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1 / 2)

这次数学考试,本来以为你们可以意识到自己与别人差距,意识到自己不足,不要被自己所谓最强阳光班名号搞得自狂自大起来。但我作为班主任看到是什么?我监考回来,先去教务处归档,再回办公室改试卷。考完还有一节课多时间,我到班上来想看看你们复习得怎么样,结果看到是你们一个两个,无组织无纪录,打闹说笑!

其他班都去吃饭了,没错。你们喜欢,当初尽可以去其他班!为什么只有我们班这样?李固一向沉稳敦肃,此刻听声音也是气急败坏,你们说说,为什么只有我们这样?为什么全年级上三节晚自习就能下课,我们班要上四节?你们陈老师,女儿在市里上学,他不想早点下班接女儿回家?还不是为了你们!

顾放为靠在走廊外,一脸无所谓地听着。而鹿行吟却站得笔直,看神情听得比一班学生还紧张。

上课铃响起,一班却下了课,学生们三五成群,气势低迷地走了出来。

易清扬、黄飞键、沈珂三人也才陆陆续续地出来。

黄飞键吐槽说:你们来了?老李头生气了,把我们拘在这里教育,魔音灌耳害我少刷了几道题,我们得先吃个饭。

沈珂也说:对,本来想找人给你们带个话,也没来得及。

易清扬是班长,第一个被李固逮出来训,认为他没有管理好班级。此刻正被训得灰头土脸。

鹿行吟见状说:那你们吃了饭还是回班上吧,别再被说了,今天晚上也没有什么新计划,大家还是看之前题。

一行人商量了一下,都同意了。

我们去哪?小计算器。顾放为问他,回班上吗?

鹿行吟小声告诉他:我想去数学组办公室看看。

说完,他四处张望了一下,径直下了楼,小心翼翼地往数学组那边走。

顾放为笑:又不是做贼。

讲题?这次数学试卷没什么讲意义,让班上晚上先自习准备理综吧。一个老师声音冒出来,看脸比较陌生,应该是离他们较远班级数学老师。

此时此刻,老师脸上透出是一种麻木困顿和茫然,他很累似摆了摆手:回去吧,其实连明天理综话都可以不用怎么太认真,就按照平常高考难度去复习吧,调整好心态就好,这次考试对你们来说,不重要。这些题目,也不重要。这就不是高考题难度,这是耽误你们时间。

学生们面面相觑,老师却长叹一声,走进了办公室。

越靠近办公室,越能听见压低议论声:这次出得这么难有什么意义?出得简单倒是还有可能让高层看到一些平均分上,或是过线人数上希望。难题杀得住鹰才那些学生吗?他们进度和训练量,可是甩开我们一大截!

是想让都做不出来吧到底难说,阳光班都有交白卷。

明天还有理科综合

鹿行吟看见,青墨七中剩下老师们占据一边办公室,而另一边以前空置办公室里,坐着当时鹰才中学空降带队老师,他们都面带笑意,十分放松批改着试卷。

还有少数几个鹰才学生借用了电脑,和他们聚在一起打游戏,时不时爆发出大笑声,和另一边产生完全对比。

好改是真好改,这个学校居然这么多交白卷一个老师笑着说,刚登陆改卷系统时还以为卡了BUG,特意去问了他们一班数学老师,是不是系统出错,怎么全没扫出来。结果当场抽卷,就是一大批白卷,根本没法动笔程度,这也太

是啊,这些题虽然有难度,但也不至于交白卷吧,这可真是还出这么难题,也不知道在防谁。

老师招呼了一下旁边打游戏鹰才学生:好了,你们都出去,不要影响改卷,明天理综放松考,出成绩了老师请你们吃饭。

好诶!

一群穿着暗红色校服少年、少女跑了出来。

程敏君迎面撞上鹿行吟,愣了一下,正准备开口,冷不丁看见了鹿行吟身后顾放为。

漂亮锋利少年靠在角落里阴影中,散漫地抱着手,仿佛在等待什么。此时此刻听见动静,那双有些冷桃花眼望了过来。

程敏君一哽,又看了鹿行吟一眼,不声不响走掉了。

鹿行吟轻轻说:好了,哥哥,我们回去吧。

顾放为回头看了一眼:一班班主任那是受了挤兑吧,怪不得脾气那么好,也在班上发了脾气。

第65章

大雨持续了一夜。

今夜易清扬他们没有过来,依然是考虑到易清扬的班长身份,怕月考期间离班再闹出什么乱子。晚上时,只有黄飞键跑来大约二十分钟,找顾放为问了一个题。

鹿行吟在看错题笔记,一个人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圆溜溜的一团,只露出一张苍白的小脸。他洗过了澡,还刷了鞋,周身散发着软和干净的肥皂香,在冬日的雨夜莫名让人安心。

外边雨声一直没有停,顾放为刷着手机,刚停下来打开窗往外看,就听见鹿行吟在后面叫他:哥哥,今天还是在我这里睡吧。外边下雨,翻窗很危险,而且这么冷,走回去也很累。

他们不用再挤一个床,鹿行吟爬下床,把自己的两层床垫拆了一层放去空床位上,又拿一件牛仔外套包了一个枕头。

顾放为以为他是给他铺床,说:行了,就这样吧,你快点睡。

鹿行吟整理好了之后,却自己抱着被子往上一坐,麻利地躺下了:哥哥睡我的床吧,软一点好睡。床单枕套今天都换洗过了。

空床硬,哪怕有一层床垫盖着,还是看起来硌人。鹿行吟没再穿他的毛绒睡衣,只是穿着夏天的一件短T,配上宽松的四角睡裤,白而瘦的胳膊与双腿在被子里若隐若现。

没有让你睡这的道理。顾放为说,你是弟弟,而且你生病。

哥哥是客人。鹿行吟抱着毯子已经躺下了,看起来岿然不动,不冷的,我睡习惯了,以前都是睡硬床的。我奶奶腰不好,家里的床都换成了硬板床,你睡不惯。

他探头出来,露出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来瞅他:哥哥要是愿意,也可以过来和我一起睡,或者我过来和哥哥一起睡。

顾放为实在拿他没辙:那你过来!

不想。鹿行吟声音透着困倦后的绵软,骗你的。冷,不过来了,哥哥睡吧。哥哥晚安。

顾放为从小不习惯客套推诿,爬上鹿行吟原本的床后回头看了看,拎着被子去了鹿行吟那边,把他裹着的毯子扒了下来跟扒一个清水粽子似的,剥了半天里边黏软白净的家伙才出来。

鹿行吟快睡着了,很困地在半梦半醒间睁开眼瞅他。

顾放为把厚被子给他盖上,再伸手为他压住被子角。指尖间或碰到鹿行吟温软的肩膀,肌肤柔软如玉,润如凝脂。

他叹了口气:小祖宗。

鹿行吟又睡着了,手里还握着他的错题本。顾放为俯身,伸手轻轻将本子从他手里抽出来,放在他枕边,随后关了灯。

第二天早晨,鹿行吟被顾放为叫醒。

外边雨稍微小了一点,一出门又是一身凉意。顾放为撑着伞,修长的骨骼近在眼前,鹿行吟只是困得一声不吭,很乖地跟着他走。

顾放为在看路,深蓝的伞面下一双桃花眼没什么情绪,还是平常那样惹眼又淡漠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