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奈起身,准备去扶,却被盛景拨开了手。然后路任就看到盛景挣扎着站起来向厨房走了过去。
路任不明所以,但又怕一个醉鬼把厨房给炸了,只能跟了过去。
没想到,盛景居然打开冰箱,一边找材料一边嘟囔着醒酒汤的做法。
路任头疼,让盛景去睡,可他根本说不听劝。没办法,路任只好站在厨房,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看见盛景给自己煮了一碗醒酒汤。
闹腾完之后,路任以为完事了。结果盛景又跑去洗了个澡,洗完之后进房间,打开窗透气,坐下喝醒酒汤。
要不是他双眼发直,路任还以为酒已经醒了。
准备好一切之后,盛景还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乖乖的躺上了床,还把被子盖好。
路任是真没见过盛景喝断片的样子,也没想过能这么好笑。
这么一番折腾,天色已经微亮,路任体质本来就不好,熬了个半夜身体就开始报警了。
他倒在沙发上,睡得天昏地暗不知日月。
醒过来的时候,路任还是感觉每一块肌肉都在发出强烈抗议,胸口像是压了一块铁。
他神智还有些迷糊,正在努力清醒的时候,听到旁边传来一句。
你终于醒了。
路任一惊,下意识转头,看见盛景一张俊脸凑得很近,表情还很奇怪。
!
路任一把推开他:你干什么?
盛景盘腿在沙发前坐了整整一个上午,才等到路任醒过来,期间无数次忏悔又挣扎。
他怎么能让路任在辛辛苦苦照顾自己整晚之后,还被无情拒绝。
可是,感情上的事情,不快刀斩乱麻的话,只会造成最大的伤害。
做了无数次心理建设的盛景,在被路任推开之后,义正言辞的来了一句。
路任,我对你真的只有朋友之情,不可能喜欢上你的。
路任:???
盛景继续:我在医院听到你跟路伯父他们说的话了。
路任被他说懵了,点头:那不是挺好,误会解除。
盛景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我很抱歉,之前你表白的时候我表现得太过分了,实在是我没想过。
然后?
就,我知道你在叔叔他们面前说这话是口是心非
路任听不下去了,一把推开了盛景:起开。
盛景猝不及防,被掀了个跟他,一脸茫然:说得好好的,你怎么生气了啊?
路任起身,去卫生间洗漱。
盛景跟上来:真的,我觉得当朋友多好,你心脉受损,谈恋爱这种事情伤心又伤身,不适合你。
路任斜眼看他,一边刷牙:你烦不烦,我说了骗你玩的,我不喜欢你。
盛景一听,莫名不服气起来,说:你不喜欢我昨天还给我煮醒酒汤把床让给我睡,我跟你打小一起长大,可从来没见你委屈过自己。
如果我说这都是你自己干的你信不信?
怎么可能?我喝醉了还能煮醒酒汤,这什么特异功能?
路任洗完脸,推开盛景,说:你这阵子都别在我眼前晃。
盛景不解:为什么?
路任要咬牙切齿:我怕看多了,愈发对你情根深种!
盛景惊恐又慌张,呆呆看着路任怒而离去,完全不明白自己到底说错什么了。
第45章
路任和盛景开始冷战。这也不是第一次,一起长大的小伙伴,总是有些磕磕碰碰的。
闹矛盾很正常。
一般来说,盛景忍不了多久,大多在第二天早上就会带着路任喜欢的小玩意儿出现在门口求和好。
这次却没有。
路任在盛景那熬了半宿,身体又有点扛不住,干脆就回家歇了两天。休息完之后,又接了一个周末。
满打满算的,路任和盛景的这次冷战持续了四天。前所未有,这简直是破纪录的异常。
路任不在意,觉得这段时间冷一冷盛景也好,免得之前告白的事情徒增尴尬。
盛景则是纠结得很,他从来没和路任闹过那么长时间的别扭,其实第二天早上,他已经习惯性的带了小礼物去赔礼道歉。
可是走到门口,想起路任那句情根深种又吓得跑了回来。
盛景觉得,发小就是发小,情根深种什么的太可怕了。后来他咨询了周逸,周逸那人从幼儿园开始谈恋爱,经验丰富得很。
电话一拨通,盛景就问:我有一个朋友,他,就他从小长大的发小,突然跟他告白了,就,他还说会情根深种,然后就不搭理这朋友了,你觉得这朋友应该怎么办。
周逸在那边听得直翻白眼,可是想想那天路任杀气腾腾的样子,觉得又可能不是无中生友。
毕竟,经验丰富的周逸可以看出来,路任的眼神中,爱意什么的是不存在的,杀意倒是有。
他想了想,很诚恳的说:如果是这样的,我倒是建议你朋友趁这个机会保持距离,让对方意识到他们不可能。
盛景有些犹豫:可是,这样子做会不会太绝情了?
周逸苦口婆心:这种时候,最忌讳心软了,容易变成吊人胃口的渣男好吗!
周逸虽然恋爱经验丰富,但每一段都是认真的,从来不干脚踏两条船这种事,也从来不吊人胃口。
盛景得了专家指点,即使心里是纠结无比,也压抑下来没去找路任和好。
周日晚上,路任回学校。古武大学要求住宿,他是请假了才在家睡了几晚。
毕方大学圈了一大片山林,整体建筑都是按照古制来的。实际上古武大学类似于一个综合性质的宗门。学生们在古武大学进行系统修炼,毕业之后有些选择成为自由武者,有些则会进入宗门深造。
古武大学的宿舍和普通大学不太一样,按照年级分了几处山头,依山而建。
九个人一个小组,共用一个院落,院落里有小型演武场有修行闭关的场所。汽车只允许开到山脚,其他就要学生自己爬石阶到达宿舍了。
对于古武者来说,几百上千阶楼梯算不了什么。
对于身体不好的路任来说,就是一个挑战了。他运气不好,当时抽签抽的又是靠近山顶的小院。
三年以来的,每天晚上都是盛景负责送路任上到宿舍,随时注意他的身体状况。
此时正是学生返校高峰,山脚下人很多。路任下车的时候,挺多人看了过来。
不少人都在下意识看向他身后,路任居然是自己一个人来的。
路任下车,没有带行李。
他的情况很清楚,如果按照他妈妈的要求,把那两个硕大无比的行李箱带上,提是可以提上去的,提上去后会不会吐血就是个问题了。
所以他两手空空,轻身上阵,反正学校配备的东西也不是不能用,就是品质比他自带的差一点而已。
路任走得很慢,这几天他已经渐渐熟悉这具身体,知道什么程度是极限。
他不在意旁人目光,别的人倒是好奇得很。
喂,你看那是路任?
他怎么一个人,盛景呢?