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哪知道什么意思,但是不敢问。他接触傅永薇次数不多,但就像天生压制一样,学渣载着老师,坐姿都端正了。
夏栀则是想起了傅永薇以前在学校训人的样子。那是几个爱拉帮结派的男生,在学校里欺负一个瘦弱的男生,把人家打了,还录了视频羞辱。
学校联系几个男生的家长,人家根本不现身,就在电话里道个歉。
那几个男生也知道自己年龄小,犯事也没人能拿他们怎么样,就很嚣张。
老师们一时也拿他们没办法,你训人家吧,几个男生精得狠,立刻认错道歉,这你还能怎么样,又不能也把他们打一顿。
有天放学后,那几个男生竟然又把先前挨打的同学堵在了班里,这次不打了,改要钱,如果不给就威胁要把之前的视频传到各个群里。
同学吓坏了,哆哆嗦嗦要给钱,结果钱还没拿出来,被傅永薇撞见了。
傅永薇厉声呵斥,并让他们把视频当面删掉。
那几个男生见状,手机一关,耍起赖。
傅永薇抢过来手机,发现有密码解不开,又看见几个男生得意的脸,二话不说把手机扔地上,一脚一个全踩碎。
这下第二天,几个男生的家长全来了。
几个家长堵着办公室门的,要学校必须交出踩碎手机老师的时候,傅永薇也是现在这种表情。——她下巴微微上扬,眉目冷傲严肃,把几个崭新的手机拍在一众家长面前,说——
“是我做的!”
几个刚才还咋咋呼呼的家长,硬是被她这种气场振得不敢吱声。
那岂是在说“是我做的”,那明明是在说“我做的可太对了”。
在夏栀他们学校,纵使没被傅永薇教过的学生,也都都这位严厉的语文老师。
夏栀算是个例外,毕竟敢在她眼皮子底下,那么热烈地追人家儿子,也不多见。
所以夏栀现在坐在车里,没有对志愿的事追根究底,不是她怕,而是因为她一心急着要回去见傅烬寻。
只是到了医院,又兜头给她泼了一盆冷水。
傅烬寻虽然醒了,人还不能出icu。
护士说你们虽然进不去,但是患者带了一句话出来。
大家都激动地往前凑。
护士:“夏栀,别气我。”
众人默默看向本尊。
夏栀有点尴尬地转开头。
陈觅琢磨着不对劲:“傅哥和小妲己该不会有猫腻吧?”
小白拍拍他的肩:“孩子,把‘该不会’三个字去掉,这两天你小妲己的卡刷成那样都不心疼,你要再看不出来就去治治眼吧。”
陈觅“嘶”了声,惊呆了。
一边傅永薇干咳了两声,众人如同突然发现班主任站在班门口,全部瞬间噤声,站直。
傅永薇走过来,问护士:“我儿子还说什么了吗?”
护士想了想:“没了。”
傅永薇板着脸走了。
傅烬寻到底年轻,身体恢复的情况还不错,第二天各项指标稳定,就转到了普通病房。
短短几天没见,夏栀看着床上消瘦了一圈的男人,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她刚要说话,鼻子就先发酸,泪窝在眼里直到转。
情绪酝酿这一下,被李旷城一屁股挤开。
李旷城猛男落泪着,要往傅烬寻身上扑:“傅哥,我都快担心死了!”
马冰和陈觅在他贴上去前一秒,截住,然后拉到角落里一通胖揍。
“傅哥可是刚醒,别又被你恶心晕了!”
小白露出大白牙,这几天第一次笑得这么开怀。
“哥,你是没看见,那天一接到你出事的电话,我差点就嗝过去了!”他推了把薛灵,让她作证,“对吧?”
“对。”薛灵摇摇晃晃地说,“小白喝着可乐,差点噎住,幸好是全吐在了显示器上。”
“……”小白,“我只是让你简单地作个证。”没让你展开了说。
薛灵看着小白无语地脸,又看看傅烬寻:“能作证啊,这几天光来医院,显示器也没修,傅哥回去一看就知道了。”
小白:“……”
傅烬寻的床头稍微抬了一些,胸前还贴着心脏检测仪器,加上有伤,不太能动。
他半仰靠着,吊着眼梢,轻啧了声。
这久违的讥诮,熟悉又有安全感,差点没让小白哭出来。
“不用看了。”傅烬寻懒懒道,“小白,直接拆下来当切菜板吧。”
小白感觉是要把他当切菜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