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ww.biquxsw.cc,如果他知道 !
叶然花了一天的时间,才把东西收好。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多东西的,真是可怕。
等一切忙完,她在腰酸背痛中开始考虑“后来”该怎么办?
回英国之后,一时半会,她肯定不会再回来了。让她放弃“后来”,叶然有些不舍。
晚上,她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可惜,煎牛排的时候,一不小心多拿了一份,等到下锅,油滋滋作响,叶然才恍然想到,不用再做了双份的晚餐了。习惯真是可怕。
一个人的晚餐,冷冷清清的。东西很可口,可是她却味同爵蜡。她拼命地命令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想,生生地将眼泪忍下去了。
手机响起来。这几天在山上手机没开,突然听到铃声,她还有些不适应。
是叶母打来的,她的声音充满了喜悦,为叶然能和傅延北在一起而开心,“然然,我听周姨说,你去寺里了?”
“妈,我去还愿的。”
叶母笑道,“对了,我和你外婆最近在给你准备床上用品,一会儿我把照片发到你微信上,你看看喜欢什么款式的?”
叶然喉咙涩涩的,“妈,暂时不要准备了。”
“怎么了?”叶母的声音突然拔高。
“老师让我赶紧去回校,下个月有过一个大型书雕展我,我和延北的婚期可能要延迟了。”她装作很无奈,“妈妈,我不想失去这次机会。”
“喔,那没事。延迟也好。十月份就不错,我和外婆有时间慢慢给你准备东西。”
叶然闭上眼睛,算了,暂时不说话了,等她回到英国再说吧。“妈妈,我还有点事,先挂了。”挂了电话,叶然捂住了嘴巴,差一秒,她就要在电话了哭了。
第二天,叶然去“后来”,时安过来时已经接近傍晚。
“怎么这么着急叫我来?”时安摘了白色的遮阳帽,一张脸娇俏可人。
叶然上前挽着她的手,“时安,有件事要拜托你?”
“什么事?你说。我能做到的一定做到。”
“我下周就要回英国的,‘后来’在我找到接手人之前,麻烦你帮忙照看一下。”
“没问题。不过什么叫找到接手人?”
叶然呼了一口气,“那个,我和傅延北分手了,我打算回伦敦了。”
时安傻眼了,好久不说话。
“放心,我没事。”叶然语气看似轻松。
“不对不对,你们都要结婚了,怎么可能突然分手呢?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傅延北有小三了?”
叶然轻笑,声音平和,“是我和他的问题。”
“叶然,总觉得是我把霉运传给你了。”时安无奈地一笑。
“傻姑娘,你会找到幸福的。我觉得啊,现在某个人一定悔得肠子都要青了。”
时安的声音毫无波澜,“叶然,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哥?”
叶然一愣。
时安总觉得机会来了,“虽然我这知道这个时候说这个不好,叶然,我哥真的是个不错的人。长得帅,又能赚钱,体贴温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非常非常喜欢你。”
叶然心中五味杂陈,“时轶太好了,他会遇到更好的女孩子了。”
“你不就是吗?”
叶然站一动不动,垂下眼,“我不好。我的心已经装满了一个人,再也爱不上别人了。”
第二天,时轶来了。
叶然知道肯定是时安告诉他的。
时轶穿着白衬衫,打着条纹领带,看上来是要去参加什么会议。
叶然拉开大门,“家里有点乱——”
时轶随着她走进来,目光落在客厅的摆放的两个28寸的行李箱上,“东西收好了?”
叶然勾了起一抹笑意,这就是时轶,有些事知道了,他从来不会多问,会恰到好处的考虑你的心情,“嗯,差不多,要带的都装好了,带不走的就算了。”
时轶抿着唇角,“走之前,我让人过来帮你先去托运。”
“你这次去英国要多久?”
“不知道。”这次的项目太大,他必须亲自出马,少则半月,多则数月。如果能陪陪她也不错。
叶然了然,他是大忙人。“对了,周日有时间吗?”
“有。”只要她的事,他随时都有时间。
“和我一起去一趟寺里。”
时轶脸色略微一沉,“好。”
“我去给你倒杯水。”她去了厨房,一会儿又出来了。手里拿着玻璃茶壶,里面泡着花茶。
时轶轻轻转过头,从侧面看着她,叶然五官柔和,不是那种让你一脸就觉得惊艳的美人,可是相处久了,你会慢慢地被她身上的沉静都吸引。时轶第一次见她,她半天不苟言笑只是坐在那儿雕刻。叶然低着头给他倒水,渐瘦的下巴衬的人楚楚动人。他问道,“这几天熬夜了?”
叶然把水杯放到他的面前,“嗯,毕业设计作品。”
“完成了?”
叶然起身去工作室拿出那件作品。“怎么样?”
时轶的眼神一顿,书中的两个人立体的男女主角,走在梧桐大树下,男人的手拉着女人的手,画面暖人,连人物的表情都刻画的栩栩如生。
“我给你取名《重逢》。”叶然轻轻叹了一口气,“只是没想到,重逢过后是分手。”
时轶拧了一下眉眼,“分手后是新生。”
叶然笑了,“放心,我没事。我都想开了,只要他觉得好,我都没有关系的。”
时轶指尖微颤,眼睛发出一抹细碎的光,他的嘴角动了动,可最后终究一个字都没有说。
她撇过脸去,眼泪缓缓流下来。
时轶轻叹,“哭了?”
叶然闷声回道,“才没有……”
时轶转过她的脸,抬手用他那昂贵的衬衫擦着她的眼泪,可是眼泪却是越擦越多。
这周日,宁城下起了绵绵细雨。叶然撑着伞站在门口,五分钟之后,时轶的车开进来。
时轶又是一身西装,工工整整的。他撑着伞,走到她的身边,“下雨,有点堵车。”他顺手接过她手中的袋子。“走吧。”
“好。”
时轶是个绅士,即使在这样乱糟糟的天气里,他依然替她拉开了车门。
车子缓缓行驶,半个小时后,他们到了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