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现在休息休息也行,反正要问话也得等明天,便道:“那我也休息一阵。”
梁戍可太喜欢他这种理直气壮的犯懒了,也有可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总之要是高副将端着架子来一句“我要休息”,那骁王殿下八成会一脚把人踹去军营继续干活。但换成柳二公子,这种行为就处处透露着可爱,别说是休息一阵,就算是要休息一辈子,骁王府里也能立刻搭起一张大床。
柳弦安头脑放空,跟着梁戍漫无目的地走,一座正在闹鬼的城,自然没什么看头,但他依旧觉得像这么散散步也很好,思绪不由自主又飘到八千里外,梁戍用余光看见,就提醒:“看路。”
柳弦安脚下立刻一崴。
不说可能还没这么快。
梁戍拎住他的胳膊,没再松开。有人拽着,柳二公子就越发自由地不看路,后来干脆闭起眼睛,深一脚浅一脚,虽然每一步都踩在未知里,但又知道自己绝对不会摔倒,这种已知和未知的交界感是他之前从来没有体验过的,颇为新奇,就又向前迈了一大步,却被梁戍一把从后领上拎了回来。
“嗯?”
“别乱跑。”
眼前是一座落着大锁的旧宅,建得不大,台阶上落满了灰。柳弦安反应过来:“城南,这是万家父女当年修的新宅?”
“是。”梁戍道,“进去看看。”
进去看看是可以,柳弦安道:“原来王爷这么快已经休息完了。”
梁戍笑笑:“看你闭着眼睛走路,也算休息,只是恰好就走到了此处而已。”
他托过对方的腰,轻松跃上墙头,眼眸却稍微一缩。
柳弦安也看出端倪,对面的房间里像是有人,在月光下,影子倏忽而逝。
梁戍示意他别出声,两人悄无声息地落在院子里,又迅速隐到暗处。暗处嘛,自然不可能十分宽敞,柳弦安紧紧贴在梁戍怀中,只觉得自己的心在跳,对方的心也在跳,跳得都耳鸣了,便将头转向另一边,想看看鬼,冷静一下。
结果并没有鬼。
梁戍按住他的背:“不要乱动。”
柳弦安心想,但是我们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
近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落在耳侧,烫得那里的皮肤整块发烫。梁戍此时也觉察到了他耳朵上蒸腾出的温度,红彤彤的,怎么看也不像四万八千岁的无欲则刚,便轻声一笑。
笑得柳二公子越发不自在,你们暗探怎么都这样,不是应该很紧张很刺激吗,我的意思是,不是这种紧张刺激。他稍微拢了一把自己的披风,却不小心带落了墙角一堆烂木头,“呼啦啦”散落下来,房间里立刻就没了动静。
既然已经暴露,梁戍也没有再继续躲,带着柳弦安推开那扇门:“出来!”
对方并没有现身,房间里只有几不可闻的呼吸声,过了片刻,一道黑影猛地蹿了起来,向着窗户扑去,却被银光打中小腿,浑身发麻地跌回屋里。
借着月光能看清,对方是一名年轻男人,他拖着半边麻痹的身体,警惕地看着眼前两个人:“你们是谁?”
梁戍道:“看着有些功夫,扮鬼的人是你?”
“什么扮鬼,我是来抓鬼的。”年轻男人一瘸一拐地站起来,“你们两个外乡人,为什么要往这闹鬼的院子里跑?”
“巧了,我们也是来抓鬼的。”梁戍问,“你叫什么名字?”
“刘猛。”年轻男人先是猜测,“你们就是余老爷从外乡请的巫师?”说完又皱眉,“算了,看着不像。”
他活动了两下腿脚:“我得赶紧走,要是被官差发现,又得盘问半天,给我娘惹麻烦。我不是坏人,你们看着也不像坏人,既然大家都是凭本事抓鬼,那今天这事就算过去了,谁都别往外说。”
作者有话要说:
小柳:贴到了胸肌,做梦素材得以完善。
第55章
梁戍问:“城中人人都被女鬼吓得不敢出门,你却还跑来这阴宅里特意寻她?”
“你们能赚这笔抓鬼的赏银,我就赚不得?”刘猛撇嘴,“我方才就说了,大家各凭本事,不过我已经在这里守了三天,什么都没守到,你们还是别浪费时间了。”话说完,就一瘸一拐地想走,都挪到门口了,回头见身后两个人还没有动静,便又提醒,“喂,这里是城中禁地,官府严禁任何人进出,你们真不走啊?不走随意,但被官差发现了可别牵连我。”
柳弦安点头:“好,你放心,我们绝不会将你供出去。”
刘猛“嘶”了一声,暗自嘀咕,这两人怎么油盐不进的,但也无计可施,便只自己匆匆忙忙地溜了。
柳弦安道:“原来抓鬼还有赏银,是官府的赏银吗?”
“这种在民间悬赏抓鬼的事,官府哪怕要做,也是通过城中的大户来做。”梁戍道,“否则有刀有兵却仍被鬼影耍的团团转,到头来还要请百姓帮忙,传出去实在丢人。”
柳弦安琢磨了一下,觉得此话很有道理,他道:“那悬赏的应该就是方才刘猛口中的‘余老爷’了。”说完又在屋里走了两步,到处都是厚厚的灰尘,在月光下扑扑簌簌地落。这里看起来已经很长时间没人进来过,桌椅板凳都散发出潮湿的霉味,横七竖八地散落着,应当是在主人家离开后,又被小偷洗劫过许多次。
两人正说着话,身后突然飘来一股阴风,和“滋——”一声古怪的声响。梁戍一把握住柳弦安的手,转身望去,却是风吹开了衣柜的半扇门,吊在那里,吱吱呀呀晃来晃去。
虚惊一场,柳二公子的心跳却半天没有平复,也不知是被鬼惊的,还是因为骁王殿下的掌心着实是暖,暖而干燥,又很有力气,在这种阴风嗖嗖的闹鬼夜里,属实能一直暖到心里。
梁戍问:“吓傻了?”
柳弦安回神:“……王爷在说什么?”
梁戍调侃:“在说原来四万八千岁的神仙也会怕鬼。”
柳弦安道:“我是在想别的事情。”但也不好细说在想人家的手,便赶紧转移话题,“衣柜也太烂了。”
“这扇门看起来已经坏了很久。”梁戍道,“但柜子里面却很新。”
新的不像是经历过风吹日晒,可看它的摆放位置,又是对窗向阳。柳弦安听出他的意思:“所以柜子里原本放着东西,是近期才被人取走的,隔板才会看起来依旧很新。”
可那东西会是什么呢?应当是极不值钱的,或者至少也得是看起来极不值钱,否则不会历经多次洗劫,却直到最近才被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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