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哥,是不是姓钟的干的?”
苏祁尧当街打了西楚来的贵人,还让钟邵元赔礼又赔钱的事,早就在大街小巷里传开了。
一传十,十传百。各种版本的说词都有,夸张得令人咋舌。
大蛋儿不信那些个添油加醋的事,但是,白天打了人,晚上家里就着火了。这绝对不是一般的巧合,能解释得过去的。
“也不一定。别忘了,近期不光是西楚的人来了,东吴的人也在村子里。”
阮蛮蛮见苏祁尧刻意隐瞒了昨夜看到的那些人,也附和着他说了句,“夫君说的对。兴许东吴的人就是想要借着流言碎语,栽赃嫁祸给西楚,好坐收渔翁之利呢?”
“真卑鄙!”小蛋儿啐了口唾沫,“咱们去报官,非得让那些小人把牢底坐穿了!”
“没用的。”阮蛮蛮摇了摇头,“要是真的去报官了,县太爷不但不会治他们的罪,还有可能会把我们押进大牢里。”
“到时候以挑起两国争端的大罪,判个斩首示众的下场。”
小蛋儿烦躁得直抓头皮,“那咋办?难道就这么算了吗?让那帮龟.孙儿白白欺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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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开始,恢复成每天下午18点整更新,谢谢小天使们的支持。
第33章该来的终于来了
阮蛮蛮觉得惩治他们不是紧要的,晚上在哪里落脚才是要命的问题。
苏祁尧可以露宿野外,或是住到他们兄弟俩的家里。她就不行了,得避嫌。
阮蛮蛮抬头看向苏祁尧,就听到他说,
“先不说他们了,你们俩帮我弄些木板来,越多越好。”
阮蛮蛮这才恍然大悟,定是当苏祁尧决定任由那些人烧房子的时候,他大概就想好了退路。
火烧房子的事,阮蛮蛮没有再提过,更没有问过苏祁尧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两个人之间像是有了层隔膜,在奇妙的默契下,忽然没了与对方开口说话的理由。
就连这两天,她把那些火烧之前,就搬运出来的要紧东西整理了下,都是让小蛋儿帮忙运回到了船上。
至于活下来的母鸡们,阮蛮蛮决定暂时把它们送到了小蛋儿的家里,等找到了合适的买主,就卖出去换钱。
朝廷里放出话来了,让百姓们提前把粮给收了,今年税.收得早,别到时候交不上。
像孙家那样的大户人家都顶不住,带着一家老小搬迁走了,他们这些小老百姓,又能做出什么样的反抗来?
还不如看看有啥值钱的东西,趁着还有些用,赶紧兑换成银两,到时候有个做傍身的筹码。
“不对啊,你家男人不是挺厉害的吗?这还没找放火的人赔偿呢,咋就不吭不响的搬走了?”
阮蛮蛮这两天回来收拾东西,没少碰上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们。她心情好就回句,其他的全都当作是放.屁了。
“我瞅着您就挺厉害的。您有这个能耐和闲工夫,就去捉凶手。要是能拿到钱呢,我会感谢您十八辈儿祖宗。”
“嘿,你这是咋说话的?好心问句话,你咋还骂上人了?”
阮蛮蛮没再理会,她将包好的包袱往胳膊上一甩,正好打在了那人的面门上。
那人捂着面门连连后退,顶在了墙上才算是止住了脚步。
阮蛮蛮见她憋了红脸,在大.腿上拍了两巴掌,就要骂人的架势。扔了一记冷眼儿,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你个不知好歹的怂崽子,是他们烧了你的王.八.窝,你不冲他们耍脾气,冲我耍啥横?!”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活该你们只能做水鬼,死了没地埋!”
在北凉有个不成文的说法,有罪的人才会在水里过,预示着他们死后不能入土为安,儿孙不能祭拜。
当初苏祁尧造船,打算把家里东西运到河道上时,阮蛮蛮便有心想问问。只是,最后她终究是没有问出口。
这种压在心头上的疑惑越攒越多,不知不觉中,阮蛮蛮便被它们勾.走了心神。
“嫂子……你没事吧?”
“啊?没,没事。你继续说,我在听着呢。”阮蛮蛮偷偷看了苏祁尧一眼,发现他仍旧皱着眉头,思索着大蛋儿的话。对于她的走神的小插曲,并没有注意到。
阮蛮蛮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她默默地垂下了头。
大蛋儿欲言又止的看了阮蛮蛮半响,最终叹了口气,这才继续说道,“我四处打听过了,朝廷这次收税不要粮,只要钱。”
“啥?他们还要钱?”小蛋儿听三不听四,曲解了大蛋儿的意思。
“不是还要钱,是他们要钱不要粮,这不是很奇怪吗?”阮蛮蛮给小蛋儿解释了两句,
“打仗用钱不假,但是粮草也是重中之重。大战在即,这次粮.税本该是他们能捞的最后一次,现在却只收钱不收粮,这不是有些说不过去了吗?”
大蛋儿微微颌首,“不光是这样,听说要是谁能拿得出钱来,交粮.税的时候可以少交一些。”
“那帮吃.人.肉的东西还对外宣称,这是朝廷知道近几年田地里收成不好,他们是为了老百姓能有条活路,才做出了这样的抉择。”
“这么说,他们对老百姓是挺仗义的。”
大蛋儿见小蛋儿呲着一口小白牙,傻乐得开心,还在为朝廷的‘善心之举’感到高兴,他险些气出了老血。
“你傻啊,那帮吸血虫都吸习惯了,突然间有天断了他们的粮,不恼羞成怒吃了你才怪。他们能为咱们着想?做梦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