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申屠不知殿下会来。”一直在窗口站着的申屠川垂眸,说完便打开了其中一扇窗子。
季听自行倒了杯茶,轻抿一口后道:“去收拾东西,本宫要带你离开。”
这是申屠川念了许久的事,可如今一听到,却不觉欣喜:“殿下不是要成亲了,这个时候带我走,不怕我将婚事搅黄了?”
“就你?还是算了吧。”季听轻嗤一声,并没有将他的话当回事。
申屠川沉默片刻,这才扭头看向她:“殿下不信?”
“本宫不是不信,只是想不到你为何要搅黄本宫的婚事,”季听饶有兴致的同他对视,“你不是只想进长公主府做个侍夫吗?本宫就算成婚,似乎也耽误不了你什么吧。”
申屠川定定的看了她许久,最后自嘲的别开脸:“殿下说得是,能入长公主府,已是我之大幸,我不该再奢求旁的。”
“你倒是想通得挺快。”季听扬起唇角。
申屠川的喉结微动,半晌才低声问:“不知殿下这次要婚配的,是哪一家的少爷。”
“皇上的脾气你也该知道,自是不会给本宫选什么高门贵子,所以身份上是差了点,但好在人相貌不错,本宫还算喜欢。”季听半真半假道。
申屠川听到她夸对方相貌,好不容易冷静的脸色又有些阴沉了:“殿下,容颜易老,若只有一张脸不错,殿下怕是很快就腻烦了吧。”
“倒也不止是相貌不错,性子嘛也还算安分,又有几分文采,不算什么空架子。”季听慵懒的倚在桌子上,一字一句的夸着自己未来的夫婿。
每夸一句,申屠川的脸色就冷一分,等她说完时周身的气压都彻底低了:“看来殿下很满意这位驸马爷。”
“若是不满意,本宫定然不会委屈自己答应下来,”季听说着满意,面上却没有什么得了佳人的喜悦,只是神色淡淡的说着话,“皇上这次虽然拒了本宫所选的三人,却也投本宫所好,将此人赐给本宫,也算是皆大欢喜了。”
申屠川听她说前半句的时候,表情还不大好,等听到后面时,便越来越觉得不对。他的眉头微蹙,呼吸也快了几分,一双如皓月般的眼眸一动不动的盯着她:“殿下说皇上将那人赐给殿下,是为了投您所好,也就是说皇上知道您对那人有些许好感。”
“是啊。”季听眸光流转的看了他一眼。
申屠川的手在袖中渐渐握成了拳,声音还在竭力镇定:“殿下说那人身份低模样好,又颇有几分文采。”
“没错。”季听微微颔首。
申屠川的手心已经开始出汗,声音也有些哑了:“据申屠所知,如今朝堂上似乎并无这样一号人。”
“他不在朝堂。”季听勾起唇角。
申屠川:“在哪?”
“这儿,”季听径直看向他,一双勾人的眼睛摄人心魄,“风月楼。”
哪怕已经隐隐猜到了,但当听到她亲口说出时,申屠川的大脑还是空白一瞬,半晌才艰涩开口:“……可我并未收到赐婚的圣旨。”
“你人在风月楼,叫皇上如何下旨?”季听紧紧盯着他,看到他一瞬的失魂落魄后,心底涌起点点讥讽,“先随本宫离开,去个干净地方,皇上自会昭告天下,到时圣旨也会送到你手上。”
申屠川闻言,目光沉沉的看向她:“所以我要做驸马了?”
“你不喜欢?”季听不动声色的浅笑,“驸马的身份,怎么也比侍夫要高吧?于如今的你而言,可是一步登天。”
申屠川的嘴唇微动,半晌突然问:“是殿下早就部署好的?”
“嗯?”季听一脸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申屠川定定的看着她,半晌眉眼松快不少:“殿下是料定了,皇上若是拒了你的人选,定会提出补偿,只是再补其他的高门贵子,也不及你选的那三位身世好,所以便另辟蹊径选了我,算是成全了我和殿下。”
“本宫没想那么多,只是暂时不想成亲,所以才故意挑了那三人,只是没想到皇上如此执着,最后竟将你赐给了本宫。”季听并未承认他的话。
申屠川唇角微微翘起:“殿下不想同申屠成亲?”
“你想同本宫成亲吗?”季听含笑反问,笑意不达眼底。
申屠川垂眸:“三生有幸。”
很好,很聪明,知道是皇上赐婚,如今的他一介白身,根本反抗不了,索性就应承下来了。季听脸上笑意更浓:“愿意便好,对了,本宫今日跟皇上商议了一下,觉着下个月二十八是个好日子,便在那日完婚吧。”
“……只有不到一个月了,”申屠川微怔,“会不会赶了些?”
季听扫了他一眼:“一切事由都交给礼部去办,要赶也是他们赶,你只等着那日入府即可。”
申屠川沉思片刻,最后微微颔首:“好,那我便修书一封,将你我要成亲的事告知父母。”
“嗯,路途奔波,告知一声就行,就别让他们往回赶了。”季听淡淡道。申屠山夫妇还是戴罪之身,无诏不得入京,虽说申屠家明理,可事关自己,她还是要提醒一句的。
申屠川垂眸:“申屠知道。”
“行了,若无别的问题,就去将自己的细软收拾一下。”季听说完,便捧起了茶盏,小口小口的抿着茶水。
申屠川微微颔首,转身便去收拾东西了,厢房里暂时陷入了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老鸨小心翼翼的探了探头,对上季听的视线后讪讪一笑,进屋后将身契双手奉上:“殿下,这是申屠公子的身契,看在您是常客的份上,您随意思给些银子就成。”
季听接过身契,看了一遍后折起来放进荷包中,这才抬眼看向老鸨:“本宫跟你家主子成了婚,日后也是你的主子了,你还敢跟本宫要钱?”
老鸨愣了愣,茫然的看向申屠川,当看到自家主子一脸镇定后,顿时明白过来,于是赶紧跪下:“属下不敢,属、属下是跟殿下开玩笑的。”
“还要钱吗?”季听扬眉。
老鸨忙低头:“属下不敢。”
“你不敢,本宫倒是敢的,”季听勾起唇角,“如今你家主子要成婚了,你可记得要随份子钱,若是随得少了,本宫可要治你大不敬之罪。”
“……是,属下定倾尽所有,给殿下和主子随一大笔份子钱。”老鸨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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