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
噗——
自、荐、床、枕?!
谁——?
她——?
陈白起猝地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喉咙管,掩嘴撇过脸,不住地咳嗽定惊。
“怎么了?可是着凉了?”沧月公子一惊,立即摸向她掩嘴的手,拉过来感受其冰凉温度后,他立即解下身上的披风,十分自然地罩在她的肩上,并替她抚平褶皱。
要说陈白起几近比沧月公子矮一个头多点儿,而这披风是按沧月公子的身量设计的,自然落于她肩,明显长了好大一截,那腥红长摆尾端摇曳一地,深沉而华丽的布缎,不仅仅是在月光下折射出一层淡淡涟漪光辉,穿在身上亦是舒适而飘逸。
如此一来,陈白起玉身而立,风起,竟似长裙加身翩綎,身段婀娜纤软。
此时此刻的她,面庞轮廓清丽而温娴,便偏向了女性柔美之态。
只是败笔在她头发扎得像少年,沧月公子眼神略感不满地移向她发顶,不由自主地伸手将她头上发带一扯,顿时,她发如瀑散,直直垂坠而下,她发质很好,长若流水的发丝服帖顺在背后。
她微讶地仰着头,看着他——于沧月公子而言,此时此刻她这副表情有一种令人悸动的美丽,亦是一种如此惊心动魄的魅惑。
他一双细长的双眸一黯,显得深不见底,玉铸指尖轻轻划过的缕缕柔顺丝凉的触感,竟忍不住一掌将其攥入手心,细致地研摩轻挲……
陈白起表情更为怪异,她轻唤一声:“公子……”
沧月公子将她的声音入耳,便徒然回神,略怔地看着她那一双睇向他的水亮杏眸,那里面是埋葬一切英雄冢的所在,一下她竟觉四处的莹莹火光乍然太亮,他躲开了她的目光,耳尖透了一点红。
“公子……”陈白起视线移向他攥着她头发不放的那只手,慢吞吞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她在心中叹喟一声。
“陈三,你可是受冷了?”他避开她的眼睛,亦枉顾她的问话,却是一副自说自话,还不等陈白起否认,他却双臂一张,先一步将她娇小而温凉的身躯抱住。
只是松松地拢住罢了,似总忌讳着不敢踏出最后一步。
“这样便会暖些了。”
嗳?!
陈白起撞入他怀中,表情一僵。
取暖?……好吧,就当是取暖,可取暖并非一定要用这种最原始的体温互换的方法吧?再说,她也并没有冷得这么急。
“你可有话……与我说?”耳边,俯下的雄性气息吹拂着她脆弱而敏感的耳廓。
陈白起动了动耳朵,她盯注于空气一处,反问:“说什么?”
等等,他不会是知道了,她正进行着“自荐床枕”的任务了吧?
“随意即可。”他声音于夜色的静谧之中,居然柔软得透出几分宠溺。
陈白起感觉到情况好像有点不对劲,他们如今这种情况好似有点危险,而一向腼腆生疏的公子沧月……也好像变得具有侵略性了。
“不如……我们找个地方躺一下?”她沉吟了一下,方提议道。
系统:自荐床枕任务完成1/3。
“邀请”自然是“自荐”的第一步。
沧月公子闻言神色一怔,狭长的凤眸湛亮,他放开了她,肤雪生粲而微微泛红。
“躺……你可确定?”
陈白起心中自有打算,她微微一笑,敛下一切神色,轻轻颔首。
在这秋祭后方有一大片草药桑林地,夜色之中,常栖萤火虫于丛中自由游动。
今夜天空很亮,点缀着许多谜样星星,在朦朦胧胧的田野上,四处飞着流萤的银光,无数只萤火虫一闪一闪地飞往田头地角,宛如一串串、一排排彩灯,织成无数条纵横交错的彩带。
他们信步来到田野坡边,虽是夜晚,但四周景物却并不黑暗,那柔和而瑰丽的淡光将目所能及的范围全都披上一层迷人的色彩。
田坡之下,一大片紫云英正摇曳芬芒,紫云英开得十分茂盛迷人,亭亭玉立在那花海中,风中,似在那连绵不断的花海中翩翩起舞,优美的弧度,花朵颜色自花蕊开始,由浅及深,如同浸水的丝绸,又薄又轻软,微风吹过,散发出阵阵清香,沁人心脾。
这个地方离秋社并不远,是山戎族专门精挑细选出来,为族人们提供社祭野合滚床单的最佳地点,因此其风景靓丽自不必多说。
陈白起无意中带着沧月公子便来到了此处,一时两人立于坡上,皆静静地颀赏着眼前这一幕美景,陷入个自的心绪中。
……这样一直僵持着,好似也无济于事吧。
陈白起投降了,她见脚下有一处草茂柔软的坡地,便清了清音,迟疑道:“那在此处……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