顿时艳阳高照晴空万里,也跟着笑。老板娘紧张地问这位小大仙,能不能帮我算一算余心月知道她想问什么,你会有两个孩子,现在肚里是个大胖小子,后年还会喜得千金。儿女都很孝顺聪明。这当然是后来聊天时老板跟她说的。老板娘微黑脸皮浮现掩不住的潮红,干瘦的两只手绞在一起,羞涩地笑了笑,露出左颊的一个小酒窝。就算余心月不是真大仙,能听几句好话,总是让人开心的。哎呀,借您吉言,要是真的就好啦。她一拍脑袋,我去上菜。秦卿再也绷不住,唇角上扬,看女孩的眼里笑意满满。小大仙?余心月挺胸,小脸上扬,怎么,不信?秦卿笑道那帮我算一卦?余心月话先说好,我的酬劳很高的。她伸出小手,白嫩掌心朝上,你在我手心写一个字,我给你测字。她说的有模有样,秦卿心里竟有几分信了。思忖半晌,秦卿伸手,在女孩掌心写下一字,略带冰凉的指尖触上柔软火热的掌心,最后一笔划下时,她稍稍顿顿,那么,小大仙怎么解?掌心像被一块温玉划过,轻轻柔柔,麻麻痒痒。余心月认真看着那根葱白手指,眼神带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柔软。等到秦卿发问,她才猛然回神,抬眸对上黑如深渊的眼睛。余心月装腔作势地掐指一算,我知道了!她身子往前探,神秘兮兮地说施主,你命中缺一人。秦卿嘴角微勾,我好像还没问过我要测什么。余心月怔了怔,第一次上手神棍,业务不太熟练,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一双眼睛弯起,笑得像得逞的狐狸,不用算的嘛,因为的这一卦的酬劳,是姐姐要管我一辈子的饭钱!话音落下,她见秦卿发怔,心里有些慌。难道是姐姐以为自己吃得太多这个要求太过分了吗?余心月耳根通红,坐回座位,低头小声说管到成年就好啦,人家好可怜,都没有监护人的。说着说着戏精附体,对着手指,小嘴撅起,眼里漫上层蒙蒙的水雾,人家连九年义务教育都没上完呢。要是颜霁在这里,肯定得吼一嗓子戏精。但任余心月演技有多浮夸,落在秦卿眼里,只觉得她又可爱又可怜。阳光轻轻扫过来,秦卿垂下眸,又密又长的眼睫微微颤动,在冷白脸皮落下一片阴影,淡粉的唇轻轻抿起,过一会才开口我刚刚测的那个字余心月歪头,写的是什么?秦卿微愣,你不知道?余心月不好意思地笑起来。秦卿无奈地摇头,她居然真的差点信了女孩会算命。她抿两口茶,乡下新鲜茶叶,和从前她喝的那些不同,味道粗粝狂放,入嘴是十分苦涩,咽下喉苦涩又变成十分的清香回甘。这孩子就跟当年那只奶猫一样,缠上就甩不掉了。不过,感觉意外不错。一辈子的饭钱我还是给的起了。就算小孩食量有点大。而且说一辈子,有点太看不起她了。老板娘很快把菜上起,四菜一汤,营养健康。秦卿尝了几口,这家的味道果然不错,是她从前不曾涉足的人间烟火。让人上瘾,让人流连。老板娘打开电视,印鸿飞的声音从中传了出来。秦卿下意识看余心月,女孩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依旧香甜地吃着饭,腮帮子一鼓一鼓,像只仓鼠。看她吃饭,总是能够让人食欲大增。余心月从饭碗里抬起头,姐姐,怎么不吃了呀,她侧耳听听,眉毛动了动,笑着说原来今天是印鸿飞的招待会啊,我都忘了。她真的不在乎,有这么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在面前,谁还会在乎印鸿飞啊。这么美好的周末,当然要和美好的人待在一起。秦卿我让老板换个台。余心月不用。电视正对着她们,她偏头正好能看见印鸿飞的脸,我想听听他怎么说。但她们看得太晚,电视打开的时候,印鸿飞已经差不多要说完。他站在高台上,闪光灯毫不客气地直射他的眼睛,摄像头忠实地记下男人窘迫难堪的模样。印鸿飞嘴唇发白,唇上许多干裂的纹路,眼下浓重的黑眼圈显示这段日子他过得很煎熬。他攥紧桌台两角,面对记者们哆哆逼人的提问,眼前浮现那个小孩的身影。对不起。他看着摄像头,轻声说。秦卿悄悄看余心月。女孩依旧没有表情。网友们纷纷表示,不过如此,果然是在走洗白的套路。接下来肯定是印江涵上场卖一波惨吧,然后等事态平息,也就这样了。难道印家人看了网上的洗白十八式?但事实证明,印鸿飞可能看了,其他两个肯定没有。印江涵咬紧唇。她确实得偿所愿,站在万众瞩目之中,成为众人的焦点。不过和她预想的正好相反。记者们的问题像弹药扫射,毫不客气,让她脸色发白,嘴唇颤抖,一句话都说不出。那么,你承认自己抄袭了吗?有人大声问。是啊,你在比赛中几次强调是自己原创,现在怎么想?为什么一直不肯承认抄袭呢?印江涵摇摇欲坠,扶住桌台,想找条地缝钻进去。那些大声质问像虫子钻进她的耳朵,噬咬每一寸皮肤,她浑身发热,脑袋晕眩,甚至想在这里晕过去。青说要让她死守着坚持原创,不准承认抄袭,而舅舅又逼她道歉为什么还在沉默?难道你到现在还不肯悔改吗!我没有抄袭!印江涵大声说。众人愕然。印鸿飞瞳孔地震,想冲上台把印江涵直接拖下来。不是三番五令让她道歉吗?这尼玛是智障吧?他终于承认,自己的教育极其失败。印江涵蜷紧指节,身体像风雨中的柳絮一样颤抖。过去如果打碎一个古董杯子,只要她坚持自己没有做过,就算铁证如山,外婆他们也会信她,不追究她的错误。这样的教育让她养成副死不道歉死不悔改的性格。所以,在两个选择中,她还是选择不承认自己抄袭。秦卿眉毛微挑,发条信息。一分钟后,寻音赛事组放出通知选手印江涵因为涉嫌抄袭,现已取消参赛资格,成绩全部作废,并且永不取用。顺便还了一下立晴。这脸打得非常非常及时了。作者有话要说:两个基友一起开新,大家喜欢的话可以收藏一下呀~荀荀善诱(gl)八末玖仲,养成系的故事夏日未染[重生]叶无枝,关于重生回到校园的故事第43章2000而会场之中,印江涵还不知道打脸来的如此之快,梗着脖子说自己没抄。抄袭是不可能抄袭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抄袭的,作歌又不会作,只能靠剪裁一下别人的歌,当当裁缝才能维持得了生活的样子。证据都已经拿出来了,你还是坚持自己没抄吗?那你曾经欺负过余心月吗?网上有思源同学发帖说你曾经对她进行校园霸凌,你承认这件事吗?印江涵煞白一张脸,双脚发软,用力撑住桌面,手背青筋迸出。如果能够回到从前,那天她肯定不会推开余心月的卧室。然而她现在都没有意识到,问题并不在于她进不进卧室,看没看见那张纸。而在于无论如何,抄袭都是一件错误的事情。她依旧没有反省自己。但余心月毫不奇怪,印江涵就是这种人。印鸿飞大步迈上前,压低声音对着印江涵说你搞什么?不是让你道歉了吗?印江涵固执地咬紧唇,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台下记者们开始起哄,要求印鸿飞下台,让印江涵继续回答问题。比起印鸿飞那种中规中矩的洗白,还是印江涵更能成为热点抄袭被锤还死不悔改,梗着脖子不肯道歉,脸皮厚的令人叹为观止。印鸿飞迫于舆论压力,不得不灰头土脸地下去,临走前给印江涵一记眼神,那警戒的意思很明显。记者肯定会拿这一点大做文章,但他也管不了这么多,再让印江涵睁眼说瞎话,这事就没法圆了。印江涵装作没看见,开口说的第二句话就让印鸿飞差点当场气死。她说不是我做的,一切都是余心月在栽赃我。这还是青说的主意
计傅无论如何都不肯承认抄袭,抄袭就意味着要交一千万,他可舍不得。于是干脆让印江涵一条道走到黑,坚决不承认抄袭,继续朝余心月泼脏水。这样青说再派人大肆宣传,就算余心月有证据澄清,但事情反转再反转,观众们早就对这口瓜失去兴趣,也不会有人揪着抄袭的事来说。当然这么厚颜无耻的行为肯定会被骂。青说铁了心让印江涵走黑红路线,才不会在乎她会不会被骂。记者们一片哗然。不要脸的人见过不少,这么不要脸的还真是头一个见。这还是个未成年人?印家到底是怎么教孩子的,居然能够同时养出来余心月和印江涵。这么一对比,可不要太惨烈了。那么,为什么你说余心月栽赃你呢?印江涵低头,眼里蒙上层水光,她从小嫉妒我的身份,故意制造我抄袭的谣言。她哽咽着,我根本没抄啊,我我也没有欺负她。是,我不喜欢她,明明是我家,可她突然塞进来了,我嫉妒舅舅对她好,可是,我根本没欺负她呀。我们家养了她这几年,她要是真的觉得我欺负了她,为什么不对外婆他们说,为什么非要告诉外人,闹成现在这个样子?她低低啜泣几声,肩头不住颤动,看上去柔弱可怜。这么精湛的演技,让台下的记者都有点动摇了,倒不是觉得她说的是真的,而是在想,或许以印江涵的思维,她真的没有欺负余心月。在她的脑回路里,你不小心踩她一脚,那叫你欺负她;她没事抡你一巴掌,就不叫欺负了。双标得明明白白,理直气壮。一个女记者站起来,直接了当地质问余心月从来没有说过你欺负她,是思源同学爆料,你为什么要责任推到她的身上?你几次否认自己抄袭,那怎么解释《青青》与另外两首歌相似度极高?你和青说签约了,之前网上铺天盖地黑余心月的言论是否是青说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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