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靠在树干上的少年睁开眼睛,低头看下来,笑得没心没肺:哟,不错嘛,居然没死在那异兽口里。
纪骁想问他为什么要离开,又想问他是不是回来过,千头万绪,到后面却只变成一句。
我们回去吧。
路任跳下来,却见纪骁站在那里不闪不避,人在半空中,似乎避无可避。直接这么下去,就会直直撞在纪骁身上。
路任眉头一挑,半空之中一个鹞子翻身,从纪骁身边擦身而过。
他回头,瞪纪骁一眼:想看我出丑?呵。
纪骁却是微微一愣,目光落在路任颈侧。
路任刚刚在空中的翻身,动作有些大,衣领扯开了些许。
他见到路任脖子和肩膀交错的地方,似乎有一个伤痕。纪骁下意识上前一步,想看得仔细些。
路任却是拉好衣领,警惕向后一退。
你想干嘛?
纪骁问:你脖子上,好像有个伤口。
路任嗤笑一声:在树上睡觉,被臭虫咬了一口,还不都怪你太菜了,花那么长时间才搞定那只异兽。
纪骁没反驳,牧清童却听不下去。
他在溶洞里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就见到了巨大狰狞的异兽尸体。即使知道只是尸体,依旧被吓得半天不敢动弹。
牧清童不能坐视路任这么践踏男神的自尊,开口说:路任,那是爬行类异兽,纪骁能杀死就很厉害了,而且还是一个人
路任不理他,直接转身:回营地了,累死了。
三人回到营地的时候,营地里居然不像路任想象的那样兵荒马乱。
一切平静得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按道理来说,路任失踪后,带队老师肯定会第一时间报告给路家。
这么大的事情,路家会派人过来寻找。
而此时的营地里,空无一人,上午八点,其余小组已经出发实践。
牧清童见状,有些着急:我们赶紧去报告一下昨天的事情,不然实践成绩扣分就麻烦了。
路任打了个哈欠:累死了,我要先去休息。
牧清童又看向纪骁,纪骁说:我待会会去找老师。
说完,纪骁跟在路任身后离开,留下牧清童一人。
路任确实累,一路上哈欠连连,根本不想说话。
纪骁偏偏还不识趣,问:你没休息好?
当然,还不都是你,话说到一半,路任意识到食言,硬生生改口。
要不是你在溶洞里耽误那么久,我能在树上待几个小时没睡好觉吗?
这话蛮横无理的,换个脾气暴点指不定气得想打人。纪骁依旧淡定,问:为什么不回营地?
路任嗤笑一声:怎么,以为我担心你?没人保护我怎么回去
他话没说话,脚步猛的停住了。
从前方一顶帐篷里出来的人,正是钱理。
路任摔下山崖,的确是将计就计,但不代表他不计较钱理的暗算。
钱理见路任毫发无损地回来了,也是心中大惊,不过想起庄大师的话,又放心下来。
不过是一个即将失去家族庇护的废材,就算得罪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路任眉毛一扬,开始发难:钱理,你还敢在我面前出现?我记得昨天是你把我推下去的!
钱理毫不心虚:你大概是搞错了,我清清楚楚看见你一脚踩空滚下去的。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是没参加过武道实践课,惊吓过大记忆发生错乱很正常。
路任笑了笑,说:这样啊。
钱理还想多补几句,突然眼前一花,随后就听一声闷响。
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才觉得腹部剧痛,原来自己被踢飞数米,重重撞到了一棵树上。
远处,路任笑眯眯的看着这个方向,纪骁没有表情。
钱理大怒,说:纪骁,你居然踢我!
踢人的不是纪骁,而是路任,只是他动作太快,加上钱理一直觉得路任是个不能习武的废材,才会有这样的误会。
路任摇了摇头:你大概搞错了,我清清楚楚看见你突然倒几米,撞到了树上,不过也可以理解,惊吓太大记忆发生错乱很正常。
钱理瞠目结舌,怒而转向纪骁:没想到纪骁你是这种人,动手了还不敢认?
纪骁抬眼,说:路任说得是事实。
钱理暴怒,正欲还手,却听身后传来呵斥声。
你们干什么!营地禁止私斗!
原来是带队老师听到外面争执,赶了过来。
他训斥完钱理,又看见路任和纪骁,眉头一皱:你们两个,彻夜未归,过来登记一下情况。
路任不想去,拍了拍纪骁:我要回帐篷休息一下,其他的事情都交给你了。
**
直到路任一觉醒来,都没有见到路家来人。
事情太不正常。
路任坐在帐篷里,盯着手机陷入沉思。
他刚刚打了路荣的电话。
无法接通。
路任又打了其他路家人的电话,都被直接挂断。
这些事情,路任经历过,却不是现在。
按照正常的剧情线,几年之后,在北洲醒来的路任,联系不上任何路家的人。他回到东洲之后走投无路,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这段剧情,怎么会提前到现在?难道又是那见鬼的剧情修正机制?
一阵抽泣声打断了路任的沉思,声音很熟悉,熟悉到路任选择立刻躺回睡袋里装睡。
他一听牧清童哭就脑瓜仁疼。
这后遗症来自于路任作为牧清童追求者的另一条线,他就被这哭声折磨得死去活来。
可是那个时候被剧情操控,路任身不由己,还得顶着哭声去哄。
他躲在睡袋里,长吁一口气,不用哄哭包的感觉真好。
路任甚至对小钧表示了感谢,让小钧有些受宠若惊。
有人轻轻掀开了帐篷。路任一听就提起警惕,放缓呼吸,调整成人熟睡的状态。
牧清童是个识趣的人,发现自己睡觉肯定就默默离开了,路任有这种信心。
路任,你还在睡吗?
路任咬住牙关,依旧不动。
牧清童停顿一下,还是没有死心:路任,吃饭了。
路任不吭声。
路
你叫魂啊!
路任怒气冲冲,起身就走出了帐篷。
牧清童似乎习惯了路任的息怒无常,沉默地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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