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袁彧模样古怪地笑了一声,将衣衫左右拢紧:“圣女,也行。”
……
柳弦安按照梁戍的意思,拟好一封信函,捆在了落入营中的青鹞腿上,又抬头看着那青羽红眼的庞然大鸟飞离。阿宁道:“邪教一定不会想到,王爷会如此轻松就拿到密林中的宝藏,说不定还在等着我们两败俱伤。”
“你去看过那批宝藏了吗?”柳弦安在盆边洗手,“多不多?”
“有这么多。”阿宁抬手,使劲画了个大圈,“程姑娘直到现在还在搬呢,我都看傻了,所有能找着的车马都被派了出去,高副将这两天简直喜得合不拢嘴,我见王爷也挺高兴的。”
“王爷是挺高兴的。”若不是因为苦宥还苦兮兮地身在敌营,十面谷应该会燃起数百堆烤肉的篝火,现在大家只是笑一笑,已经算是高兴得十分内敛了。
阿宁又问:“不过这么多数量的财宝,要怎么合理交换?上回用程姑娘换乌蒙云悠,好歹是王爷与凤小金一对一,可这次,看着双方都至少要派出成百上千人。”
“不好说,所以我也在等青鹞再度落入军营。”柳弦安将手擦干,“走,我们去看看财宝!”
全营中唯一一个不因钱喜的,可能就是柳大公子了,一方面是因为还在担心苦宥,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现在哪里都不能去了,成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宛如一个被禁足的大家闺秀。倒也没有人敢关着他啦,不过因为弯刀银月族的人已经和梁戍达成了合作协议,此时正集体住在十面谷,所以整件事就显得稍微有那么一些些棘手。
柳弦安分析:“若大哥再拒绝一次求亲,惹得他们恼羞成怒,不与王爷合作了,那这不是就很糟糕。”
冷酷哥哥:“出去。”
烦人弟弟:“哦。”
于是柳弦安就十分自由地跑走了,没有办法,谁让弯月银刀族相中的不是他。个中缘由,可能是因为同仙相斥,也可能是因为柳二公子与骁王殿下的眉来眼去实在太过明显,明显到就连那个小女孩也知道两人关系匪浅,见到其中一个,就会问另一个怎么不在。
“他啊,可能还在房间里睡懒觉。”梁戍将她抱起来。
小女孩听完羡慕得很,因为自己也很爱睡觉呀,但是总被娘亲一大早就叫醒,有没有什么办法,能理直气壮在大白天一样呼呼大睡?
“这个简单。”梁戍大言不惭,“只要你好好吃饭,好好习武,快点长成一个大姑娘,成亲了,再寻一个对你言听计从的好相公,这样就能白天也睡觉。”
小女孩一拍手掌:“就这么干。”
周围一圈兵士都听懵了,这……造孽啊,以后还是得想个办法,让王爷离孩子远点。
青鹞带着信函,降落在了重重密林间。
巫医从苦宥房中鱼贯而出,刘恒畅看得心里焦急,那日木辙虽答应了乌蒙云乐,会医好苦宥的眼疾,但最后却并没有找自己,而是又派了巫医。思前想后,他干脆偷偷去泉水边找了一趟乌蒙云乐,道:“苦宥的眼疾先前一直是由柳弦澈医治,而我曾是白鹤山庄的弟子,知道这套诊疗手法的全部步骤,理应比那些巫医更合适。”
“可那些巫医一样能治好那讨厌鬼的眼睛。”
“云乐姑娘。”刘恒畅拱手道,“我来白福教时日已久,但因为迟迟治不好凤公子的旧疾,所以一直得不到重视,可是苦统领的眼疾,我是当真可以一试的,还请云乐姑娘求一求教主,给我这次机会。”
“你既然都来了,何必又要让我去求,自己去求岂不是更快?”乌蒙云乐伸手一指,“他们就在那里。”
刘恒畅心里一惊,转头看向河的对岸,就见那里果然正站着两人,一个是木辙,另一个则是凤小金。在白福教的教义里,弟子胆敢冒犯圣女,是死罪,像这种私底下的往来更是不允许。所以哪怕刘恒畅此时担了一个“大夫”的名头,也依旧后背起了一层冷汗。
片刻之后,有弟子将他带到了泉水对岸。风此时是顺着南边在吹的,所以方才刘恒畅与乌蒙云乐的对话,绝大部分都被送进了听者的耳中。他跪在地上,惶恐地叫了一声:“教主,凤公子。”
木辙道:“你胆子不小。”
“教主恕罪!”刘恒畅跪在地上,“我只是想尽快在那些巫医中混出头,所以才会来此,并无意冒犯圣女。”
“可你那日还在说,并不能保证一定会治好。”
“哪怕再小的疾病,都有诊断失误的时候,况且我也怕倘若在教主面前把话说得太满,将来却又诊不好,所以……”他鼓足勇气道,“但我的把握其实不小,教主,可否让我试试?”
“好,我让你去试。”木辙这回出乎意料地爽快,刘恒畅心中刚刚一喜,旋即却又听对方又冷淡地说了一句,“治好了,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手臂是怎么被砍下来,怎么悬于被杜鹃城的城门口,也是好事一件。”
刘恒畅的手指微微一动,伏身道:“是,教主。”
……
柳弦安抬头看着天,看得脖子都酸了,阿宁道:“那怪鸟今天是不会传信回来了。”
“它可真是太慢了。”柳弦安揉着肩膀。
“我听说青鹞已经是现实中飞得最快的鸟了,公子不能和拿它和你的白鹤相比。”
“将来一定会有比它飞得更快的东西。”
“那是什么?”
“不知道嘛,我要是知道,我不就成了将来的人?”
柳弦安拍拍小厮的脑袋,又问:“王爷在哪,还在数钱吗?”
阿宁点头,在的。
至于为什么一连数了这许多天,一是因为钱太多,二是因为数钱真的很快乐。高林躺在一堆有棱有角的金锭子上,也体验了一把何为穷奢极欲,他腰间缠满珍珠翡翠,幸福地负着重,感慨道:“也不知皇上会如何分配这批宝藏,倘若充作军费,我们高低得在玉门关外给苦宥塑一尊金身,倘若用来治水,就在白河边给他整一个。”
“你还是先想办法,将他的肉身给捞出来吧。”程素月往他肚子上丢了块银子,“起来,王爷临走前吩咐过,让你今天把这些全部整理好。”
“今天,要整理这么多?”高林撑着坐起来,四下环视一圈,然后虚伪地抱怨,唉,钱实在太多了,好烦恼。
梁戍一路去找了心上人,将手攥成拳头伸到他面前:“猜猜。”
柳弦安道:“宝石。”
梁戍眉头稍微一挑,屈指敲敲他的脑门:“倒显得我毫无新意,不送了。”
柳弦安笑着握住他的拳头:“要送,给我看看。”
梁戍由着对方将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这粒红宝石是他特意从一匣珠宝里精挑细选出的,被打磨得有棱有角,在阳光下剔透美丽极了,具体有多美丽呢,就是假如被自己那嗜美如命的二姐看到,肯定会日日登门讨要的那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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