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体成员吓一跳。
她要利用‘恶車’制造假死现场,送走百雀羚,好去跟叶乔团聚。
百雀羚再不受宠,也是太子的天妃。
把天妃偷偷运走,送去跟别的男人厮守,这事若被太子知道了。
就一个完字。
包晓豆一拍胸脯,“我是主谋。若东窗事发,尽管往我头上推,就说是我威胁你们这么做的。”
F4成员本不想答应,谁知包晓豆直接将小战神请来。
原来神坛之上的小战神已被黑胖天妃收入盔下。
或裙下。
成员们不敢不给小战神面子。
一来,打不过人家,若不答应,怕被灭口。
二来,若跟小战神成为盟友,日后可抱上小战神的大腿。不但不会挨欺负,还可以随意欺负别人,多爽的人生。
于是,F4成员,勉强答应。
唐宋跟司命回府的路上。
小司命说:“我还是觉得我们再作死,我们真的要跟黑胖同流合污?我们要不要去告密,如此一来,可立一大功。”
唐宋拿扇子敲小司命脑袋,“你这颗脑袋长在身上不是为了显个高。拿脑子想想,我师父为什么敢把这么大的事告诉我们,她是再明目张胆拉咱们下水。咱们若不从了她,从今往后,就成了她的死对头。”
“我师父是谁,我密切观察,那是来自天外天的高人。你说她又黑又胖能再一众天仙美人中获取太子的芳心,更有那个独来独往的高冷小战神。我师父她半夜私会小战神,太子居然偷偷将这事压下。我师父偷拿令牌私自离境,太子居然只罚她吃藕。难道你没品出什么不同来。再说这次,我师父犯砍头的事,小战神都敢给兜着,你难道还没看出我的师父的手段及魅力?”
“你前脚告密,我敢百分百肯定我师父会下后手,你会死的非常之惨烈。斗心眼,你斗不过我师父的。”
小司命:“哦。”
唐宋摇着扇子离开,又转回来敲了几下司命的小脑袋瓜,“还有,别黑胖黑胖的叫,那是我师父。你可以对我不敬,但不能对我师父不敬。”
小司命:“哦。”
夜。有月。
包晓豆啃蒜蓉猪蹄时,收到司命府来的密信。
拆封,纸条上只落俩字:可用。
包晓豆心满意足,继续啃猪蹄。
小叮当给人泡山楂荷叶薏米减肥茶,“主子让小司命试探唐宋殿下?”
包晓豆躺摇椅上晃悠,“对,我徒弟满分通过。”
小叮当给人端上茶,“主子,小战神恋着你,肯替你做事,我懂。但唐宋殿下还有小司命跟你认识的时间不长,这么大的事,您怎么也敢用啊。”
包晓豆吃一口猪蹄,喝一口减肥茶,“先说我徒弟唐宋。他荒唐愚蠢,不学无术,不干正经事,人设摆在那,不能崩。”
“他若敢去告密,人设立刻崩塌。天帝就会知道,他这个弟弟是有脑子的。荒唐事不干了,居然干起正事来。历来天家对于有脑子又握有兵权的王爷,只两个态度:或防,或杀。”
“唐宋去告密,不但没一点好处,还会把自己多年累积的人设给搭进去。你说他有这么蠢么。”
小叮当长哦一声,又问:“那小司命呢?他为什么甘愿替主子办事。”
包晓豆挑了根牙签剔牙,“小司命的真身乃天命笔,自出生后就被抱来天族,掌司命一职。小娃一直再找娘。”
燕窝羹上来,小叮当给主子舀羹,“我懂了,主子答应帮他找娘是不是。”
“不是,司命以为我是他娘。”
一声脆响,勺子掉地上。
碎了。
小叮当:“……主子真身是金龙鱼,小司命真身乃神木。小司命他何来这天大的误会啊。”
包晓豆:“只要道行深,真身可以用障眼法篡改的。小司命手中之笔,可窥天下之人命格。哪怕是天帝陛下,他也能窥见一二。唯独窥不了我的。”
包晓豆:“神木氏族,有这样一个传闻,神木造笔,可批众生万物之命格,唯独不可窥其父母。”
“再加上……”包晓豆站到椅子上,俯首对着叮当展示姨妈笑,“我每每见司命,就用这种眼神看他。”
小叮当颤音:“……这是什么眼神啊?”
包晓豆跳下椅子,“慈母的眼神。”
重新抱起猪蹄,包晓豆总结,“那小屁孩缺母爱,怀疑我是他娘,即便怀疑,他也会向着我滴。”
啃一口猪蹄,包晓豆含糊不清道:“况且,我还真是他娘。”
小叮当服。
“主子,你怎么那么了解他们的性子啊?”
包晓豆喝一口减肥茶,露出天桥下她爷摆地摊时,那讳莫如深经典招牌笑,“天机不可泄露。”
天时地利人和。
天族下雾的一个夜晚。
司命府门前,伴着车轱辘碾轧之声,一声尖叫划破长夜。
众人赶过去。
百雀羚一脸鲜血,倒在地上。
仙医匆匆赶来。
探脉,没气了。
探魂,碎成渣渣了。
唐宋拿扇子挡着半边脸,嚎哭,“本殿路过司命府,巧遇百天妃。正说着话,恶車突然从雾里冲出来,百天妃闪躲不及,当场给撞飞了,还是脸先着地,真是造孽啊。”
郁美净跪在血肉模糊的尸体前,大哭主子你死的好冤啊。
天帝闭关,天后出门,太子下界。
现如今天宫能管事的,只剩病弱大殿跟黑胖天妃。
远远瞧着大殿琼之,走向车祸现场。
黑胖猛得从旮旯里窜出来,拍一下对方的肩膀,“嗨,大殿。”
大殿吓得差点心脏病复发,捂着心口,“……豆天妃?”
包晓豆一脸沉痛,“殿下也要去看百天妃是不是。我刚看了,那血流得哗啦哗啦的,满身满脸,啧啧啧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殿下赶紧过去瞧瞧。”
大殿的管事东芝,听不下去了,“豆天妃不要说了,我们殿下自幼晕血,您莫要吓到大殿。”
包晓豆抓住大殿的袖子,硬往车祸现场拽,“晕血是因为见的血腥场面少,殿下你去瞧瞧百天妃的模样,极品血腥现场,你看一眼,打小积累的晕血病就好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若被人先一步处理掉尸体,就遗憾了。”
东芝咚的给跪下,抱住黑胖的大腿,“求天妃了,别勉强殿下,殿下自小身子弱,经不起折腾啊。”
包晓豆十分遗憾的叹口气,“罢了罢了,即是这样,百天妃的事,就交由本妃处理了。扶你家殿下回去休息吧。”
包晓豆以正妃之礼,厚葬百雀羚。
再往鸟族报个丧。
百雀羚的羽雀宫,空了。
坐着战神府的马车,一路将国货送出天族地盘。
不知为何,包晓豆有种跨国走私的紧张感。
师长叶乔,远远站在花树下等待。
青衣长衫,姿态无双。
当百雀羚跑上前跟叶乔抱在一起时。
阳光正好。
包晓豆的心,踏实了,圆满了。
不愧为亲妈。
包晓豆在心里这样夸自己。
返回天宫的路上。
小战神跟包晓豆提起恶車。
当然,撞死百雀羚的恶車是个道具。
恶車本車神出鬼没,还没找到。
死的那个百雀羚,也不过是个替身。
魂被撞没了,脸也毁了。
再加上有天宫几个大佬做人证,百雀羚的贴身丫鬟也抱着尸体大哭。
观众们很容易被特意营造的气氛感染。
无一人怀疑,百雀羚被掉包了。
小战神道,他这些天追踪恶車时,查到恶車的封印,很有可能是被萋萋暗中解开的。
恶車锁于锁妖塔。
目前只有大殿和太子有开启锁妖塔的令牌钥匙。
萋萋没有令牌钥匙,是不可能进去锁妖塔的。
太子也不可能放出恶車撞自己,那么矛头直接指向病弱大殿。
小战神分析,很有可能是萋萋和大殿,暗中有往来。
两人之间踹着什么阴谋。
大殿暗中给了萋萋锁妖塔的令牌钥匙,放出恶車。
包晓豆做深沉状,“萋萋好久没出来作妖了,最近没见她啊。”
小叮当:“主子,你忘了,萋萋上次给您往壶里下‘炙白露’,后被殿下罚了。我听闻一直关在锁妖塔受‘纸刀之刑’”。
这么一提醒,包晓豆想起来了。
小战神又道:“儿时,萋萋曾养在战神府,我们多少有些交情。虽然她暗中害你,但也遭了惩罚,可不可以……求天妃网开一面,留她性命。”
小战神替她做了那么多事,求这一件小事,包晓豆没个不答应。
突然,包晓豆抓住个一直被她忽视的重点。
上次,深更半夜,再枇杷林邂逅小战神。
伤了太子身为男人的尊严,赏她吃一筐枇杷。
当时,剧情似乎卡住了。
要不是她突然中了‘炙白露’,包晓豆还不知该怎么进行下去。
是萋萋婊的‘炙白露’帮了她啊。
再后来,她偷令牌去无妄海救人。
被太子罚吃藕。
当时也是剧情进行不下去。
恶車出来了,替她解困。
炙白露和恶車只在三千大纲里提过,全部被萋萋女配给带出来。
并阴差阳错,替她解困。
如此说来,女配萋萋也是来推动剧情的。
而且是非常重要的NPC。
包晓豆问小叮当:“你刚才说什么,萋萋被罚什么?”
小叮当:“纸刀之刑。”
包晓豆吩咐车夫快马加鞭,“刀下留人呐……”
女配,你不能死。
我还指望你走剧情呢亲!
锁妖塔。
包晓豆她进不去。
太子的令牌钥匙翻不到,只好去找大殿要。
殿下连人家面儿都不见。
直接让东芝传话说,锁妖塔乃天族重地,闲杂人等不可进入,请天妃回。
包晓豆着人去请天叔来救场。
唐宋第一时间赶往现场。
不料东芝将刚才的话,原封不动的再传一遍。
唐宋一脸亏欠笑,“师父,那锁妖塔的确乃关押重罪的禁地,即便是我,没有令牌钥匙,也进不得。要不,咱们先回。”
包晓豆一屁股做亭子里的石墩子上。
空着手走?不可能。
他大儿子多难攻略,她都屡次攻破。
别说这么个不知男三男四还是男五的病弱小角色。
包晓豆肚子里的坏水正酝酿,瞧见几个仙医提着小箱子匆匆赶来。
原来,大殿昨晚落枕了。
包晓豆直接把仙医们堵在门外。
咔咔活动着手腕子,往大殿屋里走。
踢馆似得踢开房门,“殿下啊,落枕了啊,我当年再洗脚店学过中医推拿接骨,这就给殿下治一治。”
东芝瞅见黑胖天妃来势汹汹,赶忙跑上前护主。
但被天妃身边的胡萝卜,给叼出去。
包晓豆嘎巴嘎巴掰着手指头,一手掐住大殿的脖子。
咔嚓一扭。
一声惨叫!
包晓豆:“不好意思殿下,好久没练手,生疏了,我再试试。”
咔嚓又一扭。
一声惨叫!
包晓豆:“不好意思殿下,这位置找对了,但一紧张,拧反了。再给我一次机会。”
咔嚓再一扭。
连声惨叫!
包晓豆:“不好意思殿下,你这脖子不结实啊,我稍稍用力,给拧过了。您再坚持一下,我继续努力。”
大殿,气若游丝。
抬手,指指墙角的檀木盒子,“……钥钥匙在那。”
包晓豆拎出令牌钥匙,吩咐小叮当,“没瞅见大殿脑袋都快掉了,还不快请仙医进来。”
跨出门时,包晓豆拍拍吓得缩墙角啃手指头的唐宋的肩膀,“乖徒儿,这场面有点遭,你替为师善后,为师相信你。”
说完,潇洒走人。
唐宋快哭了,跑大殿身前递帕子递茶水递速效救心丸,殷勤伺候。
“大侄儿啊,我师父她就是有点活泼顽皮,她并无恶意。这事就这么算了吧,我往后不冲你借功德币就是了,我再也不打你天马的主意了,我也不骚扰你宫的小仙娥了。叔叔我稍后给你送大礼过来,仙翁送我的七彩参果都给你。你要还不解气,有什么你冲我来。给叔叔个面子,你就我这一个叔叔了。豆天妃是我师父你也知道,我须得尊师重道。”
包晓豆终于见识什么叫纸刀之刑。
空中飞着无数把纸片薄的小刀子。
每隔两个时辰,蜂拥而上,往人身上割。
刀刃太薄,人被割伤也淌不出多少血来。
但身上的口子密密麻麻,错落交叠,只让人活生生受疼。
包晓豆瞧见萋萋婊时,人倚在墙角。
衣衫褴褛,浑身上下布满细口子。
太子他真是个畜生啊。
瞧瞧都怎么对待自己的老婆们。
包晓豆命人将萋萋婊抬出去时,人家绿茶人设都不要了。
呲牙咧嘴,破口大骂,“谢辞心,你个贱货,终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包晓豆觉得自己真是好脾气。
圣母病一发作,当场安慰人家,“婊姐,咱先把身子养好了,不急哈,我等你重出江湖的那一天。comeon加油!”
天界的地盘,没什么可作的了。
包晓豆无聊了。
跑去司命府端着偷天镜,偷窥殿下再人界的日常。
这一窥,不得了。
人家都十六岁了。
一身布衣,难掩英气。
拎着小竹剑再竹林里削完树叶,就去灯下苦读。
包晓豆心道,不行,她得下界。
她仇还没报呢。
十六岁,再古代不小了。
但若放现代,是三观初步定型时期。
若这时候,她下去祸祸人家。
重新塑造一下人家的三观。
岂不是件很痛快的事。
身为天族天妃,不得擅自离仙界。
上次坐着战神府的马车偷渡百雀羚,是因为时间短,不易被发现。
若再下届,尤其晃悠到太子身旁。
她很快会被天族的人发现。
待天帝出关,天后归来,就是她倒霉的开始。
包晓豆很快想到个主意。
跳诛仙台。
她这个天妃私自下凡,不过是放不下殿下一人再人间,想去作陪。
况且是以跳诛仙台这么惨烈的方式。
相信天帝天后也会动容,饶了她私自下界的罪。
唐宋命人往诛仙台,抬上状似榴莲的一个大壳。
榴莲壳是具灵器,相当于保护层。
能阻挡诛仙台下的戾气,让人平安落到人间。
包晓豆不满意,问:“有没有好看一点的道具。很仙很美的那种。”
唐宋命人抬上一朵含苞待放的硕大莲花来。
“师父,这莲花苞虽好看,但不稳。远不如那个浑身长刺的大壳子,四平八稳。”
包晓豆毅然决然选择莲花苞。
从天而降一颗大榴莲,跟从天而降莲花苞。
那个画面能一样么。
她可是小仙女。
唐宋说,虽然有灵器护体。
但诛仙台一跳,法力全失。
包晓豆一脸不在乎,“就我那点只能点着柴火烤个鹌鹑的法术,有跟没有没啥区别。不过,委屈小叮当了。”
被强行组团跳诛仙台的小叮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跟了这样的主子,只得认命。”
包晓豆拍拍对方的肩膀,“你这个思想觉悟满不错。”
钻进莲花苞,包晓豆又探出一颗脑袋。
“小司命啊,给我找好了富贵人家没有。”
一人孤苦伶仃再人界,不好办坏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