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行吟努力了一会儿,才从他的怀抱中钻出来,神情还比较镇定。
从前他总是脸红,耳根红,这么长的时间下来,也慢慢习惯了。
顾放为和他并排往回走。
新的小僵尸寄回来了。雪花缓慢飘落,冰冰凉凉的擦过他们的眉睫,顾放为开口说话,白色的雾气缓慢上浮,也快到寒假了,我寒假会回家,然后带着小僵尸进一步升级,顺利的话可以再和联系好的几个资方联系,看看能不能谈下来投资。
嗯。鹿行吟说。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于是闭口不言。顾放为的一切,哪怕他已经尽力熟悉,实际上仍然不了解那个世界普通学生做东西,创业,好一点的能拿个奖,他们的一切机会听起来都无比渺茫,顾放为却不用想任何其他的东西,他拉个投资,只需要家里的一个电话。
他没有什么能帮到他的。
鹿行吟想回冬桐市,但这会是他回来后第一个新年,不在S市过,说不过去。而他如果回冬桐市太勤,鹿奶奶也会担心。
他慢慢走着,慢慢想着,顾放为伸手过来,轻轻捏了捏他的脸:一个寒假不见我,会不会想我?
应该还好。鹿行吟说。
顾放为:
他手上微微加重了力气,气呼呼地说,小没良心。
鹿行吟转过脸来,看着他笑。
我想把原版的小机器人送给你照顾。顾放为说,放在出租屋里我不放心,寒假的时候我不在,让它陪着你吧,有什么事情跟它说。
跟它说,你又听不见。鹿行吟眼睛乌溜溜的,它也不会帮我做饭。
跟它说,我是听不见,可是你给我打电话啊!顾放为理所当然地说,严格算起来,这就是要异地恋一个多月了。你不许不理我,至少每天给我打两个电话吧。
他认真地看着鹿行吟,那种从一开始就潜藏在心底的想法越来越强烈离开了青墨,离开了鹿行吟的主动联系,他和他之间的链接,仿佛就会突然切断,什么都不再有。
一定要给我打。顾放为的声音格外严肃冷峻,不然我会生气的。
放寒假前,他们又进行了两次大考。
竞赛班学生提前出期末考试成绩,寒假作业任务也和其他人不同:普通班除了老师出的寒假作业以外,还有竞赛班的进度。
整个寒假,他们几乎没有休息时间。
陈冲钻进他们的小黑屋司令部,通知了这件事:你们几个进度最快,寒假先把大本看了,先不管做题,能看多少是多少,有问题随时给我打电话。我在给你们联系寒假的培训课,到时候你们有好几个讲座课要跟。跟家里人也通知一下,目前选定的学校有H市大讲座培训,O市Y大讲座培训,培训费和路程费单子在这里,新一批原版教材渠道也在这里,这张单子大家拿回去给家长看,如果能争取到这个机会,就是我带队陪大家一起去。
与此同时,陈冲还宣布了另一件事:按照正常比赛进度,三月份,也就是你们放寒假回来的这个月,我们就要准备以学校名义向省化学会提交报名申请了。五月份开始,全面停课,备战竞赛,一直到今年九月份。
五月份就停课???一群人面面相觑。
他们现在是高二,五月份停课到九月,相当于牺牲掉高二下学期五分之四的时间。
是,实际上五月停课是大多数学校竞赛的时间线。我们比别人少一年时间,所以大家要做好心理准备。这个寒假不单竞赛,所有高中内容,你们都得像鹰才中学那样,全部学完。陈冲说,化学你们已经学完了,其他课程现在也要跟上。
卧槽!修罗场啊!黄飞键大惊失色,我爸妈还准备带我去三亚玩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
沈珂则提议道:我们要不去市里图书馆一起自习吧?在家效率总是很低。
可以可以!
易清扬说:我家在乡下,没办法,我还是一个人自习吧。
鹿行吟没说话。
他不知道自己寒假会如何安排。
鹿行吟低头看了看陈冲给他们的单子。
教材费加上培训费用、路费预计,不算少。至少是他一年的学费。
他身上已经没有钱了,修理的零用钱解决不了这个燃眉之急。
顾放为呢?他不在吗?陈冲随手把单子塞给鹿行吟,你有空带给他吧,他的资质,可去可不去。这几个讲座和冬令营活动都是最好的大学教授过来讲课,一定不能落下,哪怕是在繁星中学,这些培训都是必须听的。
他看向鹿行吟的目光充满了信任与看重:你别学他,竞赛,高考,这个寒假,你哪边都不能落下。
季律师。
青墨七中本学期最后三次月考及全市统考,鹿行吟的得分分别为7.27分、6.74分、7.53分、3分。青墨七中保持了他们第一次月考的出卷难度,每一次难度系数都在5以上。而鹿行吟小少爷,一直没有掉下年级前十。
同时,小少爷获得了市里分配给青墨七中的模范少年荣誉称号,奖项加分五分,加起来一共是,86.663132分。
霍思烈,霍思笃呢?
霍思笃小姐保持着稳定的成绩,几次月考都发挥正常,如今总分是132,073分。电话另一头顿了一下,霍思烈少爷的话他在体训队训练时,不慎跟腱断裂,正在休养,所以错过了连续三次月考以及全市统考。他的分数依然是82.66分。
也即是霍思烈,暂时出局。
放寒假当天,季冰峰带着司机接了鹿行吟回家。
顾放为早三天就已经回了国外,把原版的小机器人塞给了他。
往市里的车程变得短了起来,鹿行吟一路抱着小僵尸,回到家门时,本以为会面对上一次一样的情形:一大家子人整整齐齐的压力,然而却没有。
霍家宅邸空荡冷清,富丽精致的家中只有钟点阿姨和园丁。
霍思烈坐在客厅沙发上,一个人吃着披萨外卖。
看到鹿行吟回来,他说了一声:早。这个寒假就我俩了。
鹿行吟不明白他的意思,抬起温润的眼睛看他。
霍思烈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沮丧:爸妈他们今年过年可能不回来,在国外过了,本来要带我们去滑雪,但是他们说我伤还没好,所以只带思笃过去。
可是我的伤明明已经养好了他咕哝着,伸手去拨弄脚腕。缝合的伤口已经结了痂,脚跟关节还能灵活地扭动。他们就是不带我去。说什么,伤筋动骨一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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