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千秋深吸一口气,她闭着眼睛,紧紧地握着手机。
“我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一记直球,她A上去!
猜猜透子的反应?
第55章人鱼谜底(8)
在告白之前,晓千秋想象过安室透可能的反应。
相处时对方的种种表现她都看在眼里,她还没有迟钝到那种程度,安室透甚至还说过喜欢她的话,只是从前晓千秋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但如果足够他们真的是两情相悦,如果他也喜欢她……
怀揣着那份期待,她的心脏怦怦乱跳,激动而忐忑地等待安室透的回答。
然而安室透的回应是沉默。
长久的沉默。
晓千秋以为就算安室透不喜欢她的话,像他那么绅士的人,大概会委婉地拒绝她,就像他对那些爱慕他的女高中生们那样,可她怎么都没想到他的反应竟然会是沉默。
安室透迟迟没有说话,晓千秋等不住,疑惑地唤了一声,“安室先生?”
安室透终于开了口,他的声音很平静,他只是说了一个词。
“抱歉。”
晓千秋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还来不及悲伤,她下意识问:“安室先生,你不喜欢我吗?”
问完她就开始后悔,对方已经非常明确地拒绝了自己,何必再自取其辱呢。
而安室透的回答更是无情地戳破了她最后的幻想:“是的。”
没有你是个好人但我们不太适合之类的客套话,只是简简单单又无比直白的两个字,让晓千秋彻底死心。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是安室透先挂了电话。
手机从手中脱落,掉进水里,晓千秋呆呆地看着它慢慢沉下去。
裹着浴巾从浴室中走出,她就像失了魂一样,头发也没擦干,在地板上留下长长的一条水渍。
整栋别墅都开着暖空调,明明应该很暖和,她却像掉进了冰窖,比之前被困在木桶里泡冷水时的感觉更加难受。
琴酒把一碗姜汤放在她面前,晓千秋闻到姜的味道就想吐,她把自己蜷缩起来,小声说:“我不想喝。”
琴酒皱眉。
眼前的女孩明显刚哭过,眼圈还红红的。
那双兔子眼可怜兮兮地瞅着琴酒,琴酒却丝毫不为所动,冷声道:“快喝。”
被这么一凶,晓千秋觉得更加委屈,眼泪止不住地夺眶而出。琴酒也没想到这人怎么说哭就哭,而且跟个水泵一样,一哭还停不下来了。
要是普通女孩被连环杀人犯抓住吓到了还有可能,晓千秋至少也是组织成员,不至于这点胆量都没有。
更何况要是因为这个而哭,在她得救的那一刻她就应该落泪了,但那个时候她还看起来很淡定。所以问题出在她泡澡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琴酒放下姜汤,难得耐心地问道:“怎么了?”
晓千秋满脸泪水地摇摇头。
即便是她,也不好意思说出自己现在这么伤心是因为被喜欢的男人拒绝了。
她不说,琴酒也没兴趣刨根问底,他把姜汤推到她面前,“哭完把这个喝了。”
晓千秋没办法,只好哆嗦着端起姜汤,她的双手发颤,碗被她端得摇摇晃晃,姜汤还没送到嘴里就洒了大半。
琴酒皱眉,干脆接过那只碗,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张开嘴。
晓千秋瞪着眼睛,好在琴酒不是像灌工藤新一A药那样粗暴,尽管动作算不上温柔,但他喂的速度不快,很均匀,不至于让她被呛到。
小半碗姜汤咕咚咕咚地咽下肚。
喝完姜汤,晓千秋的哭泣依然没有停止,只是边哭边打嗝,嗝里还带了点姜味儿。
琴酒忽然有些头疼。
他想起很久之前,他和晓千秋第一次搭档执行任务,任务结束后她也是哭得这么让人心烦。
女孩的眼泪不要钱一样地落下,哽咽着说:“Gin,我杀了人。”
琴酒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那又怎样?”
晓千秋看着琴酒不屑的目光,她擦了擦眼睛,赌气一般地转头,“反正你肯定不会理解的,我现在一闭上眼睛就是那个人的脸。”
琴酒靠在枪上,点燃了一支烟,白色的烟雾从他的指尖缓缓升腾,他的声音又低又沉:“你迟早会习惯的。”
晓千秋稍稍偏头:“你第一次杀人也这么冷静吗?”
琴酒弹了弹烟灰,“记不得了。我从来不会去记这种事。”
“所以你才无法理解我!”
他被她的不依不饶弄得很烦,要是换了其他人,早就一枪爆.头。他不耐烦地说:“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普通人的话,会给伤心的人一个拥抱作为安慰。”
收到了琴酒看白痴一样的眼神,晓千秋顿了一下,小声嗫嚅道:“如果是你的话,摸摸头就够了。”
思绪回到眼前。
琴酒伸手,指尖与她的长发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离,却就此停留在半空,最终,他还是收回了手。
算了。
琴酒站起身,离开客厅。
路过走廊时,伏特加指着晓千秋,“大哥,她……”
琴酒面无表情:“不知道。”
说完便离开了,留下伏特加一头雾水。
之前琴酒把风衣给晓千秋披上已经够让伏特加惊讶,结果没过多久这女人居然就在他大哥面前哭得梨花带雨,而他大哥看起来好像还拿她没什么办法。
究竟是什么奇人啊!
出于好奇,伏特加走向晓千秋,他把一包纸巾递到她面前,“晓小姐,为什么你哭得这么伤心?”
晓千秋接过纸巾,面对这个主职司机看起来还有一点憨的男人,她放下了一些戒备,也不再在意脸面的问题,闷闷道:“被男人甩了。”
伏特加心中震惊。
“那个男人是……”他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问得太直接,“他是组织成员吗?”
晓千秋也没承认也没否认。反正组织里这么多男人,而且也没人知道她和波本的关系。
伏特加闻言,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被大……咳,被那个男人拒绝的人多了去了,你不用太伤心,Vermouth那么漂亮都被拒绝过,啊我不是说你没有她漂亮,你们是不同的风格。”
晓千秋疑惑地眨了眨眼。
难道伏特加已经猜出她说的是安室透了?
挂掉了电话,安室透才想起自己还没有问她现在怎么样,在冷水里泡了那么久有没有生病,琴酒带她去了哪里哪里,需不需要他来接她。
他犹豫半晌,再次拨通了刚通话过的那个手机号。
电话打不通。
安室透失落地放下了手机,垂头丧气。
果然被她讨厌了。
如果再来一次的话,他一定无法再一次说出拒绝她的话。
就像在他的心口捅了一刀,比真正的挨刀还要疼,他疼得无法忍耐只能赶紧挂了电话。他怕晚一步,自己就要忍不住对她说,他也喜欢她。
很喜欢很喜欢。
听到她的告白,安室透的第一反应是欣喜若狂,世界上有多少人足够幸运,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
可是偏偏,偏偏她是景光的妻子。
一想到这个,安室透心就沉了下去,他浑身脱力,连提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一个小时前,他和警察根据圣玛利亚大教堂十字架影子的位置找到了视频里的那间小黑屋,但屋子里面只有一个装满水的木桶,晓千秋不见踪影。
安室透心急如焚,所幸另一边药师丸治已经被警方抓住。
听说有FBI的帮忙,他已经顾不得为什么FBI会插手这件事,见到药师丸,他一把拽住对方的衣领,质问他晓千秋在哪里。
谁知对方说,她被一个银色长发的男人带走了,现在在哪里他也不知道。
听到银色长发的男人安室透心里就有了数,药师丸说的很大概率是琴酒,晓千秋是组织的重要成员,琴酒来应该是为了救她。
见安室透松了一口气,药师丸忽然嘲讽地笑道:“你这么担心朋友的妻子,你朋友知道吗?”
安室透一凛,“你在说什么?”
“看来你也没有认出我。”药师丸摊手,“嘛,毕竟那时候我还是个十二岁的小鬼,认不出来也很正常。我说岩崎润这个名字,你已经就有印象了吧。”
安室透仔细回忆一番,却发现自己仍然想不起对方是谁。
药师丸眯起眼睛,他凑到安室透耳边,低声道:“难不成你也失忆了?就像晓小姐那样?对了,你的名字也不是降谷零了,现在你叫安室透,还是晓小姐的男朋友。”
安室透猛的抬头,“你都知道什么?”
药师丸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答非所问:“你那个叫诸伏景光的朋友在哪里?难不成你杀了他,然后霸占他的妻子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药师丸放声大笑起来,他笑得十分疯狂,把在场的其他警员吓了一跳。
安室透整个人都陷入了呆滞的状态,他松开药师丸的衣领,后退几步。
药师丸满意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然后掏出藏在衣服里的一把小刀,走向其他警员。
高木举起枪大喊:“不许动,否则我们就开.枪了。”
药师丸勾唇,他直直地向高木走去。安室透还没来得及阻止,一颗子弹穿过他的心脏,倒下时他的脸上仍然带着诡异的笑容。
其实关于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这点,安室透早就意识到了,敏锐如他自然不难猜到有人对他的记忆动过手脚。
他对晓千秋很熟悉,原本他以为那是因为他们以前认识,却从来没想过,晓千秋的那位丈夫会是……
简直就像老天在耍弄他。
他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结果那个人是他最好的朋友的妻子。
安室透让风见调查了药师丸的背景,确认对方只是“人鱼”的一位受害者的孩子,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没有背景,与公安和组织也没有任何关联,按理说他不可能知道自己的真名是降谷零这种信息。所以他说的话有很高的可信度,他确实认识以前的自己。
只是这段记忆被某人用了某种方法从安室透的脑海中消除了,连同景光和晓千秋的事。
否则他怎么会连好友结婚了都不知道。或许景光也被消除了记忆也说不定。
安室透坐在晓千秋公寓的沙发上,整理到一半的行李箱放在脚边,事到如今他自然也不可能继续赖在人家家里。
收拾了半天的行李,同一件衣服叠了又叠,他知道自己只是在故意拖时间,他还不想这么快离开这里。
不知过了多久,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响起。
安室透下意识想把行李箱藏起来,但理智阻止了他,迟早要面对。
晓千秋看到安室透的行李箱一愣,很快,她反应过来。
“你要搬走了?”
开口时不自觉带了哭腔。
原本在进家门之前,她做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反复告诉自己一定要保留住仅剩的尊严,可现实是她根本做不到。
安室透心在滴血,他很想给她一个拥抱,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但他不允许自己这么做。
他怎么能在自己最好的朋友死后,去追求好友的妻子,何况对方还失去了与景光的记忆,他简直是在趁虚而入。
安室透深吸一口气,故作冷酷地说:“抱歉,没想到你会真的动心。我以为你知道,我一直是在逢场作戏。”
亲耳听到他这样讲,就像梦再一次破碎。
晓千秋的眼睛又红了,她低着头,肩膀微颤,“我知道,我应该知道的。”
她揉揉眼睛,“对不起,安室先生,让你困扰了,以后我会努力不喜欢你的。”
安室透用尽全身的力气,勉强扬起一个笑容:“希望你说到做到。”
作者有话要说:高亮!!!
真真假假,尚未实锤,请勿轻信
填空题:透子虐妻一时爽,追妻______
第56章朋友妻不可欺(1)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安室透带走了行李,连同他住过的痕迹。所有的双人用品都变成了单人,即便是最细致入微的侦探都看不出这间公寓在一天之前住着一对同居的情侣。
刚从连环杀人犯手中死里逃生,晓千秋觉得很疲惫,可真躺在床上了却怎么也睡不着。
窗外夜色戚戚然,她睁着眼睛,一直到破晓时分,夜幕褪去,天微微亮,她才生出几分困意。
睡了不到三个小时就醒了。
疲惫没有得到缓解,反而感觉身体越来越沉。醒来面对的仍然是一间寂静无声的公寓,那种孤独感瞬间涌了上来。
晓千秋打开电视,把声音调到最大,边听着晨间新闻边洗漱。
偶尔瞥一眼电视屏幕,发现女主持人头上戴着麋鹿角的发箍,又看了看日历,这才想起原来今天是12月24号。
今晚是圣诞夜。
像这种节日街上大概都是成双成对的小情侣,晓千秋顿时有种不想出门,想关在家里宅到天荒地老的冲动。
不过班还是要上的。
晓千秋振作起来,给自己化了一个格外精致的妆容,又挑了一件漂亮而保暖的卡其色毛呢大衣,里面是修身的黑色针织裙,加厚款的黑丝把她的两条腿衬得又长又直。
她站在镜子前照了十几分钟,半晌,挫败地坐回了化妆凳上。
平常晓千秋素颜比较多,昨天被安室透拒绝,她归结于自己的魅力不够,所以才想做一点变化。不过伏特加说贝尔摩德也被安室透拒绝过?似乎他也不喜欢妖冶型的。
那究竟什么样的女人会对他比较有吸引力呢?
晓千秋默默地想,或许她应该把日本国旗披在身上。
当然,可能不是外貌的问题,而是内在。可明明相处过程中两人都很愉悦,那些来电的感觉也不是假的。
思来想去,就是想不通自己被拒绝的原因。
晓千秋叹了口气,坐电车前往洛山。
篮球部的几个男孩一看到她,呼啦一下全都围了上来:“副教练,你今天好漂亮!”
连赤司都多看了几眼。
晓千秋微笑:“谢谢。”
赤司抱着篮球向她走来:“副教练,下周我要乘‘深蓝’游轮旅行,所以有几天不能来练习了。”
实渕玲央惊道:“太稀奇了,小征居然请假?”
叶山小太郎说:“下周末就是WinterCup的决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