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本身就是一道关卡。那些无法从心魔离开的修者更会因寿命完结而丧命。可以说,心魔就是慢性自杀。想起刚才在心魔幻境里看到的事情,肥兔叽连忙道,我有重要的话想和你说。墨书霖不知什么事情,但肥兔叽一脸的紧张,连带他也紧张起来。肥兔叽将混沌空间里的情况说了出来,但没有立刻将自己的结论抛出,而是道:我不能完全确定它就是天道,只是觉得很像。我想先听听你的想法。墨书霖一时也没有头绪,皱眉道:先让我想想。肥兔叽点点头。这事急不得。师尊一个月没吃食物了,先吃点吧。不要饿瘦了。墨书霖将肥兔叽抱到桌上,从储物袋拿出食物。肥兔叽:它都渡劫期还饿瘦?但这是墨书霖的关心,它没有拒绝。墨书霖坐下,看了一会肥兔叽吃东西,才缓缓道:这事未尝不是一个机会。第一句话,就说进肥兔叽的心坎里。它也是同样的感觉。只要我们找出天道所在乎的天道之子,只要不影响他的命运,我们便有逃脱的机会。墨书霖可以肯定,这世上一定有个让天道无比在意的人。并且这人绝对不会是他和白玉茗。因此他们才能在月雪峰上愉快过了这么一段时间。肥兔叽捧着玉米块,冷静道:端木锦焰。听到端木锦焰四个字,墨书霖微微睁眼,难以置信。有上一世的经历,他并不意外端木锦焰是天道之子。可他惊讶的是,白玉茗早在最开始就知道了端木锦焰是天道之子,并再三让他远离端木锦焰。那就好办。墨书霖眉头紧皱,可又暗暗松了一口气。除了笑面白头,墨书霖上一世最为了解的便是端木锦焰,而他数次在端木锦焰手下逃脱,顺利活了下来,早已不恐惧担忧。若非他死在雷劫里,他也能突破寿命限制,到达仙界,再与端木锦焰缠斗下去。仙界并非只有仙人,只是比起魔修和妖修,仙界还是道修和佛修为主。你心里有数就成。肥兔叽知道墨书霖是重生以后,便没有再像从前那般非要墨书霖听他的话。如今知道天道的运行规则,墨书霖不是故意作死,只会活得更好。那师尊呢?墨书霖担忧地问。我肥兔叽觉得手里的玉米忽然就不甜了,污蔑、关押、兔毛围巾。它的出场仅仅这八个字就能概括。想起上一世那条戴在姜芷涵脖颈上的兔毛围巾,墨书霖就气恼。可知道那个人不是如今的白玉茗,墨书霖并没有太多的仇恨。师尊,要不你先织一条兔毛围巾。墨书霖觉得这个是解决的办法。被污蔑,被关押这些都不危险,但兔毛围巾是端木锦焰扛过雷劫的秘诀,这东西必然少不了。肥兔叽:为了活命自己拔毛给主角织围巾也是够骚了。但这和它一开始想到的差不多。此时此刻,它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白玉茗原以为自己能平静地在月雪峰熬到端木锦焰取它围巾。他醒来还没半个月,月雪峰就迎来了一大群人。其中五名长老,还有被长老一同请来的两极门掌门丘崖平。剩余那些则是鼻青脸肿的弟子。还有同样鼻青脸肿的萧宇连。白长老,这事还请你给个说法。穿着粗布短打的长老直接开口。他打扮看着随意,性格看着也莽撞,但身上的东西都不是凡品。墨书霖一眼就瞧出这个人只是装得直率坦荡,并没少敛财。其余四名长老也同样要白玉茗给说法。就连丘崖平开口也是一句,白长老,我们也不是逼你,只是这事还得你说几句公道话。但善于和稀泥的丘崖平连忙补充,我身为掌门,会秉公办事,绝对不会针对白长老。只是这事关乎白长老和两极门的名声,还是希望能妥善处理一番。你们二话不说就找我要说法,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给你们说法?白玉茗听着好笑。萧宇连被打,就是打他的脸,这些人还好意思找他要说法。好在他如今修为上去了,当了太上长老。就算真出了什么丢脸的事,掌门也不能再传召他,得亲自来到他的月雪峰拜见他。你说吧。掌门随意点了一个容貌周正的弟子。那弟子上前一步,朝众人行了礼以后,才道:此时还得先怪我。我们身为名门正派,自然要斩妖除魔,不包庇任何一个魔修。可能萧师弟听到后,以为我们在聊墨师弟,竟然出手打了我们。白长老你看看,你的弟子都将他们打成什么样了?穿着短打的长老气不过,指着其他弟子道,你是不是该给个说法?白玉茗没有理那长老,问萧宇连,你先出手的?是。萧宇连知道自己错了,跪在白玉茗面前,却没有再说话。他没有任何狡辩的理由。如果不是那些人说得太难听,他也不会出手。可他不后悔出手。但国有国法,门有门归。不管是谁,哪怕是掌门的亲传弟子,打了人也得受门规惩罚。这一皮肉之苦他是逃不过去的。白长老也听见了。这事可不是我们徒弟的错。白长老你看看这事得怎么解决吧。穿着粗布短打的长老眼里都是精光,恨不得在白玉茗身上捞点什么好处。白长老,你可得给我们个公道。掌门也在这里,白长老可得想清楚明白。用掌门逼迫白玉茗听话,这便是把掌门也请过来的原因了。墨书霖皱眉想要说点什么,白玉茗却是抬手阻止墨书霖。墨书霖只是一个弟子,没资格在长老面前说话的,开口反而要被长老训斥一个以下犯上。没问题。我一定会还大家一个公道。白玉茗笑得很是从容,似乎并不是他的弟子一般。听到这话,墨书霖和萧宇连同时看向白玉茗,两人知晓白玉茗不愿吃闷亏的性格,却不知道白玉茗葫芦里卖什么药。长老们一听,顿时喜笑颜开。白玉茗接下来的话,更让长老们开心,那诸位长老先说说,你们希望这事怎么解决吧?长老们七嘴八舌说起来。我徒弟可是伤了右手,未来一段时间不能练剑,生活极其不便。甚至赶不上同期步伐,从此受到严重打击,对修道一途不再上心。说了一堆,那长老才道,白长老,您看赔一株幻海仙蕊,合适不?白玉茗微微点头,似乎在说自己已经听见了,没有说话,不置可否。另一个长老见此,也夸张道:白长老你瞧我徒弟的脸都被打成什么样了。这要是破相了,影响可是一辈子的。但看在我们都是同门份上,我只要一枚三纹青灵金丹即可。金丹不算难,但三纹的金丹却是不容易看到。嘴上说得好听,要东西时可一点都没顾及同门友谊。白玉茗同样微微点头。其余长老见白玉茗没生气,也纷纷大胆说起来。都是皮肉小伤,可长老们硬生生吹得跟疑难杂症一般。而同样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萧宇连,那些人却没有半点歉意,连一句都没有提起。听完众人的话,白玉茗转头看向丘崖平:掌门,你看着赔偿合适吗?丘崖平没想到他会被白玉茗点名,想起白玉茗之前的威压,愣怔片刻后才带着几分迟疑道:我觉得,略微高了一点。可对上五名长老的目光,丘崖平又是一紧,又次补充道:可弟子犯错,师傅得承担责任。赔偿高些,长个记性,也未尝不可。
白玉茗对丘崖平的性格很是明白,不疑惑丘崖平会说这样的话。他继续点头,很是谦虚受教,嗯。既然掌门都这般说了,我也不好说些什么。就在众人欣喜,没想到白玉茗如此好拿捏时,白玉茗朝丘崖平道:掌门,那你就尽早把长老们要的东西都送过去吧。什么?丘崖平顿时就愣住了。其余长老也是一惊。掌门,你莫是忘了。萧宇连是你的弟子啊。当时你担心我去秘境,无人打理月雪峰,才特意拨了萧宇连寄养在我此处。白玉茗看着丘崖平,慢悠悠道,这弟子犯错,师傅得承担责任,这可是掌门你刚才的原话啊。这怎么可能。他明明就是你的弟子。那穿着粗布短打的长老连忙道。他们只是来坑白玉茗的,要是最后掌门吃亏,他们少不得被记仇的掌门穿小鞋。白玉茗冷哼一声,我还当你们寻我这太上长老是希望我主持公道。没想到你们竟然打着这样的主意。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这位不知名字的长老,你怕是年纪大了。墨书霖是我的关门弟子,萧宇连又怎么是我的弟子呢?白玉茗带着些许威压,语速缓慢,难不成,长老你想害我心魔,成不了仙?这话可就有些严重了。长老也有些懵,明明就是一个弟子打架的普通问题,怎么聊着成了害太上长老心魔无法成仙?偏生萧宇连是掌门徒弟这事,他还真不知道。因此那长老看向丘崖平,等丘崖平给个准话。丘崖平听见白玉茗的话,才记起萧宇连的事情。当初也是受墨书霖关门弟子的身份影响,他才会借口说寄养在月雪峰。从头到尾,他也只是说了一嘴的事情。萧宇连从外门到月雪峰,可没经过他这掌门的日月峰。因此也没知晓这事,都将萧宇连当白玉茗新徒弟看待。丘崖平见白玉茗都给萧宇连买了房子,还以为白玉茗已经承认萧宇连的弟子身份。如今这一绕,又给绕到了他身上。白玉茗现在可是太上长老,两人约定过的事情,可不是他一句没说过就能掀过去。他若不能做到公平公正,白玉茗也就敢撕破脸皮。有些事情内地里再不堪,可为了更大的利益,表面还是得维持下去。丘崖平只能点头,苦笑,是啊。这事怪我。两极门事忙,我都将这记名弟子的事情给忘了。连掌门都这般说了,众长老面色不好起来。若这萧宇连是掌门的弟子,这事就不能像刚才那般声讨。只是事情闹到如今这般地步,他们又实在难以下台。偏生那白玉茗还在怂恿,掌门,这礼你也就赔了吧。掌门,你想啊,你这徒弟竟然以一人之力能打伤如此之多的弟子。这不比这五名长老的弟子加起来都要优秀。虽然这事你不占理,可掰扯开来,是掌门你赚大发了。丘崖平被白玉茗堵得无话可说,偏生白玉茗说得又有几分道理。谁不想自家弟子天赋异禀,快速进境,武艺高强。萧宇连灵根一般,没有家族后台支撑,却能得到仙人秘境的名额已是他实力的证明。如今竟然以一人之力伤了这般多的弟子,其中更有修为比萧宇连高的剑修。这不得不让丘崖平重新审视萧宇连。万一萧宇连真是个可造之材,只是少个名师点拨。而萧宇连无父无母,无家族拖累,若他收下萧宇连说不得还能成为他一大助力。只是为了一个连面都没见过几次的萧宇连,丘崖平又舍不得那么多天材地宝。白玉茗是个给一分面子就还一分的人。因着这次事情闹得也不算太难看,便也给丘崖平一个面子。对方到底是两极门的掌门,有些事情确实不好做得太绝。白玉茗可没忘记未来还要被关押的事情。既然这事也有个说法,那诸位便回去等着吧。相信掌门一定会给诸位一个满意的答复。白玉茗抬手送客。五位长老看到尴尬的丘崖平,赶紧下台。他们可不敢让掌门赔礼道歉。如今有个缓冲时间,正好私下再与掌门商量,不至于在这么多人面前弄了个没脸。五位长老带着弟子们离开,丘崖平寒暄几句也离开了,并没有就此将萧宇连带走。萧宇连打人是结结实实的事情。这事现在还没个定论,他这般早早将萧宇连接回去,这礼怎么也得他赔偿。可这般将人放在月雪峰,其余长老也就摸不清这萧宇连是谁的弟子,不敢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见丘崖平离开,白玉茗也不说什么。丘崖平不带走萧宇连是好事。掌门弟子竞争更为激烈,萧宇连这一身伤过去,只怕要被欺负死。待众人离开,萧宇连朝白玉茗磕了一个头,师尊,对不起。他知道他不是白玉茗真正的弟子,可他不怪白玉茗。相反他还觉得挺出气的。尤其看到掌门一脸吃瘪又因白玉茗的三言两语真有几分想收他为徒的样子,萧宇连觉得很是畅快。想要来占便宜,却不想弄了个一身腥。真是活该。没事。我先给你把伤治好。白玉茗不再端着那架子,恢复平常的温和,将萧宇连扶了起来。不。很快就痊愈了。萧宇连哪敢麻烦白玉茗,师尊莫要破费。破什么费,我哪还有费让你破。白玉茗兜里就剩下这几个月发的供奉了。但因为当了太上长老,那供奉也涨了一点。师尊是木灵根,会治疗法术。墨书霖帮腔道。法术治疗不浪费灵石。见此,萧宇连才没有坚持,任由白玉茗帮着疗伤。灵气落在伤口上,凉凉的很舒服。萧宇连能够感受到伤口在快速愈合,原本还火辣辣的刺疼变成发痒的酥麻。见萧宇连垂着脑袋,白玉茗安慰道:你可出风头了,一个人打赢那么多。可真给月雪峰长脸。所以更得收拾好,让那些人看看你有多厉害。萧宇连笑了笑,扯动嘴角却扯到了脸上的伤,疼得抽了一下。别人有钱有实力,才得做事说话藏三分。我们这种一穷二白看着好欺负的,你可不能表现得好欺负的样子,知道吗?白玉茗看着萧宇连的伤一点点痊愈,内心好受一些,我们这种就得硬起来,让他们觉得我们是块鸡肋,看着有点肉,但又不好啃。萧宇连又被逗笑了,这回他再扯动嘴角,却感受不到疼痛。他惊讶地摸摸嘴角,发现已经结了痂,即将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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