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没跟着阮蛮蛮走,她比难民还要凶狠,红了脖子急了眼的跟他们抢柜子里的东西。
阮蛮蛮气得要冒火,好在他们兄弟俩及时赶了回来,硬是拖着刘氏,将她从难民堆里拔了出来。
“孽种,阮家是造了啥孽,出了你这么个狗东西!”刘氏人不人鬼不鬼的,被带回了船上。当她眼睁睁的看到阮蛮蛮褪去难民的装扮,恢复了本来的面貌。
她马上联想到了这一系列的发生,猜测到那些难民是阮蛮蛮引过去的。
“哎呦,那可数不清了。你造的孽太多,三天三夜也说不完。”阮蛮蛮昨晚分析了一夜,才拿捏到刘氏的痛点。既能断了她留在阮家的后路,又能趁机惩罚惩罚她。
现在看到她像是被踩了狗尾巴似的,急得要跳墙。阮蛮蛮的心里别提有多舒坦了。
该带上的人都集聚在了船上,即便阮蛮蛮不愿。但总算是能安下心来,商讨接下来的路线了。
他们船上带了粮食,这事一旦走漏了风声,别说是被难民包围了,就是官家也不会放手的。
“尧哥,这么多粮食……”
“嘘,小点声。”阮蛮蛮看了看仓外面,谨慎的提醒着小蛋儿,“现在这条船上不止是我们四个了,小心隔墙有耳。”
虽说阮家那些人都是阮蛮蛮的娘家人,应该处处维护着,免得被夫家轻视了。
但,在阮蛮蛮的心里,苏祁尧是她的夫君,大小蛋儿二人也是她的亲人。站在正确的立场上,为集体的安全着想,谨慎点总归是好的。
小蛋儿小又鸟啄米似的,用力点了点头,压声道,“我就是觉得那些粮太多了,我,我怕会把事给搞砸了。”
阮蛮蛮也不知道苏祁尧用什么办法,竟然将他们兄弟二人给说服了。看他们这热乎劲儿,也不像是各走各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紧张,除了我们四个人,谁也不知道另一条船上装的是什么。你们尽管按照夫君说的去做,就像平时行船一样,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苏祁尧规划得井井有条,他把每一步有可能出现的问题,都一一列出来了不说,还把相对应的解决办法都想好了。
如此完美的计划,阮蛮蛮几乎找不到破绽了。除非,他们四人当中,有谁去告密了,说船上有粮食。
这个念头,不过是在阮蛮蛮的脑海中闪过。谁知道,竟然成真了。
半夜子时,阮蛮蛮刚刚躺下,便听到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在这个船上,除了苏祁尧,剩下的人都是从阮家出来的。
阮蛮蛮让苏祁尧先休息,她披好衣服后,独自去开门了。
“娘?你怎么来了?”阮蛮蛮还以为来人是刘氏或是张氏,她们又为了白天的事,故意来找茬儿。
“是他出什么事了吗?”自打王氏被阮家赶出来后,阮蛮蛮对阮长平的做法结了疙瘩。哪怕知道王氏离开后,他以绝食的法子反抗刘氏,阮蛮蛮的心里依然无法释怀。
“不是,是张氏她不见了。”
不知怎的,在听说张氏不见后,阮蛮蛮的心里忽然有些不安。
“什么时候的事?”
王氏回想了下,“在一个时辰前吧。”
“那时我瞅见她在你们门口前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我就过来拍了下她的肩膀。她就跟看见了什么似的,跑走了。”
“这不是都半夜子时了,还没有回房休息。我就在船上找了找,根本就没看到她的影子。”
“蛮蛮,你说她……她会不会是被水鬼给勾去了?”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倒也好办了。怕就怕……
“夫君,我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咱们赶紧开船走吧!”
一个时辰前,那是他们在商量对策的时间。如果那时张氏就在门外了,船上有粮的事,怕是被她听去了。
阮蛮蛮将自己的猜测同苏祁尧讲了讲,他也认同张氏定然是去邀功告密了。
“事不宜迟,我去叫几个船家来,咱们赶紧离开这里。”
阮蛮蛮见苏祁尧的表情极其严肃,心里就像揣了小鼓似的,怦怦的乱了阵脚。
“蛮蛮,是……是不是出啥事了?都怪我,为什么不早点说?这要是出了啥事,那可咋办吧?”
阮蛮蛮见王氏后悔得不行,连声责怪着自己,她忙劝说道,“娘,你别多想了,夫君会有办法的,咱们都会没事的。”
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说后悔的话也没有用。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希望老天爷保佑着大蛋儿兄弟俩,早点带粮出河界。
“你就别再说好话安慰娘了。祁尧都出去那么久了,也没有回来,定是有啥麻烦事了。”
“不行,我得去看看,要不然我良心难安。”
王氏慌得东西南北都快分不清了,阮蛮蛮怎么会放心让她去查看?
好说歹说,总算是把人稳在了房间里。阮蛮蛮披着斗篷,一路小跑着来到了船头上,四处寻找苏祁尧的身影。
“船家,我夫君可有来过?”阮蛮蛮找了很多个地方,都没有瞧见苏祁尧的身影。
这船都划出去了,他还能去哪儿?
阮蛮蛮越想越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船家忙着手里的活儿,也不说话。
阮蛮蛮观察到,他的眼神一直在往岸边上飘。这手里虽说是在倒绳干活,但几尺长的绳索,硬是让他来来回回抻了两三遍。
怪异的行为举止,让阮蛮蛮有中说不出来的感觉。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在瞒着我?或者说我夫君到底去哪了?你要是不说实话,一文钱也别想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