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赵君斜对面的汪城似乎看出了赵君的疑惑,他放下筷子很优雅地用准备好的白色丝巾擦擦嘴,这才慢悠悠说道:“这一顿饭值五十贯,赵将军的俸禄也恐怕来不了几次吧。”
五十贯,那就是普通禁军士兵一年的俸禄!自己一个月俸禄也请不起一次客,真尼玛的奢侈啊。赵君心里暗暗吃惊m不过你说话什么意思?瞧不起咱们当兵的?
“汪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是瞧不起坐在的行伍之辈吗?”赵君沉声质问道。
“赵将军这话就不对了,如果我瞧不起各位怎么会在这应天府最豪华的青楼请各位弟兄们来吃酒?”汪城哈哈一笑继续说道。“我只是可叹各位弟兄们保家卫国甚是辛苦,但俸禄却如此之低,让公子我替各位有些惋惜啊。”
比起这种一掷千金的阔少而言,赵君的俸禄显得寒酸,但是他清楚就大宋和别的朝代相比官员的俸禄绝对不低。那家伙现在故意说这话有是什么意思?赵君有些闹不明白,只好在那里沉默不语。
汪城见赵君不说话,微微一笑又轻轻拍了拍手,只见一个小厮低着头双手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面还放着一个个包装的很精美的小盒子。这两个人把精美的盒子轻轻的放在了每个人的面前然后又悄然退了回去。
这个干嘛?赵君不由得抬头看了一眼他认为比较熟悉的刘兴,只见刘兴做了一个请打开盒子的手势。赵君就轻轻揭开盒子,心里吃了一惊,里面竟然是一锭黄灿灿的金子!
“各位都是兄弟,我汪城也不想多说,这些天做了点生意发了笔小财。这也承蒙各位的关照,一点小意思让各位兄弟铺贴家用。”汪城很是大方
“那就多谢了......”众位军官客气了一下很熟练的把小盒子塞在自己怀里,只有赵君看着盒子发愣。
“赵将军,你就收下,这是你应该得的。”一直保持沉默的张信突然开口了。
应得的?这是集体贿赂还是所谓的入干股?赵君明显听出了张信话中的意思。略一思索也将盒子塞进怀里,站起来向张信和汪城一抱拳:“恭敬不如从命,在下就收下了。”
“收下了咱们就是兄弟,来喝酒,喝酒。”刘兴适时举起了杯子,大家又一块喝起来。刚才仿佛就是一个小插曲,后面的气氛更是热烈,赵君倒也放开,猜拳行酒令和众军官玩的不亦乐乎。
酒宴结束后众军官还要玩乐一会,还要听听小曲搞些别的娱乐活动,赵君本来借口酒醉想告辞,但是众军官却挽留,特别是汪诚一反常态异常热情非要赵君留下,一张喝得通红的脸眯着一双眼睛显得有些猥琐说既然都是兄弟了就不能见外,还说虽然东京的青楼虽然绝色佳人如云但是我们应天府的女子也不差,特别是最近来了一位绝色女子称得上是才艺双绝非要让你见识,只不过是个清官儿只卖艺不卖身让人感到有些可惜云云。赵君听了也也有些好奇这位女子,不再坚持就随着众人离开了包厢上了三楼。
三楼是另外一番装饰,少了二楼那种土豪般奢华但是却多了精致,隐约有一种旖旎的气息,众人自然是四散分开各自找乐呵去了。赵君随着仆人进了一个房间,一进门赵君就感到一种和门外与众不同的气氛,房间不大没有外面那种倚翠微红的旖旎,而是一种素雅甚至感觉有些清冷。一张漆黑色的四方桌,三张圆凳,一位身穿白色素群裙的女子微微低着头坐在对面,她并没有像平常青楼女子那样一身珠光宝气,浑身上下似乎没有一件佩饰,一头乌黑的秀发被一个木簪子挽住显得有些朴素的寒酸。前面是一张古琴,旁边是一位清丽的小丫鬟正规规矩矩的站这,那个丫鬟也是略显陈旧的衣裙,不过洗的很干净。
听到有人进来,那位女子也慢慢站起来,微微了抬起了头一张美丽却略带一些清愁的脸庞映入了赵君的眼帘。赵君一愣,竟然是当日在东京街头邂逅有一面之缘的李师师。
李师师似乎也认出了眼前这位一身戎装的青年军人自己曾经也见过,脸色顿时显得有些慌乱,有些苍白的脸庞竟然显出一丝红晕,不过很快镇静下来,微微低着头轻声说道:“小女子冬梅见过将军。”
冬梅?怎么起了这样一个俗气的名字?赵君见对方并未报出自己的真名心里自然惊奇,不过一想也就释然,一位曾经是皇帝情人的绝色女子现在流落到了这陌生城市的烟花之地,自然要掩饰什么,自己也没必要揭穿什虽然对方有美丽的容颜和骇人的经历,不过对于赵君来说只不过是另外一场偶遇而已,过了今夜又是各奔东西。
等赵君坐定,旁边那个俏丽的小丫鬟很恭敬地上好茶,这个时候李师师又轻声开口:“将军不知道要听什么曲子?”
“随便吧,我不懂什么音律。”赵君随口答道,端起茶杯微微喝了一口,茶水微苦。
琴声很快响起,声音悠悠,赵君是个乐盲听不出音律的好坏,他盯着对面丽人一双纤细的手在琴弦上跳舞,脑子里却一片翻江倒海。李师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gu903();对于李师师在靖康之耻来临以后的去向,史书上并没有记载,网上也是众说纷纭,有的说是当李纲主持东京保卫战时,她将全部家财捐赠出来,助宋军抗金。靖康之难中她逃出东京,到慈云观中做了女道士,还有的说金军攻破东京后,金主垂涎李师师,降臣张邦昌千方百计寻找,不惜重金悬赏,最后终于找到她。她蓬头垢面,不肯盥洗更衣去见金人,乘人不备,吞金自杀。甚至有人说她并没有死而是南渡后,士大夫多把她当作红颜祸水,不肯与她交往,她穷愁潦倒嫁给商人为妾,溺死在钱塘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