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1 / 2)

或许对方根本并没有针对任何人,他们只是被误伤。

但这种误伤却可能是致命的。

白笙笙也轻声开口,语气却很坚决:苏醒前的这段时间会是祂最脆弱的时期,也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就算不能杀死祂,只要打断祂的苏醒,让祂再度陷入沉睡,我们就已经达到了目的。

可我们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刺激到了这位王爵李瑾深沉吟着,望向白衣的少女首席,你们空中庭院有什么说法吗?

强烈的危机、贪婪的欲望、血脉的吸引一般而言只有这三种情况。白笙笙说道,绯红星域出现在第三象限后一直很平静,直到我们进入后才突然开始异常起来,显然这位沉睡的王爵是被突然的刺激惊醒

白笙笙说到这里有些微怔,下意识看向一旁银发的少年,却又在下一刻掩下了眼底异样的情绪。

她很快否决了自己心底一闪而逝的那道想法。

如果叶之博的血脉突破封印被成功激发,对方在懵懂无知下绝不会有任何遮掩,那自己就一定会有所感应

既然属于叶之博的王印并未亮起,那位沉睡的王爵也绝无可能对此产生任何感知,从而生出贪婪或是别的欲念。

那究竟是因为什么?

抱着这样的疑惑,白笙笙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我们只有尽量接近对方的宫殿,以期望能从中找出线索,来打断对方的苏醒。

打是肯定打不过的。

但如果只是打断对方的苏醒,却也并非毫无可能。

白笙笙想了想,建议道:只有我可以感应到对方的苏醒与否,因此我会直接从核心区开始探索。二元

她望向身旁的褐发青年:你来为我警戒,如何?

二元点头,没有异议。

金发的太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开口说道:既然如此,我和叶之博从外围开始深入,我们最终在冰湖正中心的宫殿入口汇合。叶之博眨了眨眼睛,发现自己被剥夺了发言权。

在场具有主导权的两人对视一眼,颇具默契地达成了某种共识。

无论如何,都要阻止叶之博的突发奇想,拦住不让他发疯。

他们都怕叶之博一时兴起,真的去找暗流王爵单挑,自己把自己给玩死。

哗哗哔啵

晶莹剔透的蓝冰在晨光下泛着梦幻般的色泽,不时有细碎的浮冰脱离冰面,顺着湖面不轻不重地飘远。

叶之博脚步无声地行走在冰湖边,一手紧紧握着重华刀,谨慎地向冰湖中央缓慢靠近。

李瑾深走在他的身旁,两人靠得极近,肩臂时不时碰到一起,彼此衣物下的温度都滚烫得惊人。

在随时可能出现的迷雾锁下,他们唯有以这种方法来确认彼此的位置,不至于互相走散。

不知为何,叶之博总觉得他们此时像极了一对还没有确认关系,却已经开始黏黏糊糊的情侣。

在一片安静里,就等着谁率先伸出手,握住对方,将对方彻底带入自己的世界

叶之博被自己的联想娱乐到了,朝身旁的人开口道:李瑾深,你说我们像不像

银发少年的话语戛然而止。

他突然发现四周有什么不对劲

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身旁那道金色的身影也在缓缓淡去,即将消失无踪。

他只能透过迷雾隐隐看到李瑾深说了几个字,却根本听不分明,只猜测那与自己有关。

李瑾深

叶之博下意识地呼唤那个名字,然后看到金发的太子冲自己抬起手,像是要握住什么

银发的少年向身旁的虚空伸出手。

他们的指尖交错而过,却像是什么都没有触及,只能徒劳地远离越远。

李瑾深!

叶之博心里一凛,再抬眼时,发现自己的四周又一次亮起了熟悉的模糊画面。

在骤然侵袭而来的迷雾下,他的眼前陷入了黑暗。

叶之博在一阵剧烈的疼痛中醒来。

他发现自己在一个封闭的房间内,四周的墙壁是刺目的惨白,高大的银灰色铁架紧紧贴着墙根,上面摆满了密密麻麻的瓶罐。毫无疑问,这是一间实验室。

问题是他怎么会在这里?

呜!

大脑像是要裂开那般嗡嗡作响,仿佛永无止境的疼痛如同潮水般阵阵袭来,让叶之博几乎无法聚起有效的思考。

头好疼

他这是在哪儿

他记得自己前两天刚刚收到了中心医院的通知,说自己已经满十二岁了,应该去医院做分化预检测

可是他付不起预检测的费用,也并不想知道自己未来究竟会分化成什么

叶之博从小就一个人在第九区长大,想要活下去就已经足够艰难,他并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那么远以后的事。

但是接到通知的第二天他的头就开始痛了起来,左眼里像是要灼烧起来那般滚烫得惊人。自己忍了两天,实在是受不住,又没有钱去医院,只好跑去邬桥巷背后的那家小诊所看病

那家诊所的医生很奇怪,明明看起来一脸温和,看着自己的眼神却格外渗人,就像是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

那个灰色头发的医生说话的口音不像是第九区他说他来自帝星叫做

叫做

上野仁介?

一阵剧烈的疼痛骤然爆发,银发的少年痛呼出声,稚嫩的面容上满是挣扎之色。

啊!

叶之博猛地仰起头,却突然感到一阵窒息,脖颈处沉重的桎梏将他牢牢压回原地,再不能抬起分毫。

咳咳咳咳!

他下意识地抬手,却牵动出一阵铁链叮当作响的声音,银发的少年一愣,终于真正清醒过来,看清了自己的处境。

他的脖颈上紧紧扣着一个深黑色的金属环,那道金属环极沉极宽,深深地陷进肌肤里,死死压迫着他的气管,让叶之博的每一次呼吸间都充斥着难以言喻的痛苦折磨。

金属环的另一头由铁链连在身后的地面,二者间只留下了短短的一段距离,堪堪够叶之博跪坐在地,却无法起身。

他的四肢都被相同的铁链紧紧束缚,铁链的尽端没入身后的石墙,同样没有给他留下多少活动的空间。

实验室内空无一人,只有头顶的冷光灯闪烁着恒定的微光。

叶之博的脸色极其苍白。

痛苦造成的冷汗将他的后背润湿,让他整个人像是从水中捞出来那般,可叶之博却像是根本没有感觉到这种粘稠潮湿的触感,大大的黑色眼睛里满是震惊和无措。

巨大的恐惧攥紧了他的心脏。

他知道自己究竟落入了怎样的境地

这是一间牢狱,而自己是这里唯一的囚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