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心月草(一种植物)。情敌坐在自己身边怎么办?锤死她吗?朱羲歪头,手撑着尖尖的下巴,冰透玫瑰缀珍珠的指甲搭着雪白饱满的脸颊。看我看呆了吗?她笑着问。余心月回神,表情瞬间晴转多云,一言不发地扭过头。朱羲望着乌黑的后脑勺,呆了几秒,然后笑容更加灿烂,就这么打量余心月几分钟,突然伸出手,五根葱一样的手指在余心月眼前晃动。余心月不胜其烦,眉头深锁,还是不想理她。还记得前生,朱羲想一口吞下印家企业,为此给余心月使不少绊子,后来她又看余心月长得漂亮,成天到晚来缠她,弄得她不厌其烦。现在余心月对朱羲就一个印象,烦人精。还是个威胁到她在姐姐心中地位的烦人精。朱羲也不恼她的冷漠态度,笑眯眯地说余心月?我知道你。余心月没有说话。朱羲偏头,妩媚的桃花眼斜斜望过来,十年前我就守在电视机前面看你唱歌,当年我就在想,这小姑娘真好看。她打量半晌,欣慰地说还好,没长残。余心月呸,老色痞了。朱羲问为什么总板着脸呢?你小时候可不是这样。长大后的小姑娘坐在她旁边,表情平静没有波澜,红唇微抿,露出一丝不快。但是,这样也很好看。朱羲忍不住笑起来,自顾自地说我记得你在寻音你常常笑的,笑起来眼睛里有光,像星星一样。长大怎么变成这样,老是绷着副脸,跟冰块似的。余心月你才冰块你全家都是冰块!朱羲自言自语难道是和卿卿学的?听她说到熟悉名字,余心月表情出现一丝裂缝,猫儿眼瞬间变得圆圆的,回头瞪了朱羲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咬紧唇不说话。谁让她叫卿卿的?这是她能喊的吗,姐姐同意了吗?当初就不该在舞台上唱卿卿那首歌,应该暗地里只唱给姐姐一个人听的。朱羲饶有兴致地望着这一幕,余心月和十年前相貌有些变化,曾经的婴儿肥已经褪去,显得越发明艳,光彩动人。可当她猫儿眼睁圆,眼里还是会闪着不谙世事的光,一如当年,朱羲紧盯着她撅起的小嘴,笑容更甚,心想,生气还是好看,不愧是我粉了十年的小姑娘。余心月被她看得浑身难受,再次抬眸瞪回去你看什么?朱羲耸耸肩,看你长得好看喽。余心月谢谢,你也不差。朱羲笑眯眯地点头你长得这么好看,我长得也这么好看,看来我们是天生一对,要不要做我女朋友?余心月呸,两辈子死性不改的老色痞!得让姐姐看到这人的真面目。想着她头一扭,继续留给朱羲一个乌黑的后脑勺。朱羲在那边絮叨尝试挑起话题,发现余心月完全不理她后,幽幽怨怨地叹一口气,用腻死人的眼神继续盯着年轻女人。余心月只觉度秒如年,恨不得飞机立刻飞回韩江,和姐姐见面。然而身边的人不老实,时不时来骚扰一下,让她回忆起上辈子被纠缠的痛苦。那时朱羲天天一束花送过来,搞得全公司都以为她在谈恋爱。连小秘书都问老板,你最近是不是在恋爱呀?恋爱个屁啊!谁会对刚刚还想把自己公司吞了,把自己搞得快破产的人动心啊!然后小秘书红着脸说可是她长得太好看了。余心月痛心疾首,向小秘书讲述半天的企业文化,搞事业不香吗,赚钱不好吗,谈谈谈什么恋爱?谈恋爱只能带给人短暂的快乐和长久的空虚,只有努力工作把钱赚到手才是正途,是福报!颜霁知道这件事后,常常拿出来取笑她,笑她母胎solo,活该单身。余心月也很茫然,那段时间朱羲的追求只让她不胜烦恼,她长得又不比朱羲差,天天对着镜子都要看腻自己,对朱羲的美貌冲击自然免疫。于是,对付狂风暴雨般猛烈的攻势,只能选择无视,正如她现在这样。在煎熬地等待中,飞机终于到达韩江。余心月迫不及待地解开安全带,忽然听见身边人幽幽一声叹息,发出与前世相同的感慨没想到你长得这么姬,原来是个钢铁直,真没意思。
呵呵。余心月心里冷笑一声,不理会她直接无视。机场人山人海,全是来接这位大明星机的狂热粉丝。朱羲轻轻一皱眉,他们怎么知道我在这的。她一亮相,人群顿时沸腾,曦曦!曦曦!粉丝们举着广告牌不停地喊,乌泱泱一片向这边挤过来。余心月脚步放慢,想离这人远点。十年过去,除了那张专辑外,她没有在娱乐圈露过面,不担心被人认出,只是稍微把围巾往上拉拉,遮住自己下半张脸。朱羲主动凑过来,趁她不注意,一把抓住她的手。余心月挣脱着说你干什么?放开!朱羲凑到她耳畔,压低声音道不想见卿卿吗?跟着我,十分钟之内让我把她给你变出来。余心月一怔,乖乖让她牵着走一段路,才突然反应过来朝她一瞪眼,谁让你喊卿卿的?摄像机不停闪烁,粉丝们从狂热到惊诧,只用了一秒钟。他们面面相觑,不明白状况。跟在曦曦后面的女人遮住半张脸,但从她洁莹肌肤、精致眉眼,可以看出是个大美女。问题是这个美女是谁啊?曦曦的姐妹吗?朱羲忽然转过身,朝余心月笑笑,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下她的围巾长得这么漂亮,让别人看看怎么啦?周围响起一片吸气声。余心月反应迅速,立即重新拉上围巾,恨不得把眼睛都给遮住。这人和她五行相撞八字犯冲,妥妥的!朱羲笑道你干脆把自己包成一个木乃伊算了。余心月凶巴巴地回要你管!可是凶神恶煞的表情被遮住,经过围巾拦截后,落在朱羲耳里只有瓮声瓮气地一句要泥寡。朱羲你真可爱。余心月想,她怕不是脑子有病。在安保人员的帮助下,她们总算从人山人海里挤出一条道,好不容易跑到机场外,眼见那群人又要追上来,朱羲忽然一扭头,朝后面喊别追了,回家吃馄饨去吧!话语刚落,沸腾的人潮就平静下来。小粉丝们不情不愿地望着她,没有退下,但也没有像刚刚一样来追赶。余心月他们这么听话?朱羲洋洋得意那可不,这都是我铁粉。余心月就是看不惯她的样子,忍不住化身刺头就您的演技也有铁粉?朱羲仰首挺胸,水蛇腰扭得袅娜生姿,朝路旁看她们的某个青年一眨眼,青年瞬间面红耳赤,眼睛发直。她对余心月说你看,以后这就是我铁粉了。余心月牛批牛批。朱羲也朝她眨了眨眼,挂起微笑,桃花眸里波光漾漾。余心月你眼睛抽筋?朱羲嘴角抽搐,好在她还记得承诺,看了看表,还有一分钟要把你姐姐变出来是不是?余心月点头,猫儿般的眼瞬间亮起来。朱羲你闭上眼睛。余心月一脸警惕干嘛?朱羲笑着说快闭上,不然魔术不管用,你姐姐就变不出来了。余心月觉得她多半说得是假话,但想见秦卿的心情太强烈,想着就一分钟的事,闭一闭也无妨,于是依言闭眼由她带着走。朱羲偏头,身侧的人眼眸微合,又黑又直的睫毛像蝶翼颤动。她忍不住夸赞你现在看起来好乖。余心月眼前一片黑暗,忍不住说你别想趁我看不见,偷偷推我摔一屁股墩。朱羲顺便把嘴闭一闭就更好了。五、四、三、二、一,睁开吧。余心月睁眼,梦里清清冷冷的那道影子果然立在不远处,气质高华,卓尔不群,与熙熙囔囔的人群格格不入。一刹,她的眼里只剩下这个人,全世界都成为背景。但她踟蹰着不敢靠近,像怕惊扰一场年少午后的梦。朱羲大声道surprise!我厉害吧?余心月不说话,怔怔看着秦卿,呼吸都轻缓了些。不敢高声语,怕扰天上人。朱羲茫然怎么啦,你傻了?秦卿注意到这边,迎了上来,朱总,车在那边。朱羲笑眯眯地牵起余心月的手好,秦总,看看这是谁。秦卿这才注意到朱羲身边的高挑女人,对上熟悉的猫儿眼几秒,身子微微一晃,不可置信地轻轻喊一声月月?须臾,她的视线落在余心月和朱羲牵着的手上,眸光转冷,不自觉蹙了下眉。月月和这人很熟吗?余心月默不作声,大眼睛脉脉含情地望了秦卿半晌,忽然往前一步抱住她,双手环住她纤细腰身,头埋在她肩头。如今她和秦卿长得一样高了,拥抱的时候,颈窝能感受到女人温热清浅的气息,有点麻有点痒。姐姐,我好想你。秦卿露出宠溺的笑我也是,月月。朱羲在旁啧啧感慨,真是姐妹情深。直女的友情多么亲密坚固,牢不可摧。余心月恋恋不舍地松开手,牵住秦卿,一双美目好像黏在她身上。这次回国没通知任何人,姐姐怎么知道的,还来机场接她,余心月沾沾自喜地想,朝秦卿露出灿烂的笑,圆圆的猫儿眼亮得出奇。只是没等她自恋多久,朱羲一句话就打破她的欢喜。秦总,多谢你亲自来接我。朱羲道。秦卿颔首,进车谈吧。好像一盆凉水当头浇下来,浇熄刚刚生起来的一点沾沾自喜。余心月委委屈屈跟着秦卿进车,路上听她们两人谈生意的事情,想说几句却插不进嘴。她暗地剜了朱羲无数眼,可人家丝毫没有察觉,一口一个卿卿喊得情意绵绵。谈生意就谈生意,没聊三句正事,就要说一个荤段子,而秦卿似乎已经习惯,面不改色地聊天,还夸朱羲风趣幽默。余心月唇咬得泛白,恨恨地绞紧手。哪里风趣哪里幽默了?哼,谁让她喊卿卿的?一看就知道是老色痞了,姐姐怎么还对她那么好呢。朱羲扭头说得兴起,目光掠过余心月,忽然哑口。秦卿顺着她的视线往旁看,发现一旁的小孩双颊生霞,眼里水光粼粼,一副气鼓鼓的模样,看上去又可怜又可爱。秦卿低声唤月月?余心月还在气头,头一扭,不理她。朱羲哈哈大笑,卿卿,你家妹妹真可爱,太合我的胃口,小妹妹,试着喜欢姐姐一下好不好?余心月气呼呼地说你做梦!这臭女人还想左拥右抱。朱羲继续笑你看,多可爱啊。余心月瞪她,气得腮帮子都鼓起来了。秦卿看着她们,笑容淡淡,表情有点落寞。车一路开紫罗兰,这些年秦卿长居酒店,很少回秦家大院。月月,你去弹琴吗?秦卿问。余心月睨了眼朱羲,心想要是自己去了,指不定这老色痞对姐姐干什么,不去!秦卿点点头,让人送来余心月最喜欢的菜品。坐这么久飞机累了吧,多少吃点东西,等会去我的房间睡睡。朱羲举手,我也累了!秦卿淡淡瞥眼,我去让人给你安置一间房。朱羲眨巴眨巴眼我也想睡你的房间。秦卿直接无视,夹一筷子菜到余心月碗里,柔声道多吃一点。这样的差别待遇让余心月心情变好不少,觉得胃口更好了,从订机票到现在快一整天只喝过一杯咖啡,没见到秦卿前魂不舍守不觉得饿,终于看到本人,忽觉饥肠辘辘,忍不住多吃了点。吃饱喝足,她抬起红扑扑的小脸,对上秦卿宠溺的眼神。这眼神十年来从未变过,月月还是和从前一样。秦卿脸上漾起温柔的笑。余心月心中涌出一口血,总觉得现在自己在秦卿的眼里是头小猪,看见吃的就狼吞虎咽的那种。她尝试挽回一下自己形象,咳,我嗝。秦卿给她倒杯茶,缓缓。余心月哀怨地盯着鼓起的小肚子,她怎么就、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呢。算了,反正这些年,自己什么样子没被秦卿看见过。倒是朱羲在旁看得目不转睛,觉得有趣极了。余心月喝口水,对上朱羲戏谑的眼神,心里怨气顿生,气汹汹地瞪她,可惜她瞪得圆圆的眼实在没什么杀伤力,只让人觉得娇憨动人。朱羲你朝我抛媚眼干嘛,你喜欢我?余心月气得牙痒痒,两辈子她就没碰到这么欠揍的人,呸,你朱羲打断她,娇笑道承认也没什么的妹妹,这说明你眼光好。余心月没来得及说话,秦卿腾地一声站起来,回房去休息吧,坐了这么久飞机,也累了吧。朱羲兴头正好,不解道我没累呀。秦卿不着痕迹地勾唇,不是对你说的,朱小姐。朱羲西子捧心状,做作地说你变了,你以前喊人家小曦曦的。秦卿没有理会,带着余心月回到旧时房间。房中布局依旧,没有大的变动,推开门,一只猫喵呜喵呜跑过来,蹭秦卿的腿。秦卿抱起它,十七,看看是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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