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票的评委是几个小姑娘,她们也是个乐队,为挑战犀利牛角而来,此时你看我我看你,低低商量起来。
“两组都很好,都想选怎么办?”
“乐队不错,合唱太令我感动了!”她皱皱鼻子,实在是太难抉择了,“但说实话,那个女孩子好厉害,居然可以用大提琴配合广场舞,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玩乐器的,她拉大提琴最少这个数!”女生伸出五根手指,五年。
不到炉火纯青,起码也到了得心应手的地步。
的确是这样,合唱虽然情绪到位,但易瑾那边实在是太强了,各种意义上的。
大家总是图新鲜,她和外面的妖艳贱货不一样,选她选她!新奇的事物更吸引人眼球。
相比之下,犀利牛角表现得太中规中矩,不够亮眼。
三把小红旗握在手心,在倒数结束后,不出所料齐刷刷指给了易瑾。
人群喧嚣中,吉他细小地颤了一声。
“我们居然输了?”乐队中不知是谁,喃喃了一句,他耳朵嗡嗡地响个不停。
虽然知道这个结果在情理之中,但情感上总是压抑不住的,他们在自己的地盘上,输给了一个刚成年的小姑娘,这打击太大。
天时地利人和都站在他们那边,居然输了?
”我不服啊!这传出去多丢面子!”他们以后还有脸在宝红广场表演?大家还会来看他们吗?
二十几岁的愣头青第一护着的就是面子,他死死盯了摄像头几秒:“我去让她把直播间关了。”
“闭嘴!”过了好一会,吉他手好歹是队长,率先冷静下来,垂着眸子,“你也知道这是在直播?别出洋相。”
他们的目标已经达到了,蹭上易瑾的热度就好了,他这样劝说自己。
少年走到易瑾面前,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却微不可查颤抖,鼓掌祝贺:“恭喜你。”
弹幕也发现了他手都在不自觉发抖,天鹅折颈,纷纷惋惜,有甚者更提出“易瑾能不能帮他们一把”的建议。
“谢谢。”易瑾看着他,沉吟一会,通过弹幕,她也了解到犀利牛角乐队的难处,他们缺线上热度,线下粉丝虽然多,但始终得不到更大的知名度,不上不下,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地位。
可……帮他们一把?
讨生活不容易,只不过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她不是做慈善的。
更别提这些人其实想将她当踏脚板。
沉默的这几秒钟,易瑾很敏锐地从他受挫的眼中找到了类似“心虚”的情绪。
思念及此,她定定看他几秒,眸中绽出笑意,发出邀请:“今晚要一起组成一个特殊的乐队吗?”
“收敛点!你这样像个猥琐的诱.拐犯知道不。”PD不知道什么时候闪了过来,大大咧咧道,“你看我做什么,既然压低声音大家也听得到我在说什么,我干脆勇一点。”
笑容顿时凝在脸上,易瑾吞吞口水:“……大哥,你这的确够勇。”
对面的少年面上表情一下子僵硬起来,眼神怀疑且防备。
她眼尖地扫到一条“咦,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易瑾,看错你了!”的弹幕。
易瑾干笑两声:哈哈,社会死亡小组,我来啦!
不知是不是因为她笑容太吓人了,少年摇摇头拒绝了。
直至晚上十一点,跳广场舞的阿姨们也纷纷回家。
拍摄节目至太晚,所幸这次直播没有搞砸,PD看着承包了前十热搜的易瑾,欣慰地留下热泪,工作保住了。
深夜的戚家很安静,戚母在远地,发了条问候的短信:【看看我拍的瀑布jpg峡谷jpg小瑾到家了啊?厨房有菜,趁热吃了,别点外卖知道吗!】
心底涌过一丝暖意,易瑾回道:【知道了,旅游开心哦!】
易瑾打了个哈欠,从厨房里拿出还冒着热气的饭菜,视线下移,瞥到冰箱里一打粉红色包装,摩挲质地的白酒。
她没想到许久之前买的酒还完好在这,易瑾自言自语:“今天太累了,所以我要放松,酒精放松神经;我已经成年了,成年可以喝酒,今晚叔叔阿姨不在家,所以今晚我可以喝酒。”
完美的逻辑。
“这都怪你长得太好看了!引我犯罪懂不!”易瑾戳戳白酒罐,“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少女眼睛一亮,拿出烧烤盘,滋滋淋上辣椒。
啤酒烧烤!绝配!
“而且这也不是外卖。”易瑾再次劝服了自己。
戚辞冬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月亮慢慢沉下去,东边冒出了一点点白光。
客厅的灯通亮着,与此之外,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房间的灯,也亮着。
进贼了。
戚辞冬没想到小区防备这么森严也是会进贼的。
他几乎是片刻不想就走进客厅,直至看到七扭八歪倒在桌上的白酒罐子,度数无一例外都很高,还喝了好几瓶,戚辞冬脚步不由得放轻了。
他怎么忘记了,易瑾没一起去旅游。
房内,少女听着声响警惕抬头,小脸紧绷,却在看见戚辞冬的那刻卸下了所有防备,一双潋滟水润的眸子,更别提眼角那颗泛红的小痣,勾人得紧。
“你、你怎么来了呀?”易瑾喝了酒,舌头有点打结,脑子也转不过弯了,戚母一家出去旅游了,居然把儿子落下了。
少女歪着头坐在地毯上,也懂规矩地知道喝了酒不能上床,她颤巍巍地站起来,眼睛弯弯见他就笑。
笑着笑着还飞快地舔舔唇,唇色红艳,如三月盛开的石榴花。
“易瑾。”戚辞冬开口,温柔低沉。
他声音轻轻的,尾音微微上扬,眼神缱绻。
陡然被喊全名,易瑾脑里一片空白,愣愣“嗯”了一声。
“我去拿醒酒汤。”
憋了半天就说这么一句话,还以为他这么郑重是要宣布破产了呢,易瑾看着他的背影,缓缓摇摇头,稍微清醒后就站起身来,下一步去扶墙。
踉跄几步,手却扑了个空。
易瑾神情恍然,只感觉自己推开了一扇门,整个人便跌进门内,跪坐在了地上。
“疼疼疼。”膝盖都卡秃噜皮了。
店内漆黑一片,易瑾眼冒金星,灯忽地一亮。整个房间的全貌便无一例外展现在她面前。
墙上贴满了照片,拼成了个爱心形状,少女笑靥如花或是瘪嘴不乐,有在客厅咬着苹果的照片,还有在车厢内沉沉睡去的,只是无一例外。
照片的主角,都是她。
易瑾一眼便认出,那车厢戚辞冬最常坐的那一辆,也是接她上下学的那一辆。
她这是找到了什么秘密基地么?
会被杀人灭口的吧?现在出去还来不来得及?
但转念一想,这都是她的照片,易瑾皱皱鼻子,顿时鼓起勇气,既然照片有了,那……她视线上移,墙上没有什么装饰物,唯有一个镶了冰棒棍的相框。
房间内什么掩饰都没有,她轻轻一撞,门便开了。
像是请君入瓮。
易瑾被自己这念头吓了一跳,捂住心口。
身后传来了不紧不慢地脚步声,一步一步地踏入人心里,心惊肉跳。
出去现在是出去不了了,只能假装不在,但愿戚辞冬没那么敏锐,不然抓了个正着。
易瑾在心里怒骂了好几句,她不是怕了。只是你想,之前变着花样去撩的好男人,突然一转眼,你发现他暗地里早就藏了心思,想方设法去搜集你的照片,连带你睡觉的照片他都有。
冰棒棍也不放过,那个老男人。
你一步步落入他的陷进,进入他的家中。
他将你一切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欣赏着你的一颦一笑,将你牢牢握在手心,看你蹦哒,你说慎不慎人?
易瑾一慌,原本扒着衣柜门的手猛地一掀,整个人钻了进去。
这时,她脑子清醒不少。
脚步声渐远,易瑾稍稍放下心来。
突然意识到,这好像是之前她差点进入的,戚辞冬房间的那个小黑屋。
而门上,似乎虚掩着一把锁,她进门时,那把锁掉在地上了吗?
门外,戚辞冬脚步一顿,弯腰捡起地毯上那把锁,眼神晦暗不明。
狼子野心
脚步声已经听不见了,大概是人离她很远的缘故。
易瑾松了一口气,衣柜很空,像什么衣服也没挂在里面。
“不知道这破衣柜有什么用!”易瑾嘟囔着,身体都舒展不开来,她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个难言的想法,难道是戚辞冬为了享受偷.情的刺激?
狭小衣柜中,两人紧紧挨在一起,衣料摩擦,呼吸交错缠绵。
易瑾摸摸鼻子,煞有其事点头,没错,是戚辞冬那个闷骚会干出来的事。
推开衣柜的一条缝,左右看了看,声控灯早已经熄灭,黑黢黢的一片,她于是更放松了,百密无一疏,连灯光都站在她这边呢。
她猫着腰,赤着双白嫩小巧的脚踏上柔软地毯,灯应声而亮,不是声控,更像是红外线感应的。
强烈的白光让易瑾眯了眼睛,动作一顿,下意识回头看门,还好,紧紧闭着。
也因为灯亮,易瑾才看清了衣柜里装的是什么,只有孤零零一件衣服。
——那是一条黑色的吊带裙,细细的肩带,布料不多不少,但材质特别顺滑,紧贴身体曲线,穿上会露出大片细嫩莹白的背部肌肤。
她为什么会知道呢,易瑾手发抖,脑子一片空白,咽了咽口水。
日!
这是她的衣服!
是她重生第二天,也是第一次见戚辞冬穿的那件裙子!
她当时还打电话来问过,没找着,谁知戚辞冬居然静悄悄地将它收在衣柜里。
易瑾颤巍巍地想将衣柜合上,却不知是牵扯到什么,衣柜门关不上了。
“吱——呀——”一声。
这是门被推开的声音,灯光骤暗,从白色冷光变成了橘色的暖光,照在少女柔和的侧脸上。
“易瑾,玩得开心吗。”他声音淡淡的,轻柔到生怕吓着他的瓷娃娃。
男人眼神温像是要将人灼伤,炙热得可怕,易瑾回头,对上他发红的眼尾,眼底尽是毫不掩饰的占有欲,要将她吞食入腹。
视线下移,他手里紧握着个遥控器,应该是用控制整个房间的,想到这儿,易瑾脑子嗡嗡作响。
感情,那灯……是戚辞冬颜控开的?
而现在猫抓老鼠的游戏结束了,戚辞冬不玩了。
酒顿时全醒了,易瑾结结巴巴开了口,还不慎咬到了舌尖:“你……嘶,你是打算撕票吗?”
她发现了这惊天秘密,今天怕是走不出去了。
戚辞冬轻笑:“是啊,绑匪撕票,他要与你共度余生。”
好土的情话,易瑾欲哭无泪。
舌尖伤口还没止住血,口腔里弥漫着血液的味道,又咸又腥。
房间的右下角角落里,有一张小床,易瑾慢慢往后靠,企图背靠墙壁做防御姿态,可发带掉落,海藻般的黑卷发扑散至肩头,腰带不知什么时候早已弄散,松松垮垮系着。
她瘪瘪嘴。
这还躲什么,她早就进人家里了,还吃香喝辣这么久,养一只羊,也该到猎收成果的时候了。
易瑾抬眼,直直看向戚辞冬眼底,像是要将他看穿:“你什么时候起了这歪心思的?”
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她很好奇,或者说。
“你喜欢我什么?”
“说不准。”戚辞冬眉眼舒展,眼底隐隐笑意,并没有给个准确的时间,或者是他并不愿意说,是个秘密。
易瑾顾影自怜,自恋地想。
哎,她这张脸就是祸害,谁能不爱呢。
戚辞冬像一只缠在人心尖上的藤蔓,刚开始润物细无声,有求必应,最后注意到时,已经深深扎根发芽,让猎物没有任何反抗能力。
他狼子野心已久。
易瑾其实早就感觉戚辞冬喜欢她了,只是她不确定,戚辞冬总是端着,要么就藏着,像早已织好一张情网等着她掉落,等着她发现。
但现在契机出现,他不再含蓄,封闭的情绪全部失控。
不是爱得不够,而是太爱了。
火种已成燎原之势。
易瑾定定看他一眼,自顾自坐上那铺小床,锁骨若隐若现,衣领慢慢滑下,足尖紧绷,微微勾唇,命令道。
“过来,吻我。”
她有着太过惊心动魄的美貌。
戚辞冬呼吸一滞,下一刻,易瑾被他狠狠压在床上,钳住双手吻,唇齿磕碰间,再次有了血腥味。
“等会,我要在上面。”
她踢他。
“好。”他答应得很快。
分开一瞬,易瑾为了防止自己的唇被咬烂,翻身将戚辞冬压下,捧着他脸亲了回去。
再到后来,她被掠夺了所有喘息的时间,窒息得几乎没有反抗能力,易瑾仍然哼哼唧唧,气得哭了:“我……上面。”
骗、骗子!易瑾手指紧攥床单想,她的主导位置没了啦!
“别分神。”少女一张小脸粘上泪水更显得莹莹如玉,戚辞冬温柔、慢慢亲了亲她眼角的小痣。
……
燕家现在热闹得很,燕习和燕霆打起来了,因为许多事情。
但最主要的是易敏。
追求女性,这其实是很平常的一件事,但兄弟两同时追求易敏,这就值得说道说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