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那女的何长安不认识,可那男的分明就是张怀信!

正是亲口说在学院夫子家发奋苦读的张怀信!

第11章

何长安也想过是自己眼花认错人了?

毕竟他才见过张怀信一面,认错人也正常。

但随着那穿着素雅的姑娘家往前走,张怀信也站在了小楼前,穿着书生袍,面容显示的清清楚楚。

张怀信竟然在外面有女人?

不对,张家姨母管得严,而且张怀信也没有钱在青楼包下女人。

何长安曾听别人说过,青楼最便宜的妓子,包下来一个月也要几十雪花银,如果卖艺不卖身的,或者是小倌,还要翻上几倍。

想到这他心里冷静下来,张怀信或许没在外面养女人,但欺骗了两家的婚姻是事实,两家私下已经把婚期订在半个月后,只等张怀信安心考取个功名,哪怕没有考上,两家也打算喜结连理。

张怀信这时候不知道检点,还敢进青楼里和其他女子挨的那么近,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辩解不成。

他想现在喊一声张怀信,直接面对面对质,可这时候他想起了要强的张母。

张母一个人拉扯张怀信长大,不像何家有何小妹帮衬,身体也不太好,万一直接揭穿张母有个好歹怎么办?

比起张怀信,何母和张母感情好,平时去哪都要结伴,他不只要顾及到何兰和张怀信的婚约,还是考虑到张母和何母。

回去的路上,何长安站在回自己家和去张怀信家的分叉路口,犹豫几次,终究还是决定先去探探张母的口风,张母如果今日没有生病,这婚事是要好好说说。

去张母家里的路上会经过四王爷的书店,往日这里门口都很安静,只有小二在招揽客人,可是今天离得很远就听到店门口不远的吵闹声,像是一个人在大声斥责,其他仆从拿着棍子老实听着。

何长安莫名的看这些人一眼,光天化日就敢这么多仆从拿着棍子上街,这人挺嚣张啊,衙门也不管管?

只是不知为何,何长安从他们旁边经过的时候,不只斥责声音停了,旁边□□个仆从也纷纷扭头看过来,这群人一起盯着何长安。

何长安被看得发毛,刚莫名其妙完,突然脑子里的筋崩断一根他拔腿就跑。

只听身后那站在台阶上的人一声大吼,愣着做什么,快!抓住他!

何长安何长安跑的更快了。

只是这副身体到底大病初愈,本就弱的像菜鸡,才跑出去半条街,何长安大口喘着气被按在地上。

你、你们什么、人何长安心头一阵紧张,努力抬头看着后面追上来的领头的人。

张良才喊得人?学聪明了叫来这么多的人。

领头的人气喘吁吁追上来,大手一挥,把人送走。

送哪去?何长安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张良才最多打他一顿,这些人该不会是人贩子吧,人贩子还抓大人?

一块湿润的布巾捂在口鼻上,何长安使劲挣扎,身体还是慢慢松软下来。

一辆马车跑过来,片刻后又跑走。

***

张家,张母在煮酸梅汤。

灶火烧着,张母用来擦汗的布巾都湿透了。

但只要想到儿子喝了解暑的酸梅汤能更用心的读书,张母就觉得值了。

这时候外面大门被敲响,张母不知道是谁来,赶紧把头上的汗擦干净,来了来了。

打开门是一位穿着金贵的女人,身后跟着一群人,张母惶然的问,你们找谁?

接话的是个丫鬟,她问,你儿子是张怀信?

张母紧张的答了一声,我儿是张怀信,我儿怎么了?

领头的女人这才开口,温柔道:张怀信很好,大姐别急,学院夫子都夸赞他许多。

那你们这是?张母看着这么多人,没敢放下心。

领头的女人看一眼身边的丫鬟,低声道,你留下,其他人离开。

丫鬟恭敬道,是,张奶奶。

被称为张奶奶的女人并不老,她是张良才的乳母张巧,照养少爷多年,不料前两日少爷回来沐浴时身上多处伤,少爷还躲躲藏藏不肯说。

主母多番逼问下才知道,区区一个书生,竟然敢动手打他们少爷!

不只主母,张巧这个乳母也是心疼的不得了,于是接下给何长安一个教训这个任务。

她要让他知道知道,一个小书生最好缩着脖子做事,以后碰见张家人绕着走,不然她妹妹的婚姻就是下场。

张巧装着样子很是和蔼,一副你家要捡天降馅饼的样子,我们府上是张家,说起来和你们家族长也是同源,只是祖祖辈辈都在京城讨生活。

祖祖辈辈都在京城,那不得了啊,可这和他们母子俩有什么关系?

张母只是艳羡道,姑娘家里厉害,扎根在京城里。

张巧又说起,哎这有什么厉害的,祖上荣光,只是今天来啊,是因为家里侄女偶然出游,碰见了你家公子,回去我这一打听,说来也巧,原来你家公子就拜在他家父亲所在的书院里。

张母神情变得犹豫,他儿子和兰兰有婚约,这人的话听起来不太对劲。

张巧可没告诉女方,男方这边有婚约,索性张家大族,男方无论娶了谁都是助力,而张怀信如果能在京城得中举人,再捞个小官当当,对女方也是个好的归宿。

她好像不经意的说,他父亲当夫子多年有些人脉,不少人师从他,都能考中官呢,也是个厉害的,在京城两套宅子,一套是要当嫁妆的,哎你看我这张嘴,说这些做什么。

张母坐在凳子上,紧张的手不知道往哪放,我去给姑娘倒杯茶。

张巧拿手帕垫着椅子扶手,低声对丫鬟说,你看几成?

丫鬟小声说,张奶奶出马,十成是肯定有的,她心动了。

张巧笑笑不语,等张母回来,她接着说,你家公子俊朗端方,看着又是个守礼的,这是书院夫子教不出来的,我今天来一看啊,那功劳肯定要算在你这个母亲身上,看着就爽朗大方,女儿家嫁进来能举家和睦的。

话都说明白到这份了,张母含糊着说,可我儿子他有

张巧岂能不知道有婚约,她止住张母的话,令郎未有娶亲,我们那女儿家也是贤良淑德,云英未嫁,这话咱就拿出来大大方方地说,今天来先和张姐姐透个信,您考虑考虑,或者先见见人也行。

不和您说虚的,我们张家的女儿不愁嫁,令郎也是个好的,这要是能在一起令郎官途是有了,只怕您也能在京城养老,未来不用担心小的了。

张母把人送走,被一番话说的心乱如麻,最后死守牙关才没问出来,她儿真能当上官?

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

这不只是她的心愿,也是儿子寒窗苦读这么多年的愿望,只希望能出人头地。

之前她见学问比他儿好的长安,都没能当官,心头对当官的念头已经失望的放下了,只希望儿子奋力一搏,不愧对他们母子的辛苦,以后九泉之下,也能对他爹说一句,我把你儿子养大成人了。

今天有人告诉她,她儿就算学问不好,只需要应下那姑娘的话,就能当上官?

她知道她心动了,她虽然没读过书,可也知道这是可耻的,他儿子有了婚约,不到一个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