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办公室也有。”
“不是这个问题。阿珩,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吗?”
“就算我现在不出院,推介会的时候我也还是一样要出席。阿凌,我不喜欢医院。”
“……”庄凌于是也想起了这个不得不重视的问题,舒伯珩接下来不光要出席这个奢侈品推介会,还要参加随之而来的两岸交流论坛,并将会和林纳尔老先生见面,阐述“星空”的理念。如果双方都有合作意向,还要接着坐下来继续谈判……
天啊!这么一连串的行程安排下来,最快的速度也得五天,他的身体怎么受得了?
幸好这个推介会和论坛都是在本地举办,如果还要飞往外地,庄凌想他绝逼会先疯掉的。
“阿珩,有没有办法……”
“没可能。庄凌,你知道我等这个合作很久了。我必须亲自去做。”
“但你的身体状况不允许。阿珩,我们把情况跟林纳尔老先生说明,他会通融的,对吗?”
“非亲非故,人家凭什么为你让步?”舒伯珩想到资料上那个冷硬的老头,觉得这个计划十分不可行。这个世界上,大概只有他死去的伴侣,才有资格让他为他让步。
“阿珩,我能问你,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与Patek的合作?”甚至不惜不顾自己的身体状况。
“……”舒伯珩愣了愣,才说,“算是一种执念吧。从我记事起,就一直见到我母亲用他们家的产品。”
原来是这样。
“那西区的市场呢?成立子公司,都是为了这次的合作吗?包括你这一次喝进医院?”庄凌觉得脑海中有一条线把所有的线索都串联起来了。
“嗯。”
“阿珩,这个合作对你来说真的这么重要吗?大过你自己的健康?”
“……”这次舒伯珩没有回答。他永远不会告诉庄凌,除了这个因素,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想把这家未来子公司独立出来,给庄凌最大的股权,或者干脆归到他名下。这样以后,哪怕他真的不在了,庄凌也可以有个傍身的东西,不至于受人欺凌。
他还有很多亲人要照顾,不可能给庄凌很多东西,但至少要留下点什么。因此,他现在就已经在有意识地给他铺路了,包括成立这家公司,给他找个国际品牌当靠山,包括让他转型,进军大荧幕。
都是。
只因为舒伯珩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有了一种感觉。他觉得自己活不了多久了。
那样可怕的梦,其实不只是庄凌做过,就连他自己,也做过那么两三次,而且每次都是被自己的胃疼醒的。
只是这些,他并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当然包括庄凌。
“阿珩?你不想说吗?不想说就算了。我只是想跟你说,无论如何,都要爱惜自己的身子,你要知道,这一次,不只是你一个人承担了。你还有我。”
“……”那句“你还有我”真真切切地进了舒伯珩的心里,他不知道这样的温存还能持续多久,但他愿意尽量配合。
“好,我自己心里有数。”
“嗯,我相信你。出院可以,但你不可以去公司,好好地在家里修养,直到推介会那天,同意吗?”
“……”
他看舒伯珩马上又要开口反驳,赶紧抢在他前面继续说道:“工作可以在家处理,但一天只能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太短了。”
“两个小时,不能再多了。”
“……”舒伯珩皱着眉头,似乎还有些不满,庄凌马上伸手抚平,再多加一个条件,“你如果回去以后都好好的没出什么状况,可以再允许你多加半个小时。好不好?”
舒伯珩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化身成为正被百般哄劝的小学生,深感十分丢脸,暗道还好现在病房里并没有其他人,但又好死不死想到之前尴尬的场景,觉得不能再这么僵持下去了。于是就快速同意了。
他心想,庄凌总不能二十四小时死盯着自己吧?
庄凌得了承诺之后顿时眉开眼笑,他马上打了陈助理的电话让他过来办出院。
“你什么时候有他的电话?”
“之前为了以备不时之需就互留了电话,怎么了?他说他马上过来,顺利的话挂完这瓶水就可以直接走了。你说你,好好的,为什么要这么折腾?”
“……”
没等舒伯珩发火,他又迅速地接道,“不过医生嘱咐要注意病人的心情还是有一定道理的。你看我这不就屈服了?乖啊,回家养就回家养吧。”
“……”舒伯珩觉得他更生气了。他一生气,这病房的温度就得下降好几度。这样一来,庄凌哪还能感觉不到啊?
于是他接着顺毛,“刚才给我发短信,说家里的车子已经到楼下了,速度真快。别生闷气了,马上就要脱离这个讨厌的地方了,不开心吗?”
舒伯珩的脸色这才好了一点。
因为是大冬天,要穿的衣服比较多,所以庄凌早早地就把这些都准备好,就等着他这瓶水一挂完,马上帮他换上。
医生也过来了,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和调养的方法,就同意出院了。因为他知道,如果病人的心不在医院,那么再怎么养也不会有多大的效果,还不如让他保持心情顺畅,反正他现在也只剩调养了。
“什么时候过来检查?我这边可以帮你预约。”
庄凌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舒大股东过来也需要预约?!”
“咳咳。”医生尴尬地咳了两声,解释道,“这不是常规的检查,做检查我的老师。”
第63章出院
“等等,你不是胃肠科的吗?你的老师……能做心脏检查?”
“咳……我的老师就是心脏领域最权威的教授。”
“……”
见庄凌还是疑惑,舒伯珩言简意赅地说,“他原来是从心外科转过来的。”
“!!!”庄凌顿时觉得面前这个医生不靠谱,非常的不靠谱!你一个心外的转到这里来干嘛?这不是误人子弟,呸!耽误事吗?
万一给治出什么毛病来怎么办?庄凌虽然不懂医学的事,但是“术业有专攻”这个常识还是懂的。
怪不得这么容易就同意放人出院,原来是黔驴技穷了。庄凌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看向医生地眼神也越发不善起来。
他不断地问舒伯珩到底哪里不舒服,不要藏着掖着。把舒伯珩弄得哭笑不得。
医生表示很委屈,你那是什么眼神?虽然我曾经做过心外的医生,但胃肠还是我的真爱,并且我也是系统学习过,并去国外进修过的的好吗?怎么搞得我像个江湖骗子?
他把目光投向舒伯珩。
舒伯珩乐得看笑话,也不替他解释,只是一再地表示他真的感觉很好,并没有哪里不对劲,也算是侧面肯定了他的医术。
二十分钟后,陈助理顺利办好了出院,他拿着凭证赶到病房的时候,护士正在给舒伯珩拆线。
“Boss,庄先生,都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走。”
“嗯,辛苦你了。”庄凌把目光投向了陈助理从一楼急诊科借的轮椅上。
舒伯珩自然也看到了,不过他只看了一眼就嫌恶地避开了眼睛,“庄凌,我不坐轮椅。”
“听话,为你好。”庄凌蹲到他眼前,与他的视线平视,“从这里到门口还有很长的距离,节省体力。而且现在已经快傍晚了,风很大,就这一次,好吗?就当你也为了我。”
“……”舒伯珩默默地估量了一下自己的体力,发现确实不可能凭借自己的力量从病房走到医院门口,万一倒在半路上了岂不是更丢脸?况且庄凌都拿他自己来说事了,舒伯珩觉得他就更加招架不住了。
于是他默认了,只是脸色依旧阴沉。
庄凌再一次取得了胜利,十分高兴,他礼貌地请陈助理去外间回避一下,自己动作迅速地给舒伯珩换了衣服。
因为天气预报里说稍晚些会刮大风,所以庄凌不敢马虎,给舒伯珩准备的都是厚的,比如保暖内衣,羊毛衫,加绒风衣,甚至还有围巾、口罩和帽子,这么一整套装备下来,得费不少功夫。
“我自己来吧。”
舒伯珩现在虽然脱离了各种管线的掌控,活动自由了很多,但手还是没力气。因此庄凌并不敢真的完全让他自己来。
他站在旁边等舒伯珩脱了病号服,然后小心地给他一层层套上衣服。他知道舒伯珩在什么时候都注意形象,因此深灰色的羊毛衫里面穿的是衬衣,露出领子,外面再搭上卡其色的长款风衣,就非常帅了。
庄凌仔仔细细地打量了还兀自在那整理领子的舒伯珩几眼,突然说道,“舒总,你去出道吧,真的。”
舒伯珩诧异地抬头,不知道这人又抽的什么疯。
庄凌却是笑了,他觉得这个人疑惑的样子特别可爱,“我在夸你帅呢,舒总。”
“……”
当把舒伯珩收拾妥当之后,庄凌把外面的陈助理唤进来,两人合力把舒伯珩扶到推至床前的轮椅上,让他坐好。然后庄凌再单膝跪在身前为他细心地戴上了帽子,围巾,待到拿起口罩的时候,舒伯珩别过脸死活就是不让碰。庄凌无法只得作罢,换作把他的围巾拉上来一点,以遮住他的下半张脸。
再最后检查了一眼没有看出什么问题之后,这才推着舒伯珩往门外走去。庄凌推着推着觉得有哪里不对,于是停下来换陈助理推,自己在旁边握着舒伯珩的手美其名曰为他挡风。就这样握了一路。
腻歪得不行。
一旁的陈助理都觉得这没眼看。
这个时候,如果庄凌恰好转头,他就会看见舒伯珩伤痛的眼神。
如果庄凌对他还是以前那种态度,那么他或许可以更从容地面对即将到来的结局。但是现在庄凌陷进去了,自己也越陷越深无法抽离,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他无法想象究竟会怎样?
顺利地把人推到门口,就看见一辆黑色的宾利SUV停在台阶面前。
两人人合力把轮椅抬下台阶,并推到车的前面,打开后座的车门,先把舒伯珩扶到里面坐好,然后庄凌再绕到另一边,也进了车。
舒伯珩一路上显得异常沉默,好像情绪并不高涨,等车子发动了,庄凌正想问他怎么了,却发现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闭上了眼睛。
他叹了一口气,重新握上他的手,并把他的头扶到自己的肩膀上。
就维持了这样的姿势过了一路。
等车子驶进院子的时候,庄凌也不准备把他叫醒,打算就这样一路把他抱进房间。可谁知舒伯珩自己醒了,他坚持要下来自己走。
于是,庄凌只好扶着他的头靠着后座让他缓一缓。毕竟低血糖刚醒来是非常磨人的。
过了一阵子之后,他下车走到另一头,弯腰把舒伯珩从里面扶了出来。
舒伯珩大概很久没下地了,腿有些使不上劲,庄凌于是扶着他在原地缓了一会,才抬起他的胳膊放到自己的肩膀上,架着他一步一步地往里面走。
等到了门口,他就看到一个老者躬身站在那里,“大少回来了。”
想必是舒家的老人了。
但是舒伯珩却对他很冷淡,只是淡淡地点了一下头,就不再理他。而庄凌则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便扶着舒伯珩进了门。
短短到大厅的几步路,他们走了十分钟。
路过沙发的时候,庄凌问要不要休息一会再上楼,但不知道舒伯珩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庄凌瞬间也反应了过来,心中惴惴。他暗道自己失策,明知道这个沙发对舒伯珩来讲是一段糟糕的回忆,还作死有此一问。
第64章回家
他当下也不敢再说话的,只继续架着他往里面走,到楼梯面前,他摸摸这人额头上出的汗,十分忧虑,“真的坚持得住吗?要不要还是我抱你吧?”
舒伯珩当时整个脸色已经白得不成样子了,但听到这句话还是黑了黑,“不需要。”
说完就率先要迈步往上走,吓得庄凌赶紧一手拉着他架在肩膀上的手,一手环住他的腰,慢慢地把他往楼梯上带。
好在舒伯珩这回还算争气,一直到上了楼也没表现出什么明显的不适,除了脸白一些,喘气急促些。
但是庄凌还是很担心,站在楼梯口扶他靠在自己怀里缓了好长一会儿。
其实舒伯珩现在感觉很不好,他除了胃部隐隐作痛外,眼前还阵阵发黑,如果不是庄凌一直在旁边支撑着自己,他可能已经倒在地上晕了过去了。
可是他不能。
他知道老管家一直在楼梯口像幽灵一样地望着自己。
就算是要倒,也得进了房门再倒。
所以歇了一会,他就悄悄捏了捏庄凌的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于是庄凌就继续扶着他往房间走去。对于这个别墅的二楼,庄凌其实很久没来了,但对于舒伯珩的房间,他记得很清楚。
右数第一间,离楼梯最远,要走最多的步数。
所以等到庄凌扶着人终于捱到房间门口的时候,已经又二十分钟过去了,他能感觉到舒伯珩的身子越来越重,到了最后几乎是自己拖着他走的。
庄凌几次想不管不顾把人抱起来,但是想到刚才还不小心惹人不快了,担心更火上浇油,只好作罢。
好不容易拧开了把手,把人弄进了房间,但刚关上门,舒伯珩就闭眼软倒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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