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主公,搞场大的烟火(完)(2 / 2)

这个少女虽然看起来瘦少,估计没成年,但奔跑起来的速度却不弱于任何一个猪畄族人,她领着他们在一片稀疏的荒林中奔跑,一群惊吓得失了神智的人不知疲惫、不知前黑地一路跑着。

等他们终于冲破出荒林,朝着更开阔的地界跑去时,这时树林里悄然走出来几个人。

“人都引走了?”

“那条路……好像是在下游位置,从高处倒是还能够看到一些情况……方才的事情倒是惊着我了,想不到她给的一包小小的东西会有这样神奇又震撼的效果,真不知道她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从何而来。”

“难怪她讲投放时要注意避开些,这若靠得近了,当真是容易误伤啊。”

哒哒哒哒……

一人回头,嘴角扬笑:“听!是马蹄声!看来楚军如约而至。”

“嗯,看来焕仙的计谋十分奏效,引到此处已经证明他们已无心顾忌后方了……”

“事不宜迟,依计行事。”

“喏。”

——

猪畄族一开始的领路者便是那名头插羽毛的少女,她身穿着大腿根部的皮裙奋力地在前奔跑着,但渐渐地她便开始减速,隐退于人流靠中的位置。

身后有一个猪畄族的人趴在地上细听后,爬起来惊声问道:“怎么办,马蹄声好像更近了!”

“到底是什么人在追击我们?”

“如此紧追不舍,只怕是楚军与秦军交战失利后,来反剿灭我们的秦军!”一声尖利的女声从人群中喊出。

众人一听,来不及深思,只觉头皮一紧,双眼发晕。

猪畄族的普通族民并不如他们族中战士一样有通往外界的渠道跟眼界,他们中不少人是知道族内与楚军有过协议,也知道他们的敌对方便是齐、秦两国,如今大批追兵骑马而至,必定是敌军无疑。

“秦、秦军,快、快快跑!”

就在他们玩命地奔跑时,却听见前方也传来动静,另外隐约可见有一队人背对着月光疾速而至,更前方有什么东西挤撞成一团,在拼命奔跑逃蹿,隐约后方有什么威胁在追赶捕杀。

隐于人群中的陈白起神色一凝。

是什么人来了?

正所谓前有虎后有狼,猪畄族的二百多人一时摸不准前方情况,这下是跑也不是,退也不是,他们围成一团,惊悚颤抖地盯着前方,又提防惧怕着后方。

随着前方的人逐渐靠近,月光似水,慢慢如退潮一般露出靠近事物的模样。

随着不远处传来的一声声嗥叫,近了,他们终于看清,原来是一头银狼在捕鹿,这头银狼身形十分壮硕巨大,似虎如豹,一身茂密的银灰色冬毛下,结实的肌肉清晰可见,随着它捕杀猎物时兴奋的一声连绵悠长的嗥叫,别有一番气派——众人一惊,这分明是一匹壮年狼发出的嗥叫啊!

但这还不是最令人感到害怕的,最让他们害怕的是这头银狼将鹿群驱赶的朝他们这边跑过来了!

它跳跃之间,轻松有余,分明是想从中挑选品相绝佳的鹿体追捕,银狼在草地上四肢健步如飞,扬起了很多草榍,蓬松的大尾巴在身后抖动,最后它终于盯准了一只,不再犹豫,直接便从鹿的背面扑上去。

鹿惊而跳,很快便将它甩掉,但是却有利爪的伤口留在了身上,在它试图想躲开那头银狼的时候,银狼又从另一面扑上来,在它身上再次留下了新的伤口……

如此几番,鹿的体力与精神都被银狼消耗光了,而银狼最终觉得戏耍够了,便瞅准了一个机会,直接扑到了鹿的脖子上,准确的叼住了鹿的喉管,用尖锐的利齿一口切断了鹿的动脉。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心惊肉跳,只觉自己便如那头无力又脆弱的鹿,下一秒便会被这头银狼咬断脖子而亡。

但银狼在咬断一只鹿的脖颈后,便静静啃食,却没有继续攻击其它的鹿,而是任它们疯狂逃走了。

这时,银狼后方小跑过来一队人,其中一个带头的男人靠近银狼的身旁,一只蒲扇大掌不由分说地便按下银狼的高贵头颅,出人意料的是,银狼没有对他发起攻击,而是停下食鹿,而驯服地半趴下半身,任他揉抚它的毛发。

众人见此人长相怪异,无发无眉,五官立体而粗犷,眉骨冷硬,板正的脸型如一块石头,没有半点生动的情绪。

但从他们一身穿着打扮猪畄族的人认出,这些人只怕并非秦军或者中原人。

这时赶来的马蹄声骤然停了下来,猪畄族还来不及回头探看,便见一支飞快的箭便朝着银狼方向射了过去,银狼后退一跃,而那人侧身一避,箭便直接没入他身后的土中。

所有人都被这一变故而惊愣了神,完全不知这后方的追兵与前方的神秘队伍有什么瓜葛,导致对方一来便放箭射人\狼?

瞥了一眼地上的箭头,银狼身旁的男人顿时被激怒,低吼一声,如破耳的虎吟,他几步奔跑蹬跳而起,猪畄族的人吓了一跳,立即抱头退开出一条路,只见他如一阵风穿过人群,瞄准了目标,抡起沙包的拳头一拳便砸倒了一匹马,然后又一掌扼住了射箭之人的喉咙,强性将人拖行回原处。

这整个过程,所有人都惊呆了,完全做不出反应来。

等回到射入箭矢头的位置,他朝那个已经骇无人色的楚军脸上呵了一口气,亮出一口白牙森冷,便直接将人扔给了他身旁的银狼。

银狼一得令,便兴奋地跃身压住其四肢,直接以利爪剖开了他的肚腹,大口的吞吃起内脏……

顿时惨叫声简直震破人耳。

而陈白起则盯着那个以一种残暴到无人性的手段出场的男人,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别人都在害怕地看着被狼啃咬着的尸体,只有她一直盯着那个男人。

她的神色并不平静,但又不是那种浮于表面的波动,她隐于人群中,他们动,她动,他们静,她静,所以也没有人注意到她这么一个纤弱瘦小的少女。

但那个男人不知是不是感应到什么,却一眼便捕捉到她的视线,然后面无表情地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