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父哼道:“这丫头,饭没见她少吃,怎么身体这么不好,才多大就往医院跑,骄里娇气!”
“……她说是莽儿问她要钱时打的。”薛母面色赧然了一秒,但也就秒,便自我释怀地道,“打能打多重,还是她娇气。”
“肯定是又跟莽儿犟嘴了。”薛父叹了口粗气,“她工资不够,就让她再去别处想想办法!”
“我也是这么跟她说的。”薛母道,“等她出院了我再催催!”
仨看起来不是好人的男人蹲在树后,听着这番对话,心里都不太是滋味。
文身男呸了口:“还为人父母呢,真不是东西!”
金链子男啧啧嘴:“哪个女孩嫁到他们家可真是倒八辈子霉喽!”
剩下一个脸带刀疤的男人刚要开口,两人按住了他。
“你别吭声,就保持住这凶神恶煞的表情。”
“对,一会儿你不用说话,光瞪他们就行了。”
三人合计完,互相郑重地一点头。
“上!”
那头,薛母拖着扫把刚要进去,听到远远有人喊:“这是薛莽家吗?”
“是——”薛母应着声回头,看清来人,一下子就被对方的气势吓住了,小声跟旁边的薛父说:“这三个是谁啊?”
薛父摇摇头:“不知道,看着不像好人。”
说话间,三个不是好人已经到了跟前。
“你、你们想干什么?”薛母握紧了扫把棍。
“我们来找薛莽!叫他出来!”文身男声如洪钟,说着话抖了抖肩膀,手臂上的纹着的左青龙、右白虎跟着直晃,十分显眼。
薛母极力掩饰慌张:“你们找莽儿干什么?我们是他父母,有什么你跟我们说。”
“呵,能干什么?当然是找他要钱啊!他这一年陆陆续续借了我们不少钱,可一分都没还上过。这前天又找我们借了五万,说是急用,连本带利一周后全部还上,我们昨天给他打电话想提醒他还钱日期,他不接就算了,还把电话拉黑了,干嘛呢?”文身男暴吼,“活腻了想赖账啊!!”
“借钱?”薛父看向薛母,“莽儿跟你说过借别人钱了吗?”
“没啊。”薛母迟疑地摇着头,但又有点拿不准,“他要钱的话会找灵灵要的,干嘛出去借。”
说到这,薛母忽然有了底气,叉起腰:“你们搞错了吧,我家莽儿是不会借人钱的,你们说话可要讲证据的,借条有吗?”
“这年头谁还用借条!”文身男招手,“来,把视频拿给他们看!”
金链子男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手机,屏幕上正播放着“薛莽”举着身份证自拍的借款视频。
薛母看完又震惊又心虚,她把薛父拉到一边:“这不是莽儿,这是灵灵啊!灵灵胆子那么小,怎么会用莽儿的名义借钱呢?”
话音刚落,薛父用力掐了她一下,使了个眼色:“你乱说什么呢,要是让人知道灵灵代替莽儿去战队打比赛的事,以后灵灵还怎么继续赚钱!”
薛母:“这……”
薛父:“真是妇人家,一遇到点事就乱分寸,先问问灵灵借了多少钱,让灵灵还了就行了。”
文身男不耐烦地扬声:“别嘀咕了,赶紧叫他人出来!要把我们彪哥惹急了,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对!今天见不到他人,我们就把给他欠钱不还的事发给他所有的亲朋好友,还有他女朋友家!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薛莽是个老赖!”金链子男道,“这样做可以吧,彪哥?”
刀疤男没说话,沉着脸点了下头。
薛父咽了口唾沫:“……请问下灵灵,不,薛莽借了你们多少钱?”
文身男:“前天的五万还有之前陆续借的,连本带利二十万。”
“多少?!”薛父像没听清一样。
“二十万!再不还利息更高!”文身男道,“薛莽每次都录的有借款视频,举着身份证呢,他想抵赖是白日做梦!我们会把他欠钱的事发给所有人,让他名声彻底臭了!看他还怎么结婚,怎么找工作!”
“去哪凑这么多钱啊?”薛父一听二十万,就已经吓傻了,之前还寄希望薛灵把钱还上,就能把事了了,而数额这么大,薛灵怎么可能还上。
文身男道:“他没,你们做父母的给!”
“我们也没啊!”薛父带着哭腔,“你看我们就这个小破店,里面的货加起来几千块都不到。”
文身男笑了笑:“那就拿薛莽的房子抵吧,他不还有套房呢。”
“对,拿房抵!”金链子男附和道。
“不行!房子不能动!那是我莽儿结婚用的!”薛母一听宝贝儿子的名声要受损,房子还要没了,立刻不管不顾冲了出来,“这钱不是我们莽儿借的,是他妹妹借的!”
“我呸!”文身男道,“他举着身份证拍的视频,这还能赖?!”
“这身份证是莽儿的,但是录视频的人是他妹妹。”薛母指了指屏幕,“不信你仔细看看。”
文身男瞄了一眼:“你逗我玩呢?这除了头发一个长点,一个短点,其他明明就长得一样!”
“真不是一个人啊。”薛母算是说不清了。
这兄妹本身就长得像,以前两个人的脸都能互相解锁对方的手机,加上为了让薛灵假扮薛莽,还逼着她把留了好多年的头发剪掉了,如果不是熟悉的人,光看影像确实分不清。
薛母见状赶紧给薛灵打去了电话,对方没接,她又只好打给了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