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占有,也是保护。爱是想看对方笑,又希望对方能为自己哭泣。爱一人,想和对方看尽千帆,告诉所有人他被爱着。又想把人藏起来,不让别人觊觎自己的宝物。爱一个人,如同走在独木桥上,一边是害怕被抛弃的冰渊,另一边是害怕伤害对方的火海。颤颤巍巍前行,瞻前顾后,生怕有另一个人走到这独木桥上,与我抢夺。墨书霖恨不得把自己的内心感受都掏出来。这是他对白玉茗的感受。有时候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何会喜欢上白玉茗。可这两世以来,唯有在白玉茗面前,他产生了占有的欲.望。因为白玉茗,他有了活下去的动力。不管为了让自己活下去,还是爱情的继续占有,墨书霖都希望他与白玉茗的关系能一直持续下去。
肥兔叽回头,眼里没有任何波澜。人的本能告诉我们应该占有那些稀有资源。肥兔叽道,好东西,谁都想要。这是人性,不是爱情。墨书霖想要说自己不是这样,却被对方打断了。肥兔叽以为墨书霖想不明白的是炎芊芊和万顺琨的感情,便干脆掰碎了,一点点告诉墨书霖。炎芊芊为了履行祖辈承诺,答应了各方面还过得去的万顺琨的婚事。而万顺琨为了家族更上一层楼,攀上了炎芊芊。哪怕没有小师妹的出现,他们这段感情也不可能长久。炎芊芊之所以不说仙人秘境,就是害怕万顺琨会得到传承。她认为万顺琨资质不佳,到不了分神期。只要把万顺琨熬死,她就自由了。她说的爱也只是表面的爱,是相敬如宾的爱。原文里的确用了爱这个字眼,但文中所有对炎芊芊的描述,白玉茗都看不到爱这个字。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天道对炎芊芊的爱进行了补全,也就成为了如今这种嘴上说着爱,实际上两人都充满计算的家族联姻。两人都是初恋,感情必然也是有过感情。但这感情经不起外界的风浪,稍微有一点利益就能把两人给冲垮。墨书霖意识到白玉茗根本没察觉到他的感情。他觉得自己很失败。下意识回忆起万顺琨愤怒时说的话,如果她真的爱他,他怎么会被旁人的爱所迷惑。墨书霖不自觉怀疑起自己对白玉茗的感情。如果他对白玉茗真的有爱,以白玉茗这敏锐的感觉,怎么会察觉不到他的爱慕?或许真如白玉茗说的那般,他的爱不过是对稀缺美好的占有。墨书霖挣扎道:爱也是违反本能的,爱告诉我们应该珍惜那些自己喜欢的东西。不能因为自己的自私占有而摧毁这份美好。肥兔叽疑惑极了,炎芊芊在发现身边人背叛她后,迅速冷静,精心策划一桩又一桩的报复。你觉得这样的行为,称得上爱吗?炎芊芊为了进入仙人秘境压了多年修为,万顺琨丝毫不知晓仙人秘境的事情。你会如此瞒着你的枕边人吗?炎芊芊的一切行为都没有错。我只是在强调一点,炎芊芊并没有爱万顺琨。他们两人只能说是互有好感的娃娃亲而已。你别总提炎芊芊可以吗?我说的是爱。墨书霖忍不住怒道。他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变化,赶忙道歉,对不起。我有些乱。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墨书霖道歉后,抽出长剑,朝第四层的机关木偶人劈去。他每一剑都劈砍在机关木偶人最为脆弱的地方,用上全身所有力量,要把身体里积存的难受都发.泄出来。前后十七剑,墨书霖才把这第四层的机关木偶人打败。迷雾散去,通往第五层的楼梯出现。我以为你要和我讨论他们的爱情呢?肥兔叽一脸的莫名其妙。它无法理解墨书霖突然的激动。都说青春期的孩子情绪特别容易烦躁,可见这是真事。连墨书霖这样的万岁老魂魄都压不住体内的荷尔蒙。你是天才,一秒记住::☆、73、鼻青脸肿到了第五层,墨书霖握着剑,面对机关铁皮人。他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将心底的话说出来,我觉得爱本身就包括对美好的占有欲。爱情就是见色起意,是繁衍后代的欲.望,是情.色,是独享美好的自私。不等白玉茗回答,墨书霖就向机关铁皮人挥剑而去。空气中顿时充满了紧张之感,凄凉肃杀。墨书霖的剑法干脆利落,没有半点多余花式。剑与铁相互碰撞,火花迸射。少年的力量并不强大,可每一次用力,肌肉鼓起,充满年轻的爆发力。在肥兔叽眼里,墨书霖的招式非常慢,它可以清楚看到墨书霖招式里的破绽,知道如何一招制敌。可也因为它看得太清楚,连带墨书霖脸上的不忿也落入眼里。这样的墨书霖当得上美好两个字。肥兔叽恍惚间想起墨书霖刚才说的那些话。爱是见色起意,独享美好。它不由得为心中的龌龊感到羞愧,轻声骂道:你又没谈过恋爱,你懂什么。反正他该懂的都懂了。忽然间,一个念头,墨书霖停下了手中的剑,转身,手握长剑站立的姿势与身后的机关铁皮人一致。前面的墨书霖年轻活力,侧后方的机关铁皮人千疮百孔,随时倾倒。墨书霖问:师尊,你没爱过人吧?开玩笑!我怎么可能连爱都不知道。肥兔叽如同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立刻反驳。墨书霖的心脏疼了一下。身后的机关铁皮人举着残破的铁手臂想要攻击前侧方的墨书霖,墨书霖头也不回使出一招勾月旋斩,给予残破不堪的机关铁皮人最后一击。弧光划过,机关铁皮人分为两节,第五层通过。肥兔叽还在努力为自己增加说服力,我看的爱情何止千本。不是我吹,我一眼就知道后面剧情是什么。得知白玉茗没有爱过其他人,墨书霖顿时心头一松。迷雾散去,周边再次是空旷的塔。窗外的夕阳已经完全落下,夜幕尚未完全落下,正处在黑白交接的暧昧过程中。但墨书霖的心完全平静了,也不疼了。师尊教训得是墨书霖嘴角带着浅浅笑容,肥兔叽:这人说话就说话,笑是几个意思?没谈过恋爱怎么了?吃这家伙家里大米了吗?肥兔叽忽然气闷。到了第六层,这回是两只机关铁皮人。肥兔叽觉得自己没谈恋爱这事丢了面子,下手都狠了许多。一兔爪下去,机关铁皮人顿时化成三节。明明是兔爪,比墨书霖的剑都锋利。再往后,可以说是一路顺畅。试练塔根本无法抵挡大乘期圆满的肥兔叽。墨书霖拿到百层通关奖励,才刚到的子时。月亮都还没升至天空最高处。这里风景还挺好的。肥兔叽眺望窗外。远方是层层白云,天上是璀璨星河,仿若身在天宫仙境之中。看到这样的景色,人自然生出洒脱之感。修者一生的梦想便是羽化成仙,不知这是否就是仙人看到的风景。墨书霖没有肥兔叽那么好的心情,他小心翼翼地刚将玄霜龙金从阵法里取出。这可是珍稀材料,必须放进宝盒里妥善保管。玄霜龙金刚从阵法里取出,试练塔顶层的大钟铛铛响起,响彻整个两极门。墨书霖的手被钟声震得一抖,差点就把手里的玄霜龙金给摔了。靠,为什么通关还要响钟?肥兔叽没心情观赏景色,它知道他们要完了。两极门居然这么损,连个东西都不肯默默赠送,非得敲锣打鼓地广告全门派。我们得赶紧出去。墨书霖上一世都在底层徘徊,他也不知道试练塔还有这样的设计。不说墨书霖,就连两极门内很多长老执事都不知道为何有钟半夜响起。好在这钟声有它独特的音色,并非魔族入侵的钟声,而是代表两极门有喜事的钟声。有些长老倒头就继续睡,有些长老本着好奇御剑飞行,往钟声方向飞。不行,我们快要被围了。肥兔叽察觉四面八方有数十位长老执事向试练塔方向过来,赶忙道:不能再待塔里了。我帮你掩藏身形,能走多远是多远。墨书霖点头,赶忙用试练塔内的传送阵回到第一层,抱着肥兔叽就往月雪峰方向跑。白玉茗的修为在两极门是前二十的存在。只要白玉茗不想被人追踪,那些合体期的长老执事根本无法察觉奔跑的墨书霖。一人一兔也就这般在长老们眼皮子底下跑了。墨书霖前脚刚跑,长老们后脚才到试练塔。相互询问才得知,竟然有弟子顺利通关百层,取出了顶层的珍稀材料,敲响了试练塔的报喜钟,简直不可思议。原本想瞧一瞧何等弟子如此惊才绝艳,却不想久久等不到那弟子出来。负责管理试练塔的执事也等得心急,只好用腰牌查看那名通关百层的弟子是否还在试炼塔里。可奇怪的是,塔内还有三十余名弟子在破塔,但顶层无人。执事又重新查看了一遍,发现仍是相同结果。是否试练塔年久失修?报喜钟才会夜半响起?有长老提出疑问。只有这个解释才最为合理。这试练塔在建造之初就明白地说不会有弟子能够通关。不说弟子,就连许多合体期的长老都未必能到达试练塔顶层。如今试练塔钟声响起,这要他们如何相信是弟子闯关通过?执事也同样不信,本着爱岗守业的心态查了查各层的材料储存,随即震惊道:玄霜龙金没了。玄霜龙金就是放置在顶层的通关材料,那可以提高法器防御力两大境界的上品灵物。这一下,可不是报喜钟是不是坏掉这么简单了。众人顿时就把这怪事上报给了掌门,让掌门彻查天材地宝丢失一事。这一查,掌门可就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然后白玉茗就被请了。又是那日月峰,又是那在悬崖正上方晃来荡去的天地安殿。坐在椅子上,白玉茗觉得两极门开山祖师真有先见之明。对犯人都不需要受刑,只要请犯人到天地安殿坐一坐,犯人自己就有了心理压力。如果犯人还不招,那更方便,一脚往悬崖下面踹,连尸体都不需要找土特意埋。好在掌门就请了他一个人,没有搞那什么三堂会审的大场面。白玉茗稍稍安心一些。等掌门开口,原本还想狡辩几句的白玉茗才知道这狗两极门居然在试练塔里弄个出入纪录。一查就知道谁在什么时间出了试练塔。在证据面前,白玉茗也只能憋着了。两极门掌门丘崖平把白玉茗请过来,其实想警告几句,让白玉茗老实一点。可瞧见白玉茗满脸自然,一身红衣,还有到那近乎两米八的气场,丘崖平忽然就不敢说什么了。而且瞧白玉茗这从容模样,也不像在修炼遇到什么问题。若是白玉茗能顺利突破到渡劫期,那将会成为两极门供起来的太上长老。可不能得罪。丘崖平挣扎了好一会儿,最后只憋出一句:白长老,您这是何意?那塔只开放给弟子。话里便是指责白玉茗身为长老却争抢了弟子资源。白玉茗当然知道只开放给弟子,但他被抓了个现行,他能说自己就是想白嫖一块材料吗?越是这种时候,白玉茗越发不能怂。他整了整宽大的红.袖子,故作自然随意地道:对啊,我不放心我徒弟,就跟着进去了。丘崖平的脸皱成一团。他本就觉得白玉茗入塔这事实在奇怪,如今看白玉茗如此镇定,反倒像错方在他身上。丘崖平疑惑了,那您怎么还帮着过关不放心徒弟跟着进去也就跟着进去了。可白玉茗一路打到一百层,还把那吊在塔顶督促驴子们努力的胡萝卜拿走,就是白玉茗的不对了。这么大个长老,怎么能抢弟子们的东西。我是战宠啊。有问题吗?白玉茗反问掌门。哪个弟子带战宠进去不是为了多爬几层塔。而他只是比其他战宠更加优秀,不仅多爬几层塔,还一不小心爬到了塔顶而已。这,好像是没什么问题。丘崖平这就被问懵了。试练塔确实可以带战宠入试练塔,那白玉茗作为战宠陪着徒弟入塔,似乎没什么毛病。我没违反门内规定吧?白玉茗挑挑眉,问丘崖平。已经被问懵了的丘崖平只能按照一般情况处理,没有是没有。正因为白玉茗能够正常进出,还顺利拿到了玄霜龙金,就代表白玉茗没有违反试练塔内的任何规定。原本以为白玉茗用修为强行毁坏了试练塔的阵法,或做了什么不道德的事情,却不想白玉茗以战宠身份进入试练塔,合情合理合乎规定。这事似乎就没什么可以处理的。在丘崖平的茫然之中,白玉茗顺利回到了月雪峰。师尊,您没事吧。瞧见回来的白玉茗,墨书霖当即跑到白玉茗身前,担忧地问。没事是没事。白玉茗说不清楚那是什么感觉,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容易结束。感觉总有点什么等着我们。墨书霖想不出这事情还能怎样变化。*可很快就证实了白玉茗的直觉准确。过了短短的一日,两极门掌门丘崖平就亲自登门拜访,还带了一名受伤的金丹期弟子。丘崖平身穿便装,四十岁的模样,沉稳成熟中带着仙风道骨。而跟在丘崖平身后的弟子鼻青脸肿,没有一处好肉,青青紫紫地看着惨不忍睹,白玉茗看到都觉得浑身发疼。掌门,请问这是?白玉茗害怕墨书霖背锅,郑重声明道,这人可不是我徒弟打的。这自然不是。丘崖平尴尬道。丘崖平看了一眼四周,发现白玉茗竟然住在这样的洞穴,微微皱眉。尤其看到洞穴唯一空余的椅子又残又破之后,嫌弃之感更重。他去过许多长老的峰上,还是第一次看到这般天然的住所。听闻白玉茗正准备修建房屋,看来这事是真的。师尊喝茶,掌门请喝茶。墨书霖端上两杯茶。第一杯先放到白玉茗身前,第二杯才放给掌门。虽然丘崖平是两极门的掌门。但论修为,白玉茗高于丘崖平。墨书霖这样做也未尝不可。另一方面而言,来者是客,墨书霖这做法就是用行动表示丘崖平比不上白玉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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