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想着一边朝他走了过去,他艰难地从甲板上坐了起来,扭头对我笑道:“休要乱猜,老头子我的确是个瞧不见东西的飞老鼠,不过,嘿嘿……”
我见他故意卖关子就蹲下身想要再听得仔细一点儿。老头笑眯眯地掠了一把胡了,然后压低了声音说:“你身上那股子土腥味可不是随便能压过去的。呵呵呵,我看不光是你,就连你那两位朋友,也不是寻常人家,特别是那位姑娘,嗯?她怎么不在?”
我听他句句到点、针针见血,全不像当初见面时那副糊涂样,立刻恭敬地将他从船头搀扶了下来:“您老真是见多识广,什么东西都瞒不过您的法眼。实不相瞒,我们也非是故意将您老挟上船来的,实在形势所迫。”
他摆摆手说:“这个当然,你们要是有丝毫歹心,翡翠那口钢牙可不是吃素的。它愿意亲近你们,是好事。”
我对翡翠能够分辨忠奸的事不置可否,天知道当初我不过是领着它遛了个弯,这家伙就彻底叛变了,我让它干嘛就干嘛。连四眼都说它是徒有虚表,架子大,脾气小。
“怎么,听风向你们是准备上岛?”
我不知道白眼翁这么问是出了什么目的,就先试探性地回答说:“我们受朋友所托,送点东西上去。放屁的工夫就走。”
不料白眼翁眉头一皱,颇有些惋惜道:“只怕你们上去容易,想走可就……”
胖子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他不耐烦道:“我们想走,天王老子都拦不住。岛上有什么呀,说出来听听,胖爷爷我可不是吓大的。”
我嘘了胖子一下:“尊老爱幼懂不懂,人家还没说什么呢,你急个什么劲儿?”
“我就是看不惯这些牛鬼蛇神的做派,整的跟真的似的。也没看见有什么东西从湖里钻出来不是?”
“白先生你別见意,我这兄弟嘴糙话粗,是个直肠子,他就是随口一说,没有冒犯您的意思。”
白眼翁倒也不恼,十足的好脾气。他叫我先把船掌好,待会儿先靠了岸再说。四眼不放心,偷偷问我:“他一会儿说岛上有危险,一会儿又叫我们先靠岸,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他想害咱们,刚才起风暴的时候,大可以不必出现,躲在仓里就是。何必冒着被卷进湖里的危险出来提点我们。我看大孤岛上必然藏着巨大的秘密,疯狗村的消失势必与此有直接性的关联。白眼翁既然是当年唯一的幸存者,很可能掌握着一些惊人的内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