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第73章挣扎
贾瑚不愧是被寄以希望的荣国府当家人,不出几天就带着老爹去道馆说服了贾敬,让宁国公府的上任当家人同意将贾政一家安置在宁国公府里。
“赦堂叔,这怕是有些不好吧!”隔岸观火,结果火上自身的贾珍笑得一脸尴尬道:“政堂叔是荣国公府的人,同咱们公府隔了一层。让政堂叔住进隔房的晚辈家,怕是会惹人非议。”
“哎!如果不是特殊情况,我也不想劳烦珍堂侄。”好不容易甩开二房那一家子牛皮糖,贾赦绝不会让贾珍有任何甩手机会:“我们府上的情况,珍堂侄也清楚。瑚哥儿和琏哥儿的媳妇正怀着孕,哪能轻易动工扰了她们?况且琮哥儿也要娶媳妇,迎春丫头也是懂事的人,你政二叔一家搬回来,总不能一大家子的住进马厩旁吧!”
说到这儿,贾赦笑得越发慈爱,看得贾珍止不住地心惊肉跳:“况且珍堂侄是政二弟的侄子,我家的瑚儿也是政二弟的侄子。都说一族有事找族长,珍堂侄,你政堂叔就拜托你了。”
说罢,贾赦重重地拍了下贾珍的肩膀,差点没把贾珍给弄吐血。
“赦堂叔,堂侄觉得这还是有些不妥。”不肯放弃治疗的贾珍还向努力挣扎一下,结果……
“哎!珍堂侄就别再推迟了。”贾赦眼疾手快地塞了二百两银票给贾珍,死死抓着对方的肩膀道:“况且这事,我也跟敬堂兄通过气了,所以你就应下吧!”
“……”对此,贾珍还有什么话说?只能在心里爆一句“MMP”。
等贾政一家的马车终于抵达宁国公府时,望着敕造的牌匾,无论是贾政还是王夫人都是眼前一愣,废了好大的功夫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咱们不是回荣国公府吗?怎么跑到宁国公府去了?”
“婶子这话说得好生奇怪。”过来帮忙的贾琏之妻小王氏笑得虚假而又标准,语气称得上无比温柔:“这分家的旁支要回来,肯定是先请示族长才是。况且二叔一家搬走数年,荣国公府里一时半会儿也腾不出位子。”
说到这儿,小王氏有意摸了摸显怀的肚子,看得王夫人后牙槽发恨:“公爹心疼二叔一家遭了大难,又不好让二叔一家住在马厩旁,所以才同宁国公府的珍堂兄商议,请二叔一家在宁国公府上暂住几许。”
别看小王氏是王夫人的内侄女,但她心里可是有一本明账。这贾政一家要是搬回荣国公府,以后的吃穿住行都会走荣国公府的公账,其实说白了就是贾赦一家买单。
荣国公府的爵位已定,小王氏虽是王子腾的女儿,可她那位好大嫂更是陇右世家之女,正一品的礼部尚书的亲孙女,族中更是不乏做官,做大官的人。
王子腾是疯了才会让亲女儿跟贾瑚之妻对着干。
至于以后分家,荣国公府和爵位都是贾瑚的,所以贾琏和小王氏只能多争取下贾赦夫妇的私房,希望他们能看在贾琏一家的不易上多给点钱。
王夫人一家想要在荣国公府里白吃白喝?
做他们的春秋大梦去吧!这事小王氏第一个不同意。
王夫人虽是佛口狼心之人,但也不是不会看人脸色的蠢货,自然能感受到侄女身上的寒意,所以强笑道:“虽然都是亲戚,但咱们跟宁国公府的又隔了几房,也不好住进他们家吧!”
这不就成了上门打秋风吗?
“那……二叔一家愿意委屈点地住进马厩旁的屋子?”小王氏装出十分为难的表情:“只是那样一来,外面还不知会怎样说咱家呢!”
吵架只赢过贾政的王夫人被堵得无话可说,只能琢磨着让宝玉走贾母的路线,怎么也得把宝玉塞进荣国公府。
别的不说,贾瑚如今搭上了季家的顺风车,平日里没少请同僚上门吃酒。
若是宝玉能在季家面前露个脸,日后一定比贾瑚强。
迷之自信的王夫人如是想到。
殊不知东宫的贾元春举步艰难,心里真是快要恨死了喜欢到处显摆的王夫人。
“孤听说,爱妃的弟弟生而奇特,是个口含美玉之人。”难得被太子招幸的贾元春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见太子貌似无疑地提了句她家的事,笑盈盈的瞳孔里一片冰冷。
贾元春的心立刻沉到谷底,几乎是掐着手强笑道:“哪有的事,怕是哪个不知趣的在殿下的耳边嚼舌。臣妾的弟弟确实有一块玉,但那是长辈赠的,才不是什么天生的宝贝。”
太子看着贾元春给他递了杯茶,感叹怎样愚蠢的母亲才会生下灵慧的女儿。
看来贾代善夫妇没少对贾元春上心。
“孤也觉得此事是有人在外面乱嚼舌。”太子饮了口沁人心脾的菊花茶,垂下眼帘道:“孤幼时多舛,上书房前的启蒙教育全是父皇母后亲自指导,所以只听过乱世之枭雄,开国之明君会生有异象。可如今国泰民安,四海皆平,除了边疆的金人偶尔进犯,孤……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情,是需要老天降下异人来平天下的。”
说到后面,太子的声音略略提高,惹得贾元春冷汗浃背地跪下磕头道:“太子殿下恕罪,太子殿下恕罪,都是臣妾没有管教好家人,还请太子殿下不要与臣妾家的无知之人多计较。”
“孤只是说两句,爱妃这么紧张做什么?”太子虚扶起贾元春,语气轻柔道:“孤当然知道荣国公府是极好的,只是孤希望爱妃记住,本朝只有一人生有异象,那就是太、祖爷。”
“是。”贾元春的腿部依旧虚软无比,完全是强忍着不让自己昏过去。
太子只是说了荣国公府是好的,可没说贾元春一家是好的。
虽然搁在不明所以的人耳里,荣国公府和贾政一家没什么区别,可贾元春清楚,她是从西街贾府走出的姑娘,在太子乃至今上眼里,荣国公府要比自己一家重要的多。
一想到这些年受过的苦,贾元春忍不住死死地咬住后牙槽,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如果她是荣国公府的姑娘就好了。
如果她是大房的女儿,她会风风光光地走大选成为东宫的嫔妃,才不会过着现在这样,被一家子拖累的日子,更不会在东宫里不上不下,比透明人还不如。
如果她是大房的女儿,即便是看着旧勋和贾瑚的面,太子也会像对待姜良娣那样,多多宠幸于她,说不定她早就有身孕,不会心惊胆战地为自己的后半生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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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突变
安郡王因为贪污之事被囚于家中后,恭贵嫔便缠上了林密妍,又是哭又是上吊地求林密妍在今上面前为安郡王求情,在被强行架出坤宁宫两次后,彻底放下了身为后宫嫔妃的尊严,脱簪着素服地跪在坤宁宫门口,逼着林密妍给她台阶下。
“本宫还从未见过这么不趣的人。”自从与今上袒胸释怀后,林密妍在宫中的权威得到进一步的加强。至少本朝除了她和文德皇后,没有第二个皇后能那般痛责身为君主的丈夫,即便是那些皇太后,也会顺着登上帝位的儿子,而不是与之唱反调。
“需要奴婢将恭贵嫔强压回去吗?”荣姑姑恭敬道:“您完全有权利关恭贵嫔禁闭。”
即便不动用中宫笺表,皇后也是所有嫔妃的小君。只要不涉及太过分,需要进慎刑司的处罚,皇帝都不该阻止皇后惩戒嫔妃。
“关了禁、闭也好,至少能让恭贵嫔的脑子清醒点。”林密妍放下手中的笔,将所写的东西递给荣姑姑:“把这个交给恭贵嫔,让她去寿康宫外的牌匾旁好好反思下慈祖写的圣令。”
末了,还补充一句:“安郡王犯下如此大错,想必也跟他的治家不严也有一定关系。本宫之前因为种种原因而未插手安郡王的家事,可这一次,却容不得本宫置身其外。”
说罢,林密妍招来李福,让他传话给养心殿:“本宫想亲自去安郡王府看看,还请陛下准许。”
“是。”李福得令后立刻去了养心殿,很快便带来了今上的准许。
林密妍并未让内务府为她准备皇后出行的仪仗,而是让杨培安替她安排轻车便衣。
而当林密妍的肩撵刚出坤宁宫时,恭贵嫔正被人搀扶着与林密妍狭路相逢。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恭贵嫔甩开搀扶着她的宫女,踉跄地行礼道:“看见臣妾的落魄样子,想必皇后娘娘的心里一定愉悦无比。”
林密妍让抬轿的停下步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恭贵嫔,在对方的不甘眼神下轻笑道:“本宫从没把你当成对手。其实不止是你,陛下的后宫里没有一位是本宫的对手。”
“你……”恭贵嫔想过很多种,林密妍在见到她时的奚落之语,但却没料到林密妍会如此傲慢:“你不担心李昭仪?也不担心我?”
“恭贵嫔娘娘,在皇后娘娘面前,请自称为臣妾。”荣姑姑毫不留情道。
“闭嘴,你一小小的女官,竟然管本宫的事?”恭贵嫔暴躁道:“本宫,本宫一定要惩罚你们这群刁奴。”
“惩罚?当着本宫的面,你若是惩罚了荣姑姑,就跟着一起进慎刑司吧!”林密妍冷冷道:“即便是你的儿子登上了太子之位乃至帝位,本宫依旧是皇后甚至皇太后,你也没有住进慈宁宫的那天。”
恭贵嫔心中一惊,第一反应就是她跟王侧妃的探子会见时的所言所语被人窃、听了,一时间竟感到喉咙干涩,难以呼吸。
“本宫给恭贵嫔提个醒,在这宫里,即便是一根草,一块石头都能口吐人言。还希望你莫要把别人都当了傻子。”林密妍示意抬轿的人准备动身,给恭贵嫔最后留了句话:“本宫让你去寿康宫外,就是让你知道上一个敢这么做的妃子是个什么下场。”
慈祖在寿康宫外立牌的目的,就是为了警告那些不安分的嫔妃,尤其是庸帝的宠妃柳氏。
庸帝酗酒暴毙后,柳氏拥护一位宫女所出的幺子继位,在长达八天的闹剧后被慈祖推翻,其养子被处死,两个女儿被贬为郡主后,一个嫁了无权无势的北静王,一个由恢复名誉的曲皇后抚养,最后落发出家。
恭贵嫔的出身和情商还不如曲皇后,甚至安郡王也不是慈祖,她们的处境比曾经的柳妃和贤太妃母子更糟。
林密妍从不认为恭贵嫔是她的对手,因为对于她而言,恭贵嫔的作用等同于东宫的吴奉仪,只是偶尔拿出来钓一钓鱼,杀鸡儆猴的存在。
“娘娘,娘娘您怎么了?”林密妍走后,恭贵嫔的宫女小心翼翼道:“您是不舒服吗?要不奴婢为您请位太医来看看?”
“不必了。”脑子里全是柳妃下场的恭贵嫔面色苍白地摆了摆手,艰难道:“回宫吧!这些日子安分点。”
“是。”宫女小心翼翼地给恭贵嫔叫来肩撵,结果他们前脚回宫,后脚就收到一个让恭贵嫔差点摔下肩撵的消息:“娘娘,皇后娘娘的銮驾出了皇宫,现在正在向安郡王府上驶去。”
“什么?”恭贵嫔气急败坏道:“你们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奴婢也是刚知道这消息,所以马上……”传话的宫女还没说完话,永和宫外便一阵骚乱。
“谁敢在本宫的门口喧嚷?”心乱如麻的恭贵嫔怒气冲冲地赶到宫门口,结果撞上了带着禁军围宫的杨培安。
“贵嫔娘娘,陛下想请您过去一聚。”养心殿总管笑盈盈地一甩佛尘,给恭贵嫔让开一条路:“贵嫔娘娘,请吧!”
恭贵嫔看着武装整齐的禁军,冷笑道:“这是要押送本宫吗?整的像宫里出现了政变。”
对此,杨培安的态度没有丝毫改变道:“娘娘多虑了,如果是政变或押送,您根本没有机会见到陛下,而是会被直接送到安郡王府,然后同安郡王殿下一起进宗人所。”
“安郡王会如何?”心理防线被攻破的恭贵嫔颤抖道:“他是陛下的儿子,陛下不会这么对他的。”
“他是陛下的儿子,陛下不会这么对他的。”
恭贵嫔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句话,像是在证明什么,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娘娘,陛下与安郡王先是君臣,再是父子。”杨培安叹了口气,有些疲惫地催促道:“奴才不想与贵嫔娘娘僵在这儿,还请贵嫔娘娘随奴才去一趟养心殿。”
说罢,杨培安一挥手,禁军便一窝蜂地进了永和宫,将里头的宫女太监们全都扭了手押送到慎刑司。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恭贵嫔看着一个又一个的宫人哭着向她求救,里头甚至有王侧妃的人。
“哦!奴才忘了告诉您,陛下和皇后娘娘还下了一道旨意,希望知道是您宫里的哪位宫人凿开了墙壁,放了宫外的老鼠进来。”杨培安的目光一一扫过被押送走的宫人,冷酷道:“相信在皇后娘娘回来之前,慎刑司的人就能拷问出结果。”
作者有话要说:我一定是在家待久了,才会去想看09年收藏的那些文,然后一整天都笑出了猪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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