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没呢,好好演戏。”
斐文静抿唇总想转头看看,舒承压着她的手,“再坚持一会。”
斐文静叹了一口气,有些后悔和他演戏了,这也太困难了。
“非得这么做吗?”
舒承嘴角微扬,“该怎么做你不是很清楚吗?若是坚持不下去,不如趁早算了,就让他一直纠缠着你,把时光都虚耗在这里。”
斐文静沉默半晌,默默握住了舒承的手,“我教你。”
舒承手感受到斐文静的碰触时微微颤抖了下,继而沉默着被她牵引,她低着头,下颚洁白在自然光线下甚至有些发光,因为刚才下雨的缘故,红唇淡了些,泛着些粉色。
“专心些,看什么呢?”斐文静问了句话,见舒承没回答,拍了拍他手背。
舒承回过神,点了点头,“嗯,你刚才说什么?”
斐文静看着他,“没事,只是想说你得负责编好三条。”
“嘶,斐小娘子,这是不是有些过了?”
“过了吗?你不是在扮演追求我的角色吗?”
舒承失笑,“行,三条就三条。”
舒承磕磕绊绊地编完一条,斐文静也不过才编完两条,他忽然福至心灵,“你是不是不喜欢编,所以才找了个借口想要我替你分担啊?”
斐文静被戳穿了真实目的,心虚了一瞬间,很快调整过来,“哪有,这可是你要求跟我一起做的,我本来今日就准备把它编完,你别倒打一耙。”
舒承将编完的一条手链放回篮子里,摩梭着自己的指尖,“你知不知道我的手是用来使剑拿刀的,你竟然让我编这些女儿家的东西。”
绯闻纪念馆丝毫不在意,“你编都编了,还说什么呢?我看你现在似乎已经发现了编手链的快乐了,不如多加几条?”
舒承嘴角微微抽搐,连连摆手,“别,千万别,我都感觉我变娘了。而且萧潜的人都走了。”
斐文静转身,仰着头四处看,“走了吗?真的?”
舒承抚着额头,“我还会骗你不成?”
斐文静松了一口气,拍了拍僵硬的脸庞,“走了就好,走了就好……”
舒承这会却有些不乐意了,“啧,你这是什么意思?嫌弃本太子?”
斐文静起身将东西都收回篮子里,根本不想管舒承,偏生他就这么竖在面前,做出一副不回答就不罢休的姿态。
斐文静叹了一口气,“谁敢嫌弃您呢?我只不过是不想演戏罢了,你难道喜欢被人监视着,还要假装根本没有发现,在他眼皮底下演戏吗?”
舒承略微思索,“要是一直和斐小娘子的话,我自然是愿意的。”
“够了,你可以让开让我走了吧?”
舒承让开一步,看着斐文静离去的背影,“啧,怎么在本太子面前就这么冷漠呢?以前在萧潜面前不是很可爱吗?”
斐文静走得急,虽然答应了和舒承一起演戏,可是总觉得有些别扭,所以还是赶快离开些好。若是萧潜是虎,那舒承就是狼,虽然这匹狼,暂时对她表现出了善意,但是她也不可以轻而易举地就完全相信他。
回了房间,斐文静才算是彻底轻松下来。
让采莲打热水来,舒舒服服地跑了一个澡,而后用午膳。
而萧潜这边,他手里拿了一本奏章,但是心思却没有一丝一毫在它上面。
他的脑海里全是刚才斐文静下意识地保护舒承的画面。
不过短短一天的时间,她对舒承的关心竟然已经超过他了吗?
他根本不敢相信,一想到刚才那幅画面,心口就突突地疼。
若是世间有什么既是毒药又是灵药,对于萧潜来说,那就是斐文静。
她只要对他一笑,他就能马上原地复活,她一对他无情,他就心口疼,想要死去。
“什么事情?”
“太后……”
“先不汇报了……”
萧潜睁眼,放下奏章,手指在眼皮上揉了揉,“进来吧。”
杨恒一惊,他自是知道刚才圣人受过了什么折磨,如今又要将太后和那楚国太子亲密相处的画面告诉他,岂不是火上浇油,雪上加霜?
可是萧潜的语气不容置疑,他还是只能打开门让人进去,“切记,不要添油加醋,尽量不要刺激到圣人。”
“都知放心。”
“怎么样了?”
“回圣人,太后邀请了楚国太子一起编五色线,期间说说笑笑,后来楚国太子不会,太后就手把手教他。”
杨恒在外卖呢听得差点平地摔跤,这人是不是不明白什么叫不要刺激圣人?
这话说出来别说是圣人,就是他听得都怒火三丈。
果不其然,萧潜冷笑一声,里面忽然传来一针东西落地的声音,“好,楚国太子来洛阳究竟是干什么的?查不出来唯你是问!”
若是楚国太子就是来洛阳游玩,打死萧潜,萧潜都不会相信。(?′з(′ω`*)?轻(灬?ε?灬)吻(??????ω????)??????最(* ̄3 ̄)╭?甜?(???ε???)∫?羽(?-_-?)ε?`*)恋(*≧з)(ε≦*)整(* ̄3)(ε ̄*)理(ˊ?ˋ*)?
他带着别有用心、不可告人的目的来洛阳才是正常的,可是这会他既不做什么奇怪的事情,也不打探大魏隐私,反而纠缠着斐文静。
究竟卖的什么关子?
杨恒听得一阵心惊胆战,又为地上那一堆很可能是奏章的折子心疼,要是弄脏了哪里,下发回到那些官员手上,看见污损,又要上书劝圣人脾气不要太暴躁……
“你回来的时候,他走了?”
“……尚未。”
萧潜看着跪在地上的人,“没走你回来干什么?领赏吗?”
“不是,臣臣……”
萧潜捂住额头,闭上眼睛压抑着翻涌的气血,让自己不要迁怒,“继续去盯着。”
“是。”
萧潜自己按了按突突的太阳穴,总觉得这屋子里哪哪儿都看不顺眼,“杨恒,取剑来。”
剑取来了,萧潜拿着剑在院子里练剑,他刚才就该一剑杀了舒承,免得他对着斐文静纠缠不休。
剑声起,剑影快似虚无,很快院子里落下了一地的树叶和花瓣。
“噗……”
萧潜一剑劈在身前的灯柱上,石头做的灯柱应声四分五裂,化成粉末。
萧潜整个人往后退了一步,忽然身形一顿,口中吐血。
地面上蜿蜒着红色的鲜血,他嘴角还挂着血丝。
“圣人……圣人……”
“快,快叫太医……”
萧潜用剑插在地面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另一只手抬起来用大拇指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太医赶过来的时候,萧潜坐在凉亭边上,手里还拿着剑。
太医连声叹气,“圣人,之前不是说过不要动武,不要动气吗?您上次旧疾复发本就没有完全医治好,这次又动了武,心脉受损,更加难养了……”
萧潜皱眉,“朕知道。”
他的语气很不耐烦,硬邦邦的,太医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只能在心里叹气,也不敢在说什么。
末了,太医收拾医药箱的时候萧潜忽然问道:“若是旧疾一直不能好,而朕必须要用武功,还有多少寿命?”
太医手一抖,手上的东西咕咚一声滚落地面,他急急忙忙地跪在地上,“圣人……”
萧潜直接打断他的废话,“你就直接说还有多久寿命就行了。”
太医思考了会,缓缓道:“若是圣人在这个时候坚持要用武的话,恐怕只有十年寿命,若是圣人能够休养两个月再用武,只要心疾不再复发,就无忧了。”
“十年?”萧潜念了一声。
“还请圣人爱惜圣体,圣人的龙体健康关系到家国天下,万万不可任性。”
萧潜垂眸,目光落在胸襟上的点点血迹,不置可否,“下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端午快乐呀,大家有没有吃粽子啊?
今天评论发红包吧!
第47章选择
将近两个月萧潜都没有出现在斐文静面前。
幽州地动,加上连日来的暴雨,幽州百姓流离失所。急报从幽州到洛阳花了四天的时间,从来信上看,当时幽州的情况已经很艰难了,更不要说又过去了四天。
萧潜收到信件的当晚便启程回华清宫,现下大大小小的官员都在华清宫,他必须要尽快赶回华清宫。
他只来得及让人给斐文静留下了一句话,“等我。”
一个半月后。
斐文静这几日一直待在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舒承邀请她出门踏青,好几次她都拒绝了。
所以当舒承再一次发出邀请的时候,斐文静再也不好意思拒绝了。
舒承一早来接她的时候,天才蒙蒙亮。
斐文静艰难地从床上起来,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后瞪着门前的舒承,“太子眼睛还好吗?”
舒承倚靠在门框上,闻言愣了愣,“眼睛?挺好的啊?”
斐文静越过他,走出大门,“既然眼睛挺好,怎么就看不见这天还没亮呢?”
舒承默默抬头望了一眼天空,“这也不是没亮吧?”
斐文静上了马车,打开车窗回应道:“你扪心自问,你来的时候天亮了吗?”
舒承咳嗽了声,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地翻身上马,小声辩解道:“可是去晚了就热了。”
斐文静已经关上了马车窗户,没再理他,靠在马车上继续补眠。
不知道走了多久,斐文静被采莲叫醒,下了马车。
这里是一处山谷,青草遍地,野花烂漫。
很适合踏青,不过除了他们并没有其他人。
一般来说,像这种地方,到了这个季节,是有很多人喜欢来游玩的,不过舒承既然是楚国太子,他出行,必定是要清场的,说不定这里的人被提前请走了而已。
斐文静喝了一口水,舒承就走了过来,“要不要去走走?”
斐文静点头,“走吧。”
“萧潜这么久不出现,看样子是已经放弃了。”舒承淡淡道。
斐文静脚步顿住,心里有些微妙的不舒服,不过很快她就压了下去,若无其事道:“这样就更好了,便不用劳烦太子屈尊演戏。”
舒承叹了一声,伸手扶住斐文静的肩膀,“斐小娘子心不静。”
斐文静蹙眉,看着他放在肩膀上的手,避开了些。
舒承也不恼,笑着往前走,“本宫以为你在知道萧潜有个得不到的白月光之后就对他彻底死心了,没想到到了如今你仍旧放不下。”
斐文静彻底愣住,下意识否认:“你在胡说什么?”
这是舒承第一次在斐文静面前自称“本宫”,他终究是高估了自己,这半个月以来,朝夕相处,他竟然真的对斐文静产生了感情,所以刚才才会口不择言。
可是这话既然说出来了,他就不打算收回,反而松了一口气,干脆继续道:“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想放下又放不下。”
“你又知道什么?”斐文静反问,“你爱过人?你被人爱过吗?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舒承脸色一僵,半晌没说话。
斐文静继续道:“我不是放不下,我只是偶尔有些怀念,就像是怀念江东的风、怀念长安的雨一样,但是也仅此而已。”
舒承敛眉,看着斐文静,“那如果我走了,你会这样怀念我吗?”
斐文静失笑,“不会。”
舒承啧了声,“你也太无情了,撒个谎哄哄我啊?”
斐文静勾唇,两人之间僵硬着的气氛这才松弛下来,“你想多了。”
舒承摇摇头,也恍然失笑,往另一边看了几眼,带着斐文静往另一边走。
“啊——”
刚走了几步,斐文静忽然踏空,身体失重,往下跌去。
舒承下意识伸手抓着斐文静,“怎么了?”
斐文静额头冒出汗水,她眉头紧蹙,嘴唇也泛着苍白,伸手捂着脚脖子,“还想崴了……”
舒承伸手刚碰到斐文静,斐文静就疼得叫出了声。
“别碰!”
舒承收回手,“来,我抱你,先回马车上。”
说着,他手穿过斐文静的膝盖下方,另一只手放在她腰间,直接将她腾空抱了起来。
斐文静脚踝疼得很,五官都纠结在了一起,这个时候对于自己被抱起来这件事也就不在意了。
不远处的山头上,一行人气压低到了极点。
周遭的空气仿佛是被冰冻了一般,在这六月天的天气里,令人感到彻骨的冷意。
马车里那人用食指挑开了车窗帘子,身形微动,黑漆漆的眼眸定定的看着不远处的两人。
空气似乎变得稀薄了,杨恒骑着马在马车边上,感到越发地难以呼吸。
“下去。”萧潜淡淡出声,收回了视线,又将车窗帘子放下。
除了异常生硬冰冷的语气之外,没有半点情绪的外露。
斐文静被抱上了马车,舒承握住了她的脚踝,隔着一层布料轻揉,“还好吗?”
“嘶,疼——”
舒承皱眉,“得赶快回城,用冰敷。”
斐文静痛地钻心,根本就没法思考,更何况现在这个情况也确实只能回城冰敷,找个大夫。
她点了点头,答应了。
舒承见状也上了马车陪她。
马车动了起来,没走多久,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舒承问道。
他的人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小五,下来。”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