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寒假的时候,我在我表姐那里做实习生——就是薛欣桐,我参加了她主持的那个慈善拍卖,那时候我就见过你。”岳松说。
张雁声还记得薛欣桐的那个拍卖会,讶然:“那么早吗?”
而她还傻傻地想着等着五六年后,等到她前世死去的那个时间点再去守株待兔他。
她竟不知道,在她以为他是个得在茫茫人海中寻找的人的时候,他却已经在注视她了。
缘分,有时候过于悄然,令人难以察觉。
岳松点点头。
“在那种宴会大厅的聚光灯下,人的面孔看起来都会变得更加立体,你的尤其是。我一眼就看见了你。”他指尖在张雁声的唇上轻轻点了点,“口红的颜『色』那么艳丽,好看极了。”
“可是目光和表情又太冷,而且,其实也能看得出来你特别年轻,比其他参会的年轻女孩,都年轻。”
“我就忍不住想,这个女孩为什么这么冷,她是谁?她经历过什么?”
“拍卖会结束之后,我去找我表姐问你是谁,被表姐嘲笑了,因为我看上的那个女孩原来才是个高一的小孩。”岳松回忆,“但我表姐告诉了我你家里的事,我就想,果然啊,果然就是得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才会有那样的眼神。”
“你年纪太小,我那时候都大二了,总不能去追一个高一的小孩吧。就放弃了。”
“但那一次见到的你,和听到的关于你家的事,是我对你所有预想的来源。”
他凝视着她,叹息:“你就跟我想的一样——经历过太多,懂得太多,自然就跟同龄人拉开了差距。”
他目光柔软,叹息的声音低而沉,情绪随着声音渗出,又渗入空气中。
张雁声垂眸片刻,抬眼:“不要动不动心疼我。”
岳松盯着她潭水一样的眸子,反问:“为什么?”
“让人心里软软的。”张雁声说,“这样不行,整个人都被软化了,硬气不起来了怎么行,我反正是不行。”
岳松想了想,说:“那,偶尔心疼一下?”
张雁声勾勾嘴角:“可以。”
说话间,铜金『色』的阳光就被收敛于海平线上。自然光线昏暗了下来,工作人员打开了灯光。
张雁声站的地方有灯,背后都是光,岳松看着她,像是融在了光里。
那些漫反『射』的光打在她脸上,皮肤没有一丝瑕疵,吹弹可破,近乎完美。岳松的视线禁不住落在了她的唇上。
微微勾起的嘴角仿佛自带诱『惑』。刚才碰触过那里的指尖,有些发烫。
气氛正好。
张雁声想,岳松要是这时候低头吻她,她不会拒绝。
她拒绝被别人的关心和在乎软化,却绝不拒绝偶尔品尝这份温柔。
她分明地看到了岳松的喉结微微动了动。
那是男人动了□□的外『露』表现。
岳松却硬是别开了视线,微微转头看向了别处,说:“我们上去吧,不看着点,立晨又要胡闹了。”
“……”张雁声,“噢。”
所以,还是怪她现在年纪太小吗?没有足够的吸引力吗?
才想着,便有水流从天而降,并听到了徐立晨嘎嘎的笑声。
抬头,徐立晨带着张鹤翎端着水枪扒着上层甲板的栏杆向下探身大笑呢。
果然被岳松说中了,一会儿不看着点,徐立晨就要胡闹。
“有种在那儿待着别动!”被淋成落汤鸡的张雁声笑得咬牙切齿,对岳松说,“得给他点教训!”
同样被淋成落汤鸡的岳松撩起t恤下摆擦了把脸,窄腰腹肌一闪而过:“走!”
两个人上楼去了。
“卧槽!”徐立晨说,“快跑!”
张鹤翎跟着徐立晨疯狂逃窜了。
第二天夕阳落下海平线的时候,所有的游艇都到了约定的海域,在组织者的指挥下,按照预定的位置排列好了顺序。船和船之间以渡桥连接,形成了一个闭环。
每艘游艇都多多少少承担了一些项目或提供一些物资。譬如岳松的船,就提供烧烤类的食物。
承担了儿童乐园的那两家都是自家孩子比较多的家庭,一家有三个,另一家有四个。
有四个的那家最大的孩子才六年级,其他都是小豆丁。他们家的船上有专门的儿童游乐室,还有有很多少儿玩的设施。
那些带着小小孩的家庭,就带着孩子过来。
家里有三个孩子的那家,有一个初中生,两个小学高年级生。张鹤翎这样的半大不小的孩子,就集中到这边来了。
张雁声一看到里面不少半大小子,就跟岳松说:“你去派对那边玩吧。”
有一艘船上载了满满一船人。是某个私立高中一波已经毕业上了大学的毕业生搞得同学聚会。
他们本来就是来海上开派对的,玩了两天了,忽然接到邀请,觉得人多更有意思,就参加了。
不仅带来了人气,还提供了最大量的食物和酒水。音乐开得山响,徐立晨一听见就直接窜过去了。
岳松问:“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