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梁成的心好痛。
在老太太将若禾再次介绍给宋家人的时候,宋梁成如鲠在喉,就像是珍藏了许多年的宝物被赤、裸裸的暴露在众人眼前。
所有人都欣赏她的美,所有人都称赞她的乖巧,或真或假为她的经历而神伤,而自己却从丫头眼中的唯一变成了宋家人中的其中一位“表亲”,日后,也就在她的世界中逐渐变成透明。
那些虚伪的关心被他一眼看透,除了老太太和宋兰,宋家人谁在乎若禾是谁,不过是看到了她身上郡主的身份,才趋之若鹜。
她该是自己的东西。
如果他不能将她占为独有,那就毁了她。
他沉声在若禾耳边命令:“叫哥哥。”
那声音压抑又克制,若禾知道他心里难受,便顺从他的要求,带着哭腔,软软的唤了一声,“哥哥。”
前世的兄长成了今生的表哥,没想到他们之间还是变回了原样。
若禾愣神间,黑暗中,宋梁成的眸色逐渐深邃起来,仿佛要同这深不见底的黑融为一体。摩挲着她轻唤自己的唇,从她口中发出的声音甜腻又绵软,宋梁成很好奇此处尝起来是不是也是甜的,随即欺身压了上去。
带着深秋的凉意,霸道的吻落了下来,不容拒绝,若禾的呼吸忽然停滞,下意识想将他推开,却记得自己方才所说。
若是能让他消气,她什么都能做。
她可以不做宋家人的表亲,但她不想失去宋梁成。
一双手还没抬稳,就忍耐着放下了。
与冰冷的身体不同,宋梁成的呼吸是那么炽热,合着他身上淡淡的松香气息缠着她的唇舌情深不能自持,单手托住娇柔的后背,整个人都被他掌控在手中,容不得她有丝毫的退缩。
同宋梁成躺在同一张床上,这般姿势,这般亲密,还在做这种夫妻间才能做的事,仿佛偷、欢一般的认知让若禾十分羞耻,双手不自觉抓紧了床单。
这个吻太过绵长,从一开始的冷冽慢慢升温,直到两人的脸颊都绯红一片。
若禾宛如溺水一般,唯有身上的人是她的救命稻草,在接吻的空隙中才能大口喘、息,方才已经哭红了脸,现在却是连呼吸都被他掌控,仿佛随时都会窒息。
吻毕时,宋梁成依旧不满足,咬住了她的下唇,直到那柔软的双、瓣染上艳、色,才满意的松了口。
嘴巴上热热的,少女的身子轻颤着,羞涩的抬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在黑暗中,她看不见宋梁成的表情,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副狼狈又没有体统的模样,她在意宋梁成的感受,也不想让他轻视自己、厌恶自己,这样纠结的心情让她无法拒绝宋梁成。
感受到遮蔽在上半身的阴影慢慢坐起,若禾轻喘着,柔声试探,“你不生气了吧?哥、哥……”
第一次这样叫他,真的不太习惯。
比起称呼“兄长”的规矩和距离感,叫“哥哥”显得亲昵多了。但眼下,他们显然是亲昵过了头。
宋梁成半坐起身,听到丫头发出蚊蚺一般大的声音,夹杂着抑制不住的喘、息和讨好的意味,无意识的撩拨着他本就已经不坚定的道德底线。
“我说过我喜欢你。”
说着,宋梁成解了腰带扔在床尾,他眼中的夜色清明,因为常年习武,他夜能视物,一双明亮的凤眼死死盯着身下的少女,就像面对自己最珍爱的礼物,现在就要一层一层将她剥开,慢慢享用。
外衣也扔在床上,宋梁成再次欺身上去,轻咬她的耳垂,不带情感地否决了她的猜想,“你以为,只是一个吻就结束了吗?”
他的声音撩动着若禾懵懂的心。
“我想要的远不只是这些。”
男人的吻从耳垂一路下移,因为是他,所以即便是轻微的触碰都叫她禁不住咬紧了牙关,连脚趾都蜷缩起来。
宋梁成在吻她,这样的认知让若禾觉得羞耻又无奈,过于温柔的吻要将她溺毙……若禾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仿佛出水的鱼儿失去了生存所依,只能将身子紧贴在床上,在他怀中止不住的颤抖,眼角都不争气的滴下泪来。
脑海中清醒的声音告诉她不能再放任他继续下去,但身子软的没有力气,更没有开口拒绝他的勇气。
总归是她做错了,是她违背了誓言。
若禾自暴自弃一般歪过头,任泪珠滑落枕边。
他就像是阎罗殿中的恶鬼,自己选择呆在他身边,就注定要被他拖进深渊。
感觉到身下的丫头有些失神,宋梁成微皱眉头,一口咬在了她的肩膀上,霎时间,圆润的肩头上便多了一排清晰的咬痕。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若禾忍不住惊呼出声,喊的声音有些大,都把她自己吓到了,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府里有守夜的家丁也有巡夜的亲兵,若是声响大了引来人,她同宋梁成便要被捉去受私刑了。
棠梨娘亲告诉过她,大户人家的郎君和姑娘未嫁娶之前都是不能与异性相触碰的,所谓男女授受不亲,也是为了保全姑娘家的名声。
只是此刻她更担心,若是宋梁成被抓到,会不会因为此事耽误他未来继承爵位。
比起一个无用的郡主,国公爷的位置显然更重要。
思索许多,若禾还未察觉到,宋梁成的手(屏蔽,括号里是补字数,不好意思,我也很无奈)若禾不自觉的就弓起腰来,只觉得身体酥酥麻麻,又卸了一半力气去。
就在宋梁成准备褪下她身上碍事的衣物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有人朝这边走来了!
若禾下意识的推他,依旧推不动,想着两人会名声俱损,若禾急得又要哭出来了。
一张通红的小脸委屈的看着他,小声求着他至少躲一躲,宋梁成最忍受不了她可怜兮兮的模样,虽然是他成心要欺负人,但也不愿她因此而落泪,便从她身上起来,坐到了一边。
果不其然,门打开了。
一阵冷风顺势吹进来,外头的月光照进门里,屋里终于亮堂了些。
宋兰提着灯笼进来,紧闭的轻罗帐将床上与外头隔开,就是拿着灯笼也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便轻声问:“小表妹,我方才听见你的叫声,是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