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2)

gu903();之所以说是险些,是因为在撞上的前一瞬,那二人脚步一扭退向两边,在他的身前空出来一大块。

何长安也下意识闪开,但意识到闪开不等于身体能及时反应,他往后一退拌着里面的椅子摔到在椅子上。

椅子晃了两晃,他看见那二人的脸,何长安坐在椅子上发愣,就直直的看着那人。

李泽鼻梁挺直,眼睛黝黑,只是剑眉往上轻扬,便气势逼人,当年刚登上皇位,便压的那些积年老臣说不出话来,且他从小习武,身姿矫健,往那一站便看着不凡。

李泽眉头皱紧,看着颇为不耐烦,眼神都吝啬给一个,只急着往店里面走去,似乎里面有更让他紧要的东西,他走到里头,径直敲敲桌子,说,和你们掌柜说好的字。

依旧是平静甚至是严肃的语气,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何长安怀疑他亲手把一个陪他十几年的知己好友扔下狱,赐一杯毒酒,也是如此语气。

何长安听见他熟悉的声音,好像昨日他还在牢中,恍惚中险些叫出李泽的名字,忙低下头掩饰自己发红的眼圈。

跟在李泽身后的随从见他久久不动弹,自觉进行善后,过来问,小兄弟你没事吧,可是扭着脚了?

这人是陈春,管着皇宫禁卫军,三年前便领了左都候位,何长安往日和他关系还算不错,李泽出宫找自己,身边都带着陈春。

何长安呐呐几声回过神来,摇摇头,无事。

陈春愣了下,没事他便不再问,紧跟着那人的脚步往里去。

小二恭敬的把掌柜留下的画包好,那人悉心接过转身离开。

何长安看那人走出去,愣愣起身追到外面,遥遥见那人扭头回来看,赶紧低下头看旁边的字画。

心里絮叨自己,何长安,你是举人何长安,又不是侯爷何长安。

他也不再是让你能随便抢走字画的好友。

第3章

回去时何长安情绪明显低落下来。

长安说小不小,李泽登上皇位后也经常会出宫,有时候是顺路去何家找他,有时候去城西的红豆糕点铺,也经常会到处跑,坐在茶馆里听说书先生说上一下午。所以何长安一早做好两人可能会碰面的准备,但他以为,他不会再为此伤神。

晚饭很丰盛,何小妹脸上洋溢着高兴,何长安歪头看一眼,觉得心情开怀了点,对何母指指她的头上,那里正有一根新的头花。

何母瞧一眼,恰好被何小妹发现,羞红一片脸颊,夹起一块鸡蛋:娘,吃菜。

何长安伸长胳膊摸一下,哟,这不是咱家兰儿自己买的吧?

哥。何兰拉长了语调,不愿意回答,在桌子底下踢踢他的脚。

这要是搁在以往,他哥肯定不会这么关注她,何兰也不敢做这么明显的撒娇动作,但最近他哥好像变了,何兰虽然还是怕,但敢对他哥发点小脾气。

行行,我不说了,女大不中留。何长安嘴角上扬的笑。

刚说完被何母瞪一眼,何母严肃的说,这哪是你说的话?

这可不就是养了个闺女吗,这要是他女儿,以后肯定捧在手心里,这才叫做掌上明珠,妹妹也一样。

吃完饭何兰悄悄拉住何长安,她说,哥,你出来下。

怎么了?何长安看一眼在厨房洗碗的何母,见她没发觉,悄悄的跟着出去。

附近都是小户人家,门外没人点灯笼,漆黑一片,两人也不敢走远。

何兰把人拉出来又胆小起来,畏缩道:我我、没没事。

何长安:这不对啊。

他故意板着脸,没有事喊我出来是消遣我呢。

何兰被吓一跳,见他没真的生气才结结巴巴的说,就是咱家怀信说,问咱家借点银子,他私下和我说的,问我咱家是不是发财了。

何长安听着这话有些奇怪,何家和张家是知根知底的同乡,一起来到京城互相依靠,两家后来来往的越发亲密,才互相订了亲,张怀信算是他的准妹夫。

何小妹既然说出来,那就是有问题,何长安顺着她的话不由得问的详细些,他怎么忽然问这个?他不由得想了下张家最近的情况,没听说他家里有事需要借银子。

何兰手里捏着手绢,讷讷的说,娘给了我零花钱,我贪嘴买了两块糖糕,遇见怀信哥时被他发现了,因为早前哥你生病家里没有米,娘去他家借过米,他知道咱家没钱,就问我,咱家不是没钱吗,我把哥的事情和他说了。

何长安摸摸她的脑袋,然后呢?

何兰小心觑他,我没告诉他张府赔了咱们多少,他就说他最近练字手里没有钱,想向咱家借点。

何长安动作顿住,他要借多少?

何兰脸色有些难堪,手里绞着手绢小声说,他想借二十两银子,让我悄悄拿给他,告诉我不要告诉你和娘,他很快就还给我。

一只老母鸡才三十文,何长安没生病前,家里的积蓄也才不足一两银子,这忽然要借二十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

何长安意识到这事情有问题,据他得知,张怀信母亲个性要强,平日从不少张怀信的穿用,更别提只是练字钱,怎么可能一下子借二十两,一整块徽砚也才一两银子。

但更重要的是何小妹怎么想的,何长安握住何兰的肩膀,小妹,这事你怎么看?

何小妹害怕的捏着手指头,手上套着新头花,我、我他说了借钱的事后给我这个新头花,我想还给他,我不能借给他那么多钱,还、还偷偷告诉了哥你。

没事,幸好你告诉我了,不然你也拿不出来钱。何长安安慰何兰,让她不用着急,下次遇到他,你就说家里钱不知道在哪放,让他来找咱娘。

何小妹安心了下来,快步跑了回去。

深夜何长安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他在想何老侯爷,他离开前父亲病重,不知道如今怎么样了,想起李泽,白日里在茶摊前听几个官员闲聊说,皇上越来越暴戾,几个大臣因为河西大水冲垮堤岸被仗刑,几位老臣都打算告老还乡

半晌他自嘲一笑,叹一声杞人忧天,自己只是个举人,依何母的意思,原身等再过段时间就要返乡,回去当一个教书先生,何长安没打算改动,哪用得着躺这趟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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