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2)

此时的张家,张母把洗好的衣服晾在竹竿上,和旁边的女人说着话,你是不知道,自从我儿被退婚后我心里有多难受,她们何家的母女俩在外边说了我儿多少坏话,又有多少人知道我儿去了青楼,让我抬不起头来,你猜现在怎么样?

那么多说闲话的老女人,不还是眼巴巴的靠过来,张母坐下搓了一把手上的水,我真是觉得扬眉吐气一把,你是不知道我说我儿子以后要当进士,比他儿子强多少倍的时候,她那个脸色哦,多难看。

女人话说的快的时候,除了官话还会冒出几句不知道哪的俚语,看起来就粗俗的很,张巧难以忍受的躲开对方甩过来的洗衣服的水。

张母说完话就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等他儿子娶到张家的女儿,有她爹的人脉在,当个官岂不是容易的很,更别提只是个进士,就没注意在她一旁的女人嫌弃的眼神,以及躲开的动作。

直到晚上张怀信带着一身酒气进门,张母才停下嘴里嘟囔的话,对儿子嘘寒问暖道,这么热,厨房里有放好解酒茶,你先去喝点,我和你巧姨说会话。

张怀信得知考取举人的名次后,其他一起入学的学子便嚷着要一起聚会,此时喝的微醺也难掩他的激动,他去厨房喝完醒醒神,出来后坚定的说,娘,我想迎娶真儿。

旁边一直听着的张巧脸色立即变了,真儿是谁?

真儿自然便是穆真,儿子在青楼多次见面的那个狐媚子,张母笑容僵在脸上,赶紧安抚道,张姐别气别气,我儿子大约是喝醉了说胡话,我这就马上劝他。

张母常年干活手上有一把子劲,不让张怀信反驳的就把人拉到了屋里,小声警告道,张怀信你可别作妖,婚期都定下来了,你放着张家的好姑娘不要迎娶什么真儿,你知道为娘为你付出了多少吗?

可我喜欢的是真儿,张家那位姑娘他爹是夫子,她却连书都不读。张怀信自然是看不上这样的女儿家的。

她就算一本书不读,也比青楼里读一百本书的强。张母活了大把年纪,见识过多少人,她就看不起那些青楼女子,娼就是娼。

她宁愿儿子娶的新妇好吃懒做,好歹能纠正,也不敢要那些青楼里讨生活的。

娘,这我和你说不通,张怀信有些苦恼,如果儿子娶回家的姑娘和儿子没有话说,那儿子娶她回来做什么呢?

那你怎么不早说,现在婚期都定下了,你和我说这个?张母满脸的不可置信,我儿前途大好,难道还愁找不到好姑娘吗?

张怀信面有忧色,那时我还未中举,如何敢顺遂自己的心愿呢。

没有中举你不能顺遂心愿,现在中了举难道就能随便毁掉承诺,去娶一个青楼女子?张母气的抚着胸口给自己顺气,这可是婚期都定下了啊!

我和兰兰不也是定下婚期了吗,我们的婚约照样取消了啊。张怀信不解道。

张家的小姐那能和她何兰一样吗?张母既气儿子的不明事理,也气那青楼女子勾引她儿子,张家在京城多少年,找个关系就让你在京城过不下去,她何家在京城孤儿寡母无依无靠,你就是取消婚约他能拿你怎么样?

第28章

张怀信被说的哑口无言,他感觉到母亲的话不符合他的君子之道,可这是他母亲,从小养他到大的娘,他如何能反驳。

听娘的话,出去给你巧姨承认个错,张母哄道,你巧姨明人事理,定不会怪罪太多,好好认个错。

张怀信往后退开两步,非常不情愿,张家女子实在不知羞耻,竟然找到书院去了,害我在同院书生面前丢尽脸面,这种女子我实在不想娶。

你这是找借口,张母冷哼道,张怀信我养你那么多年,还能不知道你吗,何兰她找去你书院你倒是高兴的不得了,到张家女子找你了,你找这种借口推脱?

张家女子怎么能和兰兰想比,我和兰兰相处这几年从来没有过不愉快,她性格憨爽待人真诚,张怀信认真道,而张家女子说我一大堆缺点,还说她会容忍我,这是妻子对丈夫应该有的态度吗?

再则如此女子即便嫁进来,她难道就会对您恭敬孝顺吗?张怀信耐心给母亲分析道。

张母摆摆手,根本不信,别尽是找这些借口,其实你是还惦念着何兰是吧,她是勾了你的魂了?

没有,娘,你不要一口一个勾魂好不好,何兰她那么好。张怀信见怎么都说不通,心里十分苦恼。

何兰那么好?何母满脸嘲讽的反问,真有那么好,怎么还见你去青楼,还不止去过一次?

张怀信缓缓道,可是穆真她也很好,她温柔善良,不幸落入到青楼中,费尽苦心才勉强保全自身,我想为她赎身。

朝三暮四,不听母训,张母一腔怒气真是要气炸了,张怀信你个混账东西,我就是这么教你的?

张怀信沉默,张母却更伤心了,因为知道儿子会坚持他自己的想法。

何母和何兰下午就坐在屋子门口做刺绣,把何长安急的团团转,连何兰都看的出来,他哥有事特别急的样子。

被问了两回,何长安干脆回到自己屋里,去面对李泽,总比何母发现家里有个野男人的好。

李泽倚靠在床头,不忘保持姿态的优雅,他捻起一块桌子上的糕点,你母亲回来时,你若把我领出去,就没这么多事了。

你小声点,何长安坐在桌子前,手里拿着书,却一点都看不下去,我怎么和母亲介绍你?

怕吓到她老人家?李泽从床上下来,夏日里衣服穿得轻|薄,走动间能看出肩背上覆盖的薄薄一层肌肉。

何长安发愁的摸摸自己软乎乎地肚子,他之前一直没发愁过自己的二两肉,现在李泽站在他面前,何长安才后知后觉地想起:现在开始锻炼也太晚了。

更别提李泽现在好像不讲理了,能直接上手就不讲理。

果然他走过来直接拿走何长安的书,似笑非笑道,看什么书哦书拿倒了。

何长安一看,果然书拿倒了,他把书扣回桌子上,我在认真的考虑,你怎么从我家里出去?

何家三餐时间规律,再过半个时辰何母开始做晚饭,他总不好让李泽饿着吧?

李泽任由他转移话题,车到山前必有路,我先睡会儿,你记得叫我。

话说完没过一会,床上的人竟然真的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何长安靠近也没醒。

何长安看到他眼下的乌青,心想,朝廷事务繁忙,想必是昨晚忙了许久吧,还有那位四王爷,打着敬重读书人的幌子招揽大批文人,都是和李泽作对的人。

何长安叹口气,也只有在李泽睡着的时候,他才能静下心去想,李泽在太傅身边留下的探子,听到了他和太傅多少的话?

何母去做晚饭时,何兰出去买东西,这时候李泽可以消无声息的出去,但何长安回屋看了几次,李泽依旧睡的很沉,像是很久没有睡熟过一样,何长安走过去抬起手又放下,算了,回宫又不差这一会儿。

晚上吃过晚饭,何长安见何母回房间去,何兰去厨房洗碗,心想,必须要叫醒他了,这时候正是出去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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