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摸着下颌沉思道:“电视台拍到了Sherry,婚礼现场还有组织的杀手,被Gin看到的概率很大。就算这次侥幸逃脱,你还活着的情报也暴露了。”
志保垂眸。
她想起了从前每天都胆战心惊害怕被组织找到,就像一只见不得光的老鼠的日子。假死让她难得的拥有了安全与自由,渐渐便放松了警惕,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
如果一开始就没有答应来参加婚礼就好了。
晓千秋看着志保的表情,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担心,还是有办法继续保持Sherry已死的假象。”
志保疑惑地抬头。
晓千秋转身,走到厨房的角落,拨通了一个号码:“六道骸?”
手机里传来一阵古怪的笑声,“找我有什么?”
“我需要你的帮助。”晓千秋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你最快到杯户城市饭店需要多久?”
“八分钟。”
“很好,我会把一张照片发给你,请把我易容成照片上的女孩。”
挂了电话,晓千秋与安室透商量起完整的计划。
说到让志保躲在哪里,安室透思考片刻,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晓千秋斟酌了下,也觉得安室透说得很有道理,于是对志保说:“你就呆在那里,不要动,他应该会找到你的。”
志保微怔:“他?”
晓千秋说:“那个大侦探。”
思绪回到眼前。
琴酒冷冷地看着安室透和晓千秋,他正要开口,联络器突然响起了,他接到基安蒂的消息:
“Gin,有FBI的狙.击手,科伦被击中肩膀。”
琴酒皱眉,他立刻走到窗边,拿起远视镜寻找FBI狙.击手的位置,然而对方的动作非常快,他只捕捉到了一个即将消失的身影。
他面无表情地命令道:“撤退。”
不远处的一栋建筑物内,看到瞄准镜中基安蒂和被击中肩膀的科伦撤退,冲矢昴也收起狙.击.步.枪。
他边走边联系茱蒂:“得手了,他们已经撤退。”
茱蒂钦佩道:“不愧是你,秀。”
“你们那边呢?”
“赤司征臣也已经抵达地下停车库,坐进车里应该就安全了。”
冲矢昴顿了一下:“那个男孩怎么样?”
茱蒂说:“他好像已经找到了他要找的人。”
工藤新一在楼顶找到人的时候,宫野志保已经变成了灰原哀。
她身上的衣服自然也大了好几码,衬衫长过了膝盖,袖子要叠好几层才能露出手。小孩子穿大人的衣服,看起来十分滑稽。
灰原哀观察了一番工藤新一,分析道:“我们摄入的酒心巧克力量差不多,维持成人身体的时间却不一样,可能是性别的因素,也可以是我们消耗的能量不同。”
“是是。”新一有些敷衍地搭腔,他好笑地看着灰原哀,“你能走路吗?”
灰原哀瞪了他一眼,“当然。”
然后她站起来,走了两步就被长长的裤子绊倒。
幸好新一及时伸手接住了她,没有让她与硬邦邦的砖块撞个头破血流。
新一说:“如果不方便的话,就向别人寻求帮助,要不然人类张嘴是用来做什么的。”
灰原变扭地转过头:“我长嘴只是为了噎你。”
新一果然被噎了一下,他无奈地笑笑,蹲下身,“上来吧。”
灰原哀眼睛突然有些朦胧,她默不作声地爬上工藤新一的背。
“灰原,你在哭?”
“才没有。”
新一没有戳穿她。
过了好一会儿,灰原用略显嘶哑的声音说:“他们保护了我。”
“谁?”
“安室先生和晓小姐。”
新一脚步一顿:“其实啊,灰原,有很多人都在保护你。”
“你不会再是独自一人。”
两个狙.击手来到约好撤离的地点。
科伦肩膀的那一片布料被血染红,被基安蒂扶着才能勉强走路。
看到是晓千秋,原本因为任务被FBI打乱而格外不爽的基安蒂立刻放开科伦,小跑过来,科伦吃痛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基安蒂亲密地挽住晓千秋的手:“Porto!好久不见~”
晓千秋招架不住她的热情,尴尬道:“好久不见,Chianti.”
基安蒂凑到她面前,“快看,我今天的眼影好看吧?”
晓千秋只好配合地打量了一番基安蒂的眼影,“很好看。”
基安蒂开心地拍她的背:“下次我也帮你画一个。”
晓千秋一愣,赶紧道:“不用了不用了,我不太适合这种风格。”
琴酒打断了她们的“女生话题”,皮鞋狠狠碾过扔在地上的烟头,刀刻般的五官轮廓看起来比往常更加冷峻,他径自走向保时捷,重重地关上出个门。
基安蒂一个激灵,她偷偷瞟了一眼琴酒,在晓千秋耳边低声道:“难道你又易容逗Gin玩了?”
晓千秋讶异:“你怎么知道?”
基安蒂倒是一脸的理所应当:“因为你以前老是做这种事啊,也就你敢这么做了。”
“不对。”她想起什么,露出厌恶的表情,“Vermouth那个女人也会这么做,在你不和Gin搭档之后,他们经常一起出任务。”
晓千秋知道基安蒂因为卡尔瓦多斯的事不喜欢贝尔摩德,但她想不起为什么对方对她好感值很高。
再说,她以前竟然这么不知死活,易容逗琴酒?
基安蒂注意到从刚才起就一直沉默着站在一旁的金发黑皮帅哥,“Bourbon也在这里,他是你的新搭档?”
晓千秋回神,眉眼微垂:“不是,只是碰巧而已。”
保时捷驶离杯户城市饭店,一场危机解除。
为了保险起见,晓千秋没有直接回公寓,她在一个公园坐了很久。
从她假装催眠安室透和水无怜奈,到现在为宫野志保掩护,她每一步都像走在钢丝上,想要对琴酒这么敏锐的人有所隐瞒实在太难了。
这和与安室透互相试探不同,因为她知道无论怎样,对方不会伤害她,至多把她送到监狱里。
可是琴酒不同,稍有不慎就会没命,还有可能连累其他人。
不知不觉就在公园里坐到了晚上。
夜幕降临,晓千秋正准备起身回家,一颗篮球滚到她的脚边。
“大姐姐,抱歉!”
一个小男孩急匆匆地朝她跑来,似乎是篮球的主人。
晓千秋捡起篮球,对他笑了一下:“小心一点。”
小男孩接过她递来的篮球,乖巧地点了点头。身后响起女人的声音,“竹太,回家了哦。”
“我来了,妈妈!”
看着小男孩牵着妈妈的手离开公园,不知为何,她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另一对母子的身影。
母亲温柔地抚摸着小男孩的头发,小男孩看起来只有一点点大,手上却拿着一本有他半人高的书在读。
她听到小男孩母亲对她说:“征臣对他太严厉了,我很担心他的童年心理压力会很大。”
她想了想,说:“可以给他培养一个用来放松的爱好。”
“唔,不知道他对什么感兴趣。”
“试一试篮球?很多男孩子都喜欢打篮球。”
……
头再次痛了起来,晓千秋捂住脑袋,不得不中断回忆。
她一路魂不守舍地回到公寓。
用钥匙打开门,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
想象中冷冰冰的单身公寓亮着暖黄色的灯光,餐桌上摆了一桌的美味佳肴,站在玄关就能闻到饭菜的香味。
晓千秋愣在原地。
这时,有人动了浴室的推拉门。安室透从房间中走出,他上身赤.裸,下半身围了一条浴巾,似乎刚洗完澡,身上带着水汽,还有水珠顺着金发滴落。
安室透看到晓千秋,十分自然地说:“你回来了?”
晓千秋张了张口:“安室先生,你在干什么?”
安室透眨眼:“等你回家。”
“我不是在说这个!”晓千秋视线飘忽,不敢看安室透,“你假装我的男朋友和我同居只是为了试探我吧,现在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请不要再做这种事了。”
安室透一步一步地走向她,“但是,晓小姐好像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呢。”
晓千秋没有说话。
安室透看着她越来越红的耳根,恶劣地勾起唇角,“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与我深入地交流一下情报呢?”
作者有话要说:琴酒:你为什么穿雪莉的衣服?
千秋: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喽。
琴酒:你好骚啊。
终于写到文案的内容了
第48章人鱼谜底(1)
安室透一点点向晓千秋靠近,他身上带着清爽的沐浴露香气,更要命的是这个男人上半身没穿衣服,小麦色的皮肤挂着几颗晶莹的水珠,肌肉线条堪称完美,人鱼线延展至腰上松垮的浴巾若隐若现。
晓千秋不由得想起几个月前他们第一天同居,她产生的“美色误人”的预感。
事实证明她果然有先见之明。
无声地吞咽了下,晓千秋视线飘忽,余光突然瞥到无名指上的戒指。
就像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躁动的心冷静了下来。她后退到玄关的位置,背靠着门,一本正经道:“安室先生,请不要勾引已婚人士。”
安室透挑眉:“已婚人士?”
晓千秋有些心虚地点头。
安室透抬手撑在门上,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另一只手伸向她的衣领,勾出她脖子上挂着戒指的项坠:“难道晓小姐是想说你和自己结婚了吗?”
晓千秋从他手里夺回项坠,“虽然戒指在我这里,但是我的同伴说,我确实有个丈夫。”
安室透眯起眼睛:“那你的丈夫是谁,人在哪里?”
晓千秋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她犹豫半晌,最终还是决定如实回道:“我不记得了。”
安室透满脸写着不相信:“谎言的精髓在于只用一次,晓小姐,你还打算用失忆来骗我吗?”
晓千秋不语。她很纠结是否要告知安室透真相。独自一人寻找记忆承受压力的滋味并不好受,她从来没有想过依靠别人,因为她直觉如果对一个人产生依赖会很危险。
但安室透……他和别人一样吗?
他可以依靠吗?
理智与情感相冲突,一股热血猛的涌上头,晓千秋咬咬牙,决定直接向安室透坦白。
“其实,安室先生,我真的失忆过,不过不是被开洞之后,而是洛山篮球场发生命案,也就是我第一次与你见面那天。”
安室透一愣:“什么?”
晓千秋组织了一下语言,向安室透讲述自己在篮球场醒来就失去了所有记忆,之后才逐渐想起从前的事。不过她忽略了受前一天看的轻小说影响以为自己穿越到动漫里这点,因为有些不好意思。
安室透听完沉默良久,他低头沉思着:“你的意思是,有人催眠过你,对你的记忆动过手脚,吻是暗示的开关?”
不愧是安室透,在她这么凌乱的讲述中一下提取了重点。
晓千秋说:“是的。”
安室透忽然叹了一口气,他深深地凝视着晓千秋,“这可怎么办呢。”
晓千秋以为他说的是记忆的事,“没关系,我已经记起了一些事,至于我的立场,我想安室先生应该心里已经有了判断,不必担心我……”
“我不是在说这个。”安室透打断她,本就低沉磁性的声音显得更加沙哑,“我是说,我真的想追求你。”
“……”
原本要说的话全都噎了回去,晓千秋只觉得自己像被棍子狠狠敲了一记,从头到脚都晕乎乎的。
她整个人都陷入了慌乱,开始口不择言:“太过分了,安室先生,都说请不要再用这种方式来试探我!万一……”
万一她当真了怎么办?
晓千秋赶紧止住。
好险,差点说了出来。
她一刻不敢多呆,匆匆跑回卧室,啪一声把门关上。
安室透看着紧闭的房门,面露无奈。有那么一刻,他很后悔之前他假扮晓千秋的男朋友,并且在没有真情实感的情况下说出喜欢对方的情话。现在他就像“狼来了”的故事里那个放羊的孩子,即使他现在捧出了自己的真心,可她却已经不相信了。
一直到吃晚饭的时候,两人之间的氛围还是十分微妙。
明明已经捅破了窗户纸,自己更是几乎把一切都坦白,但安室透似乎没有要搬走的意思。
尽管理智上晓千秋知道应该与安室透划清界限,但她的内心却想继续维持这个名不正言不顺却又莫名和谐的同居关系。
混乱的思绪在晓千秋拿起筷子把食物送进嘴的那一秒烟消云散。
没办法,对方的手艺实在是太好了。
而安室透貌似也有意想缓和他们之间尴尬的关系,没有在饭桌上说一些组织相关的敏感话题,而是不痛不痒地与晓千秋聊着日常趣事。
一顿饭吃得很愉悦。
收拾碗筷的时候,安室透的手机响了起来。安室透接通电话:“店长?”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安室透面露为难:“可是我明天真的有很重要的事。”
他们说了一会儿,电话挂断。
晓千秋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安室透:“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