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1 / 1)

第262章是一只怪哉您是说,那不是什么普通的细陶罐,那是一只妖的骨灰罐?小夏秘书觉得自己的见识有些不够用了。不然你以为呢?小天师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这么多道门名宿,会对一个鬼没辙?就算是鬼王,他们只要想,也能灭个百八十的。这话说的张掌门那些人都含蓄的点头,微笑不语。如果是鬼神的他们倒是能料理,妖怪也可以,可是这明显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妖怪啊。这是个什么妖怪啊?果然,小夏秘书继续追问:这么多大师都对它束手无策?是一只怪哉。怪哉?这是个什么东西?《汉书易传》上记载,汉武帝幸甘泉,驰道中有虫,赤色,头、牙、齿、耳、鼻尽具,观者莫识。帝乃使东方朔视之,还对曰:此虫名怪哉,昔时拘系无辜,众庶愁怨,咸仰首叹曰:怪哉怪哉。盖感动上天,愤所生也,故名怪哉。此地必秦之狱处。即按地图,信如其言。上又曰:何以去虫?朔曰:凡忧者,得酒而解,以酒灌之当消。于是使人取虫置酒中,须臾糜散。小天师说的文雅,有些人却听得一头雾水,因为不是谁,都能搞懂文言文的。于是,小天师只好用白话文解释了一下:汉武帝到甘泉去,在行走的路上遇上一条虫子,红色,脑袋上牙齿耳朵鼻子全都有,看到的人没有能认识的。于是,好奇的汉武帝派东方朔去察看。东方朔回来后禀告说:此虫名叫怪哉。从前经常捕捉无辜百姓,人们都很忧愁怨恨,仰首叹息道:怪哉怪哉!大概是感动了上天,由这怨愤之气凝聚而生成的,所以起名叫怪哉。此地一定是秦朝当年的监狱旧址。因为只有怨愤之气厚重的地方,才会有这样的东西诞生。于是立即查找地图,果然如东方朔所说,此地乃是一处秦朝的监狱旧址。汉武帝又问:怎么可以去掉此虫?东方朔道:凡是忧愁的人,喝了酒就解除了,因而用酒浸泡它即可消灭。于是汉武帝派人将虫子捉来放在酒中,不一会就化解分散了。听到这里,小夏秘书皱眉:那我们就撒酒?这个故事我们倒是也有听说过,只是后来人们认为当时应该是某些不太干净的寄生虫,用酒液浸泡过后,自然就淹死了,醉死了,或者含有酒精的东西,本身就具有消毒杀菌的作用。是啊,虽然说古代的酒液酒精含量不多,但是也有酒精含量的,再说那个时候什么都是纯天然,也不会有什么病变的细菌,哪像现在,什么样的奇形怪病都有。是啊,是啊!是,如果一直是这样的话,当然没有任何遗患,可是,天地间第一只怪哉,终究是不同的,秉持人的怨愤之气而生,又是在黑暗之地修炼千年,自然成妖。千年。对于人类来说,千年太长久了,但是对于动植物而言,活过千年,自然成妖。小天师道:这样的污秽之物成妖,肯定是要引起一阵疫情的,因为它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旦成妖出世,必有瘟疫横行。这?众人都有些惊诧。史记·后汉书之中的肃宗孝章帝纪,十八年八月壬子,即皇帝位,年十九。尊皇后曰皇太后。壬戌,葬孝明皇帝于显节陵。是岁,年疫。京师及三州大旱,诏勿收兖、豫、徐州田租、刍稿,其以见谷赈给贫人。小天师竟然能背出来这一段:你们想一想,京师重地,竟然突发瘟疫,还累及周围三州大旱,又是免租又是放赈,我觉得应该是那个时候的龙虎山弄死了这只妖,将它封印在了细陶罐里,只是我有一点不太明白。小天师想了想,道:如果想要处理掉妖骨灰的话,找个地方埋了不好吗?或者撒在大海里?独孤浩炎觉得洒在海里最好,免得污染坟地周围的环境。大海属阴啊,何况这妖的妖身死了,可魂魄应该还在,把它封印起来,让时间慢慢的削弱它的妖魂,使其自然散去,过个千八百年的也该消停了,如果这个东西一直放在供奉的祭坛上的话,更是连戾气都不会留下,直接就是个空的陶罐而已。小天师道:应该是有一些记载流传下来的,可能是遗失了吧?中华大地,几经劫难,多少传承消失不见?多少文献记载又毁于战火?他们查不到,不代表就没有记载流传下来。那要怎么办?其他人大概猜到了一点,这东西貌似很棘手啊。凉拌呗,我还要设坛祭祀一下,看看是个什么情况?小天师叹了口气:我只能猜测,却不能肯定,还要确认一下才行。那晚上就能弄好吗?小夏秘书在意的是时间。晚上?独孤浩炎却乐了:你知道开坛祭奠要准备什么东西吗?首先就要选择一个黄道吉日懂吗?然后是吉时,准备的三牲供品,还分大三牲小三牲,甚至是连焚的香,祭祀的青词,都需要一一过目。独孤浩炎也是帮着小天师摆过祭坛,甚至是大祭的人。上次他们在问道斋里祈福,小天师愣是头三天就开始吃素,沐浴,跟他睡一张床却不许他滚床单。然后祭祀祈福当天,更是十二个小时没吃东西,只喝一点点清水润嗓子。说来也是奇怪,那天点燃的是特别粗的高香,燃烧了整整十二个小时,那香烟淡淡的青色,盘旋而上,在问道斋上空盘旋不去,一直到第二天才消失。小天师也累得够呛。这种祭祀很消耗心神。一般的时候,独孤浩炎是不许他起坛的,不管起坛干什么。甚至一些人要求祈福啊,独孤浩炎都是能推就推,不能推掉就只给祈福一个小时,最多不能超过三个小时。而且他还要跟着。小夏秘书不知道这里的事情,他一直觉得祈福很容易啊,祭坛什么的设置也很讲究,其他的就不了解了。这么麻烦的吗?可是我看别人主持过孔祭,也没这么麻烦啊?小夏秘书有点不相信。因为孔祭的流程就七步而已。第一步的典礼开始;第二就开始奏乐,各界代表敬香、献五谷;第三步行礼(三鞠躬,也有跪拜磕头的);第四步诵《祭孔子文》;第五步就是朗诵《论语》章句;第六步唱《大同颂》;最后就是礼成,完事。其间有祭祀舞蹈,据说是传承自春秋战国时期,祭祀孔子的舞蹈,几千年来没有一点变化。可以说是华夏最古老的舞蹈了。那是祭祀至圣先师,都形成规模了,而且他们操心的是祭文写得如何,因为这很考验文字功底啊。独孤浩炎道:但是你现在遇到的事情,跟那些不一样。小夏秘书顿时就卡壳了。小天师已经不去管他了,因为张掌门他们还在打电话回去给自己的师门晚辈,让他们再查一查资料。尤其是张掌门,龙虎山是天师道的祖廷所在地啊,怎么能屈居人后?赶紧的将所有的典籍都找一遍。不要指望电脑,去翻看那些封存起来的典籍!张掌门对着电话嗷嗷的叫唤:都给我睁大眼睛好好的看,难得我允许你们这群人进藏书阁。

龙虎山祖廷上有一个单独的山峰,笔直似的,就叫碧峰,其实应该叫笔峰才对,只是取了个谐音,因为那里常年青山如翠,不见枯黄。这碧峰上有藏书阁,龙虎山天师道的各种典籍,以前是全都有的,但是经过多年动乱之后,已经有些遗失了。后来政府将那里定位为道教圣地,又大力开发旅游资源,还有就是天师道不能面世的地盘,全部被划为保护区。其中就包括碧峰在内,而张掌门为了宗门典籍的安全,特意将藏书阁设在了碧峰山,那里只有一条山路可以上下,除非是直升机飞过去!平时都是关闭的,那山上只有五位年轻的道长在看守,一共有十五个人,每五个人一组,一个月一轮换。那里山顶修建的其实不错,有自来水有下水道更有新建起来的藏书阁,还有宿舍可以洗澡做饭等等,就是比较封闭,一进去就一个月。山里头有自动发电机,但是没网络。也不能看电视什么的,只能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特别原生态的那种环境。他这般交代过后,才放下电话,小天师就劝他:你也别逼他们了,万一真的不在你这里,多不好。我这也是着急。张掌门叹了口气:自从前几年宝岛那位去世之后,他也没留下个血脉,剩下的三个都是他弟弟的孩子,他的侄子。学到多少不知道,可却没一个专精的,要不是他们捣乱,其实我们早就能将那东西迎回来了,那东西的外壳就是他们打碎的,可不是我们。说起来他就一肚子的怨气:还有那个姓谭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其他人还挺纳闷:这话是怎么说的?还能怎么说?这是龙虎山的一件憾事。张掌门不想提,但是小天师却替他说了出来:你们知道张恩福么?这?茅山派现任掌门青天道长想了一下:可是当年龙虎山上的第六十三代传人?是他。小天师道:当年蒋某人败退宝岛,在撤退前夕,他掳走了好多人,第一批被掳走的人至关重要,其中就包括了张恩福。这个张恩福啊,据说是幼读四书五经,诵习道教经典,并习道教之斋醮、符箓。在一九二零年的时候,就已经嗣掌天师道之玉印、法剑了,道教界按传统习俗称之为第六十三代天师,住江西贵溪上清镇祖传之嗣汉天师府,在名义上为当时天师道之掌门。据说还曾在上海、苏州一带开展道教教务活动,只是在抗战期间退隐于龙虎山。后来光复后,他又在上海提出倡议,成立民间道教协会,标榜以宗教为重,团结为重,提出先产生地方性道教会,然后再组织全国性道教会的方案。在当时很是轰动,他也的确是搞得有声有色,去哪儿都受到欢迎和爱戴。提出开展讲经、道学研究、报刊、图书、道书、救济、农林、科仪等八个方面的复兴计划。但是因当时战争又起来了,社会形势动荡,无法实行。计划被搁浅,但是他的名气还是很大的。第263章那些旧往事不过当时还有一个姓李的跟他一样是道教内的名人,俩人因为一些意见不合,起了争强好胜的心思,他的那些为国为民的计划最后也没能实现。而且后来因为他太有名气了,也有可能是他的手段太过神奇,在第一批被掳走的人里头,就有他,还有他的长子,以及弟弟全家。走的时候,他只带了一口箱子,携带长子张玉贤和祖传玉印及法剑一口。至宝岛后,最初是隐居于北市龙峒觉修宫,继续规划教务。后来宝岛建立了道教协会,邀请他出任了理事长。又设立嗣汉天师府驻宝岛办公处,开展教务,传授法箓。可能是因为他始终不表态的关系,宝岛方面最初对他实行的是软禁监视,其实那个特殊的时期,那些被强行带去宝岛的人物,哪个没有被软禁过?监视都是客气的了。唉,据说当年那人败退到宝岛的时候,带走了三个人,整个世界都说,这三个人是无价之宝。崂山派掌门人黄立道长张口道:他们分别是孔子第七十七代孙、袭封三十一代衍圣公的孔德成;天师道第六十三代天师张恩福;喇嘛教第七世活佛章嘉七世。是啊,孔子第七十七代嫡系孙子孔德成出生于一九二零年,孔德成出生前,其父,也就是第三十代衍圣公孔令贻的妻妾所诞之子不是早夭就是无所出。他们乃是圣人后裔,风水上来说绝对没问题,不过是时辰未到而已,不过后来到底还是怀上了。据说孔德成的母亲临盆的当天,当时的北洋军为防有人偷换婴儿或出现意外,将产房团团包围了起来,孔府四周更是五步一哨十步一岗,甚至北洋政府派出了一名将军前来坐镇,如此大的动作世所罕见。这三个人分别代表着近代华夏儒教、道教和佛教的精神支柱,也代表了当时儒道佛的顶层修为水平,儒道佛三家是华夏自古以来的经典文化底蕴传承者,那个人带走此三人,其目的不言自明。到底是小夏秘书,马上就听明白这里头的引申含义了:好险恶的用心啊!其实他们也并非自愿吧。独孤浩炎对于这些事情知道的不多,因为东北那边也没什么人跟着那位去宝岛。两个地方相隔太远了。谁能愿意呢?张道长叹了口气:被迫去了宝岛的那位,至死都想回来看一眼,可惜,他能出席什么国外的道教聚会,却无法回到天师道祖廷宗坛看一眼,当年他被掳去的时候,那些人让他带走天师道大印,他没办法,被押着回到家,却不顾生死,到底没有听信他们的话,拿天师道的信物,而是带了自己的一方法印与一口法剑,一个当时被搜刮出来的典籍,也就是那个小箱子,带着长子就被押去了飞机场。他带走的只是他的个人私印,代表他是这一代的天师掌门,而非那方传承自汉时的宝印,估计到了宝岛就被人发现了,才对他们父子俩严密监视,而跟着他去宝岛的还有他二弟一家子,他们一家子倒是过得挺自由。张掌门垂头丧气的道:他家里的妻子带着女儿和小儿子,躲在了隔壁的邻居家里,这才没有被人一锅端了,可是从此之后,再也没有见过面,这个家算是散了!而且迄今为止,他们张家在宝岛的那一支,也没有一个人回来过。他们不是不想回来,恐怕是回不来。小天师道:当时走的时候那么匆忙,其实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那人的长子已经去世很多年了,没有留下什么子嗣,倒是有三个侄子,其中一个还是小学教师呢,结果他一死,也没个继承人,我们这边的他亲生儿子还过不去,三个堂侄子却争了起来,你说一个小学教师做什么天师啊?三个人闹腾的连我们都有所耳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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